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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怕学长睡着又被坏人欺负,他干脆也不工作了,就乖乖地待在休息室等学长醒。
学长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他犹豫了一下,拿过手机。
看见备注是秦玺后,立刻接通了电话。
“喂,宝贝,怎么不回消息?”秦玺那边的声音充满磁性,还有隐隐的车流声。
“哥!你怎么这么肉麻,竟然叫我宝贝!”秦海嫌弃地说着,他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玺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他确实是给易修文打的啊,怎么是这个臭小子接的?
“你拿着他手机?他呢?”
秦海也愣了一下,对哦,这不是他的手机。
“你怎么能叫我男朋友宝贝?你得叫弟妹!或者……嗯弟夫?好像都不太对……”他一如既往的脱线。
秦玺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男朋友?秦海是个什么傻子?
“你们在盛天?”
“对啊。”
秦玺坐在车里,转动方向盘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随后径直从电梯来到易修文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又推开休息室的门,便看见秦海坐在床边,而易修文则是满脸倦意地睡着觉。
“哥,你为啥叫我男朋友宝贝啊?”秦海还在看着易修文的手机,抬头疑惑地问道。
秦玺看着他这一脸无辜的弟弟,咬了咬下颚肉没作声。
他只是走到另一边,掀开了易修文的被子。
身上果然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你做的?”
“不是我!我只是昨天而已,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秦海不想让自己哥哥看到学长的身体,立刻重新替他盖好了被子。
“……”
秦玺挑眉,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自己和你承认的关系?说他是你男朋友?”他耐着性子询问。
“这倒不是,但学长爱我爱得深沉!想必这种小事提都不用提!”秦海信心满满地说道。
“……”秦玺捏紧了拳头,额角青筋跳动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的,还有祠堂的那些哥虎视眈眈的鬼。他以为他追踪好友的定位,就能控制一切。
昨天学长一直待在公司,也只以为他是在工作,还自以为贴心地嘱咐他工作不要太辛苦,真真是愚蠢至极。
之前白连华也是,等他赶过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每次都来迟。
每次来迟后,都发现好友的入幕之宾越多了。
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
“我出柜就是因为他,你还是趁早断了那份心思。”秦玺一根烟抽完,又拿出一根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中,他看不清自家弟弟的表情。
同样,秦海也看不见哥哥的表情。
“啊?”
“滚。”秦玺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不滚,凭什么?他明明是很喜欢我的。”秦海愣了一下,红着眼眶说道。
“他在床上谁都喜欢。下了床谁也不认。”秦玺抚摸着好友安睡的脸庞。
秦海看见哥哥的动作,顿时着了急,一把拍开秦玺的手,像只被觊觎雌兽的雄兽一般,赤红着眼怒视着他。
“学长才不会是你说的那样,你休想误导我。”他声音带着颤音。
“误导?”秦玺怒极反笑。
他也希望是误导。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出一个被锁住的文件夹,输入密码打开,递给了秦海。
秦海心里拒绝着手机,手却颤抖地接过了手机。
在看到图片的一瞬间,那手机摔到了地上,手机砸在地上碰撞的声音,像是撞在了秦海心上。
他蹲下捡起手机,一张张地翻阅着。
学长被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被进入着,表情是极致的愉悦,正是他之前看到过的那样。
有些照片上,学长嘴巴里甚至都含着鸡巴。
微微眯着的桃花眼水光潋滟,享受至极。
秦海捂着嘴,眼泪不住地掉着。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你好,你还是放弃吧。”秦玺语重心长地说着。
“那哥……”秦海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玺。
“这种烂货,我当然也是玩玩。”秦玺眯着眼吸了一口浓烟,又长长吐了出来。
随后他灭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哥……”秦海看着秦玺,又回头看了易修文一眼。
他咬着嘴唇掉着眼泪,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秦玺看他离开,长长呼出一口气。
“别装睡了,戏好看吗?”他站在床边,明显地感受到好友的呼吸漏了一拍。
易修文尴尬地睁开眼。
这种场面,他实在是不想看见。
“今天早上的是谁?”
', ' ')('“什么谁?”
秦玺叹了口气,他这位好友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自己看看身上。”
“……”
易修文这才察觉到浑身的酸痛。
他似乎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像是谁抱着他让他尿……但又不太记得那人。
秦玺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估计什么都不记得。
“你就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他又问了一遍。
人总是喜欢拉良家人下海,又喜欢捞海里鱼上岸,乐此不疲,像是这么做会有成就感一样。
在易修文高高在上的时候,大家都想拉他下来,在他陷落泥潭无法自拔的时候,又深觉可惜,觉得他不该是这样。
“这不就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说这话不恶心吗?”易修文嗤笑一般地看着秦玺,似乎他说出这种话有多可笑一样。
秦玺本来能救他出来,可他没有选择救他,而是让他堕落得更彻底,现在又假惺惺地和他说不能再这样下去。
易修文大概会一辈子记得,在他以为要走出泥潭的时候,被面前的这位“挚友”压在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狠狠进入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天都塌了。
后来,看似是这位“挚友”给了他过上正常生活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辗转于众人之间自甘堕落。
可事实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易修文从来都不是蠢货,会以为秦玺是个什么好心肠的圣人。他就只是一个会为了私心不择手段的混蛋。
“……”秦玺僵在原地。
他一心想摧毁他的骄傲,这样,他就可以离自己近点。
可等他太过于浪荡的时候,却又心痛得无以复加,这种事态失去控制的状况令他恐慌。
秦玺想得很妙,他一步步地摧毁着易修文,又扮演着拯救易修文的角色。
最后,所有人都伤好友至深,好友只会投入他的怀抱。
但在他发现自己的弟弟,以及公司的其他人,也开始觊觎自己的好友时,他终于发现人是不可能一手遮天的。
“对不起。”秦玺道歉,高大的男人站在易修文面前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
“我们的关系就止步于此。希望你能把照片处理干净。”易修文自然而然地穿好衣服,站在秦玺面前,神色冰冷地说道。
易修文也是控制欲很强的,他喜欢主导位置,喜欢看自己手下的人井然有序的工作。
经过这些事,他也觉得必须调整一下状态了。
“好,抱歉。”秦玺低眉顺眼地道歉,他看着面前衣冠端正的好友,就感觉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
两人和谐的君子之交。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有一次他抢了好友的第一名。
好友从小到大都是第一,仅仅有一次,被他拿了第一。
好友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一样看着他,最后也只是调整了心态,再也没让他拿过第一。
秦玺走出办公室的门。
易修文在第一时间叫了助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翻阅着。
助理被叫进来后心里还有些微微的忐忑与激动,天呐,这么优秀的人竟然被他得到了。
“我这里的钥匙,只有你有备用的。”他依旧翻着书,似乎是不经意提起。
高温呼吸一紧,瞬间神色惶恐起来。
“你怎么敢的?”易修文将书平移到一旁,注视着这位助理。
“我……对不起,易总,我……我一时昏了头…对不起…”高温在一旁颤抖着声音道歉,鼻涕眼泪吓得流了一脸。
有多少人都在觊觎易修文,可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人能得手。
他们都忌惮着易修文,忌惮着易家。
那根本就是个可以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族,想要一个人在行业内消亡,简直轻而易举。
高温确实昏了头,以为易总即便发现是他做的,也不会当回事……说不定还会因为他伺候得他舒服了,让他待遇更好点。
“自己走还是?”易修文看着那没出息的助理,声音更冷了。
“我自己走……”高温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后退。
“你手里的东西。”易修文皱着眉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易总已经对我仁至义尽,我不会在外面说半句的,所有不利于易氏,盛天,易总的资料,我全部都会销毁。”高温将头重重磕在地上表着忠心。
“哦?这么多?”易修文轻揉着眉心。
“……”高温一瞬间像是入了极寒之地,身体颤抖地趴伏在地上。
“去柬埔寨新开的子公司报道,这是资料,明天就走,有意见吗?”他轻飘飘地把文件扔在地上,恶意满满。
高温却丝毫不在意,爬过去恭敬地拿起文件。
“没有意见,愿为易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站起身来,抱着文件夹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 ' ')('易总这样的人,果然无论如何,都还是他这样的人。
高温被遣往柬埔寨,心里是恐慌的,但却没有怨恨,从始至终都是他想岔了,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易修文看着高温离开,拨通白连华的电话。
“喂?老公,想我了?”白连华娇憨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易修文听着他故意伪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耐着性子语气温和地说:“你打算和我结婚吗?”一副深情的模样。
“哈?结婚,你脑子被驴踢了?这样不是挺好的,结什么婚?”白连华的声音瞬间暴躁起来,也变成了男声。
“可是我太爱你了,如果你不想结婚的话,我们就分手吧。”易修文此刻的声音很文弱,还带着泣音,像极了在闹性子的女朋友。
“……”白连华此刻正穿着裙子在gay吧撩小哥哥呢,听着易修文的声音,只觉受到了打扰。
“那分手吧。”他不耐烦地说着。
易修文听完就挂断了电话,直接拉黑了白连华。
呸,狗东西。
他一直知道白连华爱玩的性子,反正也只是追求性快感,他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像白连华这样的人,不喜欢被分手,所以他干脆说他爱他爱得无法自拔,要结婚,这样的话,他就会轻而易举地被吓跑。
易修文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易修武要怎么解决。
这么多人,最棘手的也就是他弟了。
宋新启的话早就失踪了,谅他也不敢跑回来。
以他的势力这么久都找不到的人,肯定在哪个没有信号的犄角旮旯里躲着呢。
易修文回了那间密室一趟,易修武的饭有一顿没一顿的,都饿瘦了。
他看了他半天,还是觉得要先吃完饭才有力气谈。
易修文不怎么做饭,弄了半天才弄了一碗不明的糊状物体给易修武端过去。
易修武看着这盘黄白色的糊状物体,一头冷汗:“……”
“哥,要不,咱叫外卖?”
“你说得对。”易修文点点头。
“哥,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不和秦玺那混蛋混在一起了。”易修武的声音酸溜溜的。
“……”
易修武还只知道他哥有秦玺,至于其他人,他完全不知道。
易修文坐在一边,望着天花板。
这些人就算是都解决了,还有透明人。
那些透明人到底是个什么鬼?之前秦玺说他调查了,发现易家很奇怪。
它奇怪就奇怪在,就算是战乱年代,易家也依旧混得风生水起,这种盛况,持续了好几百年了。
易家每次都是出生两兄弟,一个惊才绝艳,一个平平无奇。但最后惊才绝艳的都会在壮年失踪或死亡,最后由平平无奇的接手易家。
平平无奇其实也只是较于另一个兄弟而已,比起其他人自然还是出色许多。只是在兄弟强大的光芒下显得暗淡了些。
易修文的父亲,资质便也较为普通。
他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而是转而打电话给了父亲,问起了他的兄弟。
父亲沉默了很久,才说他之前有个弟弟,优秀出色模样也是顶尖的。
“那他去哪里了?”
“在国外呢。”
“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见过的,小时候,不过可能忘记了。”
“哦,我想见见叔叔。”
“……”父亲又沉默了。
易修文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等着父亲。
父亲的呼吸却陡然急促起来,“它们找上你了?”
“嗯。”
“……”父亲又沉默了很久。
“那你叔叔应该已经死了。”
现在沉默的变成了易修文。
他父亲这意思是,叔叔死了,所以就轮到他了?
“叔叔叫易南?”
“你怎么知道?!”
“……”
易修文想起那透明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诱导他叫着南叔叔的样子。
草他妈的!
“有解决办法吗?”
“没有。”
“……”
易修文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看向易修武。
易修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细细地看着哥哥。
易修文难免有些哀伤,他曾经一度认为如果弟弟不做那些事,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错了。
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
他错的彻底。
易修文压下眼中的酸意,去门口取了外卖回来,把外卖放到易修武面前,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易修武觉得哥哥眼睛有点红,又觉得看错了。他实在是饿。
等他吃完饭,易修文解开了弟弟的镣铐,心疼地
', ' ')('摸了摸他被磨得通红的手腕脚腕,低低叹息一声。
“你原谅我了吗,哥……”易修武呆呆地站在一旁询问着。
“去洗个澡。”易修文指指卫生间。
“好!”易修武兴奋地点头。
易修文躺在床上,那卫生间是全透明的,里面的人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又觉得疲惫,便闭上了眼睛。
易修武难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正想抱着哥哥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发现哥哥已经睡着了。
哥哥肯定很累了。
他忍着欲望抱着哥哥,却因为睡了太久,怎么都睡不着。
这里的构造他很熟悉,易修武把哥哥抱到那间有着很大落地窗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
之前的那间房间没怎么打理,有点脏,但这间是干干净净的。
就像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一样。
哥哥睡在这里肯定会比较开心。
易修文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易修武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给赵子辰发了消息,把公司目前的状况一一与他交代,又叫了律师做了公证,把公司交给赵子辰代为管理,又把易修武安排进公司从底层做起,等他什么时候有能力了,让他管理公司。
他和律师谈了很久,名下的各种产业,他捐了一大部分出去,剩余的一小部分也只能留给弟弟。
又一天过去了,记者招待会也开了。
易修文宣布隐退。
虽然依旧是几家公司的股东,但并不是责任人,已经彻底准备当个甩手掌柜了。
商界顿时哗然一片,但几家资深的老世家却都知必然如此。
易修文做完这一切后,买了张机票,去了M国,又去给南叔的坟上了炷香。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把东西放到石碑前。
这几天,透明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致没有骚扰他,身上的性欲也没有被莫名激发过。
直到他在M国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房产后,他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尘土,赤裸地躺在床上,像是在献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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