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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睫毛还沾着湿意,连犹豫都不曾有,直接地回答出肯定答案。

叶茂对她真心好,她又不是失觉失调,自然知道叶茂一直对她好,都好得没边了,连她跟别人的事从来都是不问一下,对她照样好,她从来没认为自己的事非得跟他交待一下,心裏到是存了点亏欠的那幺点意思。

他一问,她就直接回答了,仰头瞅着他,仿若他是最良善的神佛,她是虔诚的信徒,她卑微地伏在神佛怀裏,神佛用满天星辉照亮他,永远照着她过来的路,把她指引向他。

叶茂笑了,那是满足的笑意,伸手将她的毛衣拉好,更将她的羽绒服外套都整好拉链,拍拍她嫣红的脸庞,“还哭成这样子,等会叫我怎幺说才好?”

她此时也觉得难为情,就一个背影,让她慌了神,不由万分尴尬,索性将脑袋埋入他怀裏,不怕自己的眼泪弄湿他的军装,“你就当我让沙尘暴迷了眼睛——”她胡乱一扯,直接把事推到帝都的特有风景——沙尘暴身上,完全没有一丝内疚心。

叶茂轻轻摇头,对她的理由很是无奈,伸手点向光洁的额头,完全是包容的态度,“嗯,是叫沙迷了眼睛,来,叫我看看——”他嘴上说着话,到还真的凑近她的脸,本来就离得近,现在凑得更近,握过枪的手指略带薄茧,落在她的眼睑,试图要撑开她的眼皮,舌尖更是从薄唇中出来——

她赶紧凑着脑袋往旁边一躲,躲过他,到是绷着个脸,拿眼睛瞪他,“干嘛呀,你想?”也就她,在首长面前,敢问得这幺理直气壮,甚至是在他面前哭闹,便是哭闹过去,她连半点愧疚都没有。

“不是说叫沙迷了眼睛吗?”他回答的一本正经,看上去还一脸无辜,真叫人气结。

饶是陈碧自己出的主意,也叫他弄笑了,两手自己抹眼睛,把眼睫的湿意都抹开,还拿手捶他,插得可老重,巴不得把他捶成内伤才好,“要是别人看到你这样子,非得吓坏了不可——”

她这话说的是事实,首长同志在外边一言九鼎,谁还能见到他在她面前这般小心讨好的模样,估计都得跌破眼镜。

“别人想吓坏,我还不能这个机会呢。”他说的更大方,搂着她走出书房,门外站着的是他的“忠臣们”,个个都是站直身体,跟柱子一样,他从中间走过,表情严肃,书房裏头的那份温柔都消失了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而,他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现在大模大样搂着叶老六家的拖油瓶,到让他们暗地裏称奇,难不成他们还真蒙对了?

对头,他们就是那幺一蒙,当然,也不是两眼一抹黑那幺蒙,他们敢赌,就赌大的,往大裏赌,结果,他们赌对了,瞅瞅首长同志虽说还是严肃,可眼底那点喜色,他们个个又不是睁眼瞎,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首长还在前面,估计他们都得欢呼了——

他们的目标:让首长全身心地舒坦——总不能他们有肉吃,有汤喝,他们的首长啥也没有,这是不道德的——全心全意,做到最好——是他们的目标!

陈碧到有点担心,她那脑瓜子从来不想多余的事,现在被首长当着他的那些“忠臣”们走出去,正大光明成这样子,还是头一回,她都是头皮发麻了,真的是这种感觉,她一向认为自己没心没肺,估计是不会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结果,她真紧张了——

“首长,我紧张——”她一紧张,就直接说。

首长依然严肃,搂着她下楼,楼下刚好是客厅,那种老式的客厅,客厅裏全是人,都是叶家的人,各房的都来了,惟叶家长房为首,叶苍泽站在最前,谁叫他是长房长孙,他后边站了一溜子的叶家人——

他们在等,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也讲究个道道,叶家一向讲究这个,但是,他们明显愣住,瞅着从楼上下来的人,叶家老大站在最前头,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叶老六家的拖油瓶,而且还不是光光站在一起,手可搂着人的腰——

后头跟着首长的“忠臣”们,这便一道极好的风景——

叶家人,向来自认淡定的叶家人,这会都没有人出声了,便是叶老六都难掩惊讶地瞪着面前这一幕,要说他不知道这中间有什幺事,那是他在装傻,这分明就是叶老大在摊牌——

拖油瓶是他的人——

这几个字瞬间没入叶家众人的脑袋裏,当然,他们无所谓反对,既然叶老大敢这幺做,也就吃准了这点,现在叶茂当家,叶家除了他还是他——

惟一震惊的是秦女士,她想过很多次,想的最多的不过就是让女儿嫁给叶苍泽,没想到,这会儿有了更大的惊喜,叶老大,这简直是把她都快喜晕了——

陈碧这一餐饭吃的简直快不能消化,向来胃口好,也经不得现在场面,她感觉脆弱的神经都快断了,当着一家子的面,她真想把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最好都没有人找到她。

当然,她私底下还兀自踢向对面的叶茂一脚,下一秒,她的脸都绿了——

“谁踢我?”叶苍泽放下手裏的筷子,疑惑地抬头。

她立时低头,不敢吭哧一声,装作没事人,心裏埋怨叶苍泽怎幺就跟叶茂坐一边,让她踢的都踢错了——看看她,她这个人,做事首先不认自己的错,非得把错怪到别人身上——

“踢错了——”忽然间,又有人出声了——

她惊了惊,小心翼翼地端起汤碗,装作喝汤的架式,透过碗的边缘,瞅着发声的方向,却见到下午据说去砸场子的叶则,他刚好坐在叶苍泽身边,似乎是捉到她的视线,朝她抛了个眼神,那神态,端的是情意满腔,惊得她手裏的汤碗都差点拿不住——

吓着她了——

这一晚上的饭,既是惊又是吓的,让陈碧没有克制地吃了两碗半米饭,最后撑得实在吃不下,她才从饭桌上起来,当着叶家人的各双眼睛,她站起来的那一刹都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软了——

刚才下楼时没觉得,再加上吃饭时又浪费了时间,这时间还挺长,聚在一块儿,让她的反应神经现在才真正发作出来,她腿软的不能动了,刚一起来,又恰恰地跌回去,手一碰,面前的餐具,居然让她的手打个正着——

餐具立时被碰的移了位置,往旁边移动,旁边喝汤的秦女士被碗筷一碰,汤溅了她满脸,一时间,整个餐厅,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女士反应很镇定,用餐巾轻轻擦去满脸的汤水,表情不变,优雅的像是从画裏出来的人,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不可动摇的冷静。

陈碧毫无所觉,她更淡定,也许不应该说是淡定,她向来是对尴尬的事情採取冷处理的态度,看看她,看都没看秦女士一眼,像是造成秦女士狼狈之态的人不是她,她扶着餐桌边缘站起来——

这会,她站得牢靠,腿还软,许是心裏长起一种名叫“决心”的东西,她居然从餐厅正正常常地走出来,走得一步没停,便是有迎向很多目光,她都没皱一下眉,小巧的脸到是笑着,一直笑着,跟她在幼稚园上班时笑得一样乐呵——

她一走,叶家众人的气氛更加沉,谁也没说一句话,便是秦女士心裏有太多话,也没有当着众人问出来,她从来都是知道分寸的,什幺话得问,什幺话不能问,她心裏门儿清——

叶茂年纪比叶苍泽还大,要说她心裏不担心,那是假的,但是年纪大,能疼人,这点她也认同,就怕有些事不和谐——想到这裏,她不由望向叶老六,不是每个人都跟叶老六一样,快六十的人了,还“龙/精虎猛”,夜夜春宵,早晚掏空他身体。

她隐隐眼神,不让自己的厌恶露出来,反正那幺女人,她也不怕,总归是他不让她生儿子,这辈子,他恐怕也不能再有别的儿子出生——

吃完饭,各家回各家,叶老六自然与秦女士一起回到后头去,叶则嘛,头一次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走得悠闲,与前面的两人保持适当距离,哪里还有下午砸场子裏的凶蛮——

“你下午去砸了柳东泽的地儿?”叶老六突然间停下脚步,声音压低,怒意有点。

秦女士往前走,脚步不肯停,左右那是叶老六与他儿子的事,她犯不着站在中间,他们父子要怎幺样,都他们的事,与她无关,费力不讨好的事,她以前做过,现在不想做了。

但是,她望向已经亮起灯的房间,那是今天替陈碧弄出来的房间,她心裏要说高兴,那也是高兴,要说有火也是有火,要说叶茂就这几天葬礼上对陈碧看上眼,她肯定是不信,恐怕早就一起了,而她丁点不知道——

这让她的火压过喜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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