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你不用瞒我,照实说,昨晚在酒吧里都怎么了,云翔的手是怎么回事?”
李豪见瞒不过,就把昨晚苏云翔买醉外加碎酒瓶子自虐的事情都说了,夏月心听完,面色更加严肃,“好了,我知道了。小豪啊,昨晚也谢谢你,要不是你,云翔肯定就危险了。”
李豪松一口气,“伯母,没什么的,我跟云翔从小一块长大,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夏月心点点头没说话,李豪看看身边的长辈,犹豫一下,道,“伯母,您也别责怪云翔。如果昨晚不是云翔跑去喝酒,我们也无法将歹徒一网打尽。在我们眼里,昨晚就是以身殉职也是心甘情愿的!”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不是苏云翔情伤买醉,也不会让他们撞上歹徒,为民除害。
夏月心哪里是气愤这个,她只是气愤那个女人让她好端端一个儿子变成这幅模样,摆摆手,喟然道,“我懂!我们做长辈的,既然让你们选择了这条路,自然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你们还是得小心啊!毕竟,你们也是父母的心头肉。”身为革命红军后代,他们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保家卫国的。从他们踏上军人这条路,身家性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嗯,伯母,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离开我儿子(中)
秦微澜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一张小脸慢慢失去血色,盈盈水眸里全是慌乱,连面前打翻的水杯都未察觉。
午间新闻上,是昨晚城东一家酒吧里发生枪击案的现场,场面混乱,血迹斑斑,全线封闭的酒吧门口,几个白衣天使抬着担架出来,上面躺着的人,一身凛然正气的军装,虽然整个人狼狈不堪,但那副深刻的五官还是清晰可见,是他——苏云翔!
接着,是记者清脆悦耳的声音,介绍了案发经过及罪犯的背景和身份,秦微澜神经绷得紧紧的,记者说了一大堆,她的脑海里就听到一句话——其中军区苏云翔上校腹部中枪,目前正在前往医院抢救的路上——
秦微澜脑子里嗡嗡的乱响,整个人失去了方向,心里也像是被人掏空一般,看着电视屏幕上苏云翔紧闭双眼被医护人员抬上车,她只觉得窒息和绝望铺天盖地而来——为什么错的是她,老天爷却要惩罚云翔!
云翔,云翔……云翔你千万不要有事,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秦微澜忽的反应过来,仓皇失措的起身往外跑,可是又想到自己不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又跌跌撞撞的回去拿手机,想要拨给他。
手忙脚乱间,却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号码,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她越是急,便越是无法正确的按下那十一个数字——
正心急如焚间,电话突然铃声大作,秦微澜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按下接听键。
“澜澜,你在哪里?云翔哥出事了你不知道吗?”李然的声音也是焦虑万分。
秦微澜攥着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慌张,“云翔,他、他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看他——”
李然这两天正好出差了,也是通过电视新闻看到这个消息,便给大哥打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意间得知这事是跟微澜有些关系,她便已经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于是赶紧打电话过来问。
听着好友的声音,李然已经可以想象她现在的模样,心里叹息,既然深爱着对方,为什么又不肯好好相处,总是要这样吵吵闹闹的让周围的人都跟着担心,可嘴上还是安慰,“澜澜,你不要急,云翔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修养一些日子。我知道在哪家医院,你赶紧去看看吧,我刚才跟我哥联系,他还昏迷着呢。”
秦微澜听着李然的话,心里稍微平静一些,可是那种牵缠挂肚的感觉还是让她无法静下心来,听李然说了医院地址,她便一刻不停留的赶紧出了门。
一路问过去,终于找到了那间高干病房,秦微澜急急忙忙的要推门进去,却看见里面病床边坐着个女子,她要推门的动作就这样猛然一顿,浑身僵立不动了。
苏云翔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看不出身上哪里受了伤,可是那张一向带着爽朗笑容的俊脸却是苍白的没有血色。明明屋里光线充足,甚至还有金黄的阳光透过阳台射进来,罩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脸却像是蒙着一层灰败的乌云一般,没有生命之气。
秦微澜只觉得鼻梁处一阵酸胀的感觉,泪水便已经不可遏制的流淌下来,一滴一滴像断线的珠子。
任亚楠见苏云翔的嘴唇已经干枯起来,便拿起床头上放着的棉签,沾了水小心翼翼的点上去,一点一点润泽那干枯的唇瓣。看着爱慕了七八年的男子这样安静的躺着,任由她恣意欣赏,任亚楠心里的爱意便越发不可收拾。
见苏云翔睡的很沉没有苏醒的迹象,屋子里又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在,任亚楠放下棉签,看着男人红润一些的薄唇,忽的兴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脏,任亚楠缓缓的俯下身,慢慢的凑过去,轻轻的在毫无知觉的男人嘴角印上充满爱意的一吻,而后,微微一笑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这张让无数女人心动的容颜。
云翔,天涯何处无芳草,等你醒来,我一定要向你表白——任亚楠低声诉说,痴痴的看着苏云翔。
病房门口,秦微澜被里面的一幕震撼了。她已经认出里面的那位女子是谁,虽然她这次穿着便服,可她还是认出来那个女子就是几个月前在商场里陪着云翔逛街买东西的那位女军官。
放在门把上的玉手无意识的跳动一下,然后无力的慢慢垂下来,焦急紧皱的柳眉也渐渐的展开,秦微澜心里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痛吗?或许吧,可是明明又感觉不到痛——
再也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她像个患梦游症的小女孩一样,呆呆的转身,准备离开。
夏月心一转过走廊就看见儿子的病房门口站着个俊秀的女子,白色的绒线帽子,驼色的大衣,深色的牛仔裤,驼色的雪地棉靴,整个人打扮的很简单,可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让人看着无端端的感到舒心,她正好奇这探访的人是谁时,这女子已经无精打采的转过身来。
看清楚那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