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接起电话时里面温柔又带着倦怠的声音从听筒传出:“高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快了,你还没睡?”高风的语调瞬间温柔了下来。
“我路过菜市场买了点菜,炖了点羊肉汤,想着天冷,热热的喝下去,肯定睡的舒服”她的语气中带着点炫耀的得意,高风此刻却如在风中飘零的枯木,是喜是忧无人知。
“你先喝,明天还要陪姑妈,我晚点回家,不要等我”两人正在依稀道别中,车窗又被撞击着。高风挂了电话,推开门“找我什么事?”
“神医,你真牛逼,我哥的心脏病你真的能治好吗?姑妈愁好多年,我刚才跟我姑妈说了,她非让我找到你,谁知道我们刚出门,就看到你们浓情蜜意,在亲嘴”
男孩子哆嗦着,不管不顾的倒着话,然后从环抱的怀中掏出手机,蹦跶着说“你把你手机号输上,我改天让我姑妈带着我表哥去找你”
推着手机就往高风怀里送,高风也不纠结,输了号码就转身告诉洛轻裳:“上车”
开门关门,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男孩转身就往身后的越野车里跑,再不进去就真的成雪人了。
一路上车里一片安静,没人张口说话,高风认真开车,开到路上,高风说:“酒店在哪里”。
洛轻裳不说话,高风再问,洛轻裳还是不说话。
高风路边停了车,翻开她的化妆包,找出酒店房卡,查了地址就径直开了。
送着洛轻裳到了酒店,停了车子“你到了”
高风对歪在座椅上假寐的洛轻裳说,洛轻裳折腾了一晚上,被陈雪晴的电话刺激到后,心里沉闷,她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再怎么大喊大叫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无声的、安静的。
高风伸出手替她擦了擦泪“回去吧,你孤身一人,在上京不安全”
“你再担心我,所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洛轻裳反抓住他的手,
“你对她是不是因为应付你父母,你是不是根本不爱她,你其实爱我对不对”
洛轻裳在一遍一遍的问着高风,她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高风,但是高风的表情并没有给她任何希望,她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抱着高风的胳膊抽咽着,可高风依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两人在车里呆了10分钟后,洛轻裳突然举起高风的胳膊,狠狠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一个牙印,疼的高风叫了出来,但是他没躲开,承受着但不拒绝。这是洛轻裳唯一能发泄的出口。
拿包,开门,冲出车子,洛轻裳瞬间离开了高风的视线。
高风痛苦的拿起手,看了看受伤的伤势,破了点皮,没流血。
他停了车子,把车钥匙给了前台,房号在刚才查看酒店名称的时候就看到了。
出门叫了出租车回了陈雪晴的家。
到家已近11点,高风在楼下看了看,果然阳台的等还亮着,似乎在倾诉着那个女人对他的思念,高风一天的疲惫此刻烟消云散。
听到门锁的转动,陈雪晴就从客厅的沙发上冲出了,高风看着陈雪晴那身粉嫩的睡衣,觉得怎么会有女人把可爱的睡衣穿出时尚大片的感觉。
高风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要讨好这个等了一晚上的女人,给她点心理安慰,可是陈雪晴确没有任性发脾气,没有问他下午去了哪里,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没有问他跟谁在一起,也没有问他脖颈处那一抹红印是谁的。
上前抱住了高风的肩膀,用手擦去了那个口红印。
“在屋子里就听着风呼呼的,感觉窗户都要吹开了,肯定很冷吧”洛轻裳对上他的眼神,笑意溢满整双眼睛。
高风此刻就融化在这双眼睛中:“还好,有你的围巾加持,再冷也不怕”
“那就好,我昨天听说明天又要下雪,忧愁了半天明天该带姑妈去哪里”洛轻裳帮他脱了外套。
看到了手背上的牙印,心疼的抓着手就问:“这是怎么回事,都咬破了”
高风说:“没事,就是一个患者治疗的时候,扛不住疼,咬了下”
“那就得打破伤风了啊,你先做着,我去拿急救箱”说着就小跑着去卧室。
高风换了拖鞋进了沙发,突然像是松散了沙子般,揉进了整个沙发,闭着眼睛看着窗外,目光无神,陈雪晴跑出来,打开箱子找出碘酒,拿着棉签蘸着碘酒在高风手上一颗颗牙印处擦拭着,每一颗牙印让陈雪晴看的心痛,她的心里乱如棉麻,这牙印看着像是女生的,整整齐齐的在手背上像是一个椭圆鸡蛋,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牙印里有红血丝隐隐冒出,陈雪晴对着伤口吹了吹,将创口贴贴在伤处。
蹲着看到高风一脸的倦意,两眉之间的川字看着让人心疼,她伸出手抚上眉宇间,试图抚平川字,高风肤色比初见时黑了点。
相比初见的脸上的稚嫩,现在的他更显成熟、冷静,但是以往他在自己面前有些嘻嘻哈哈,经常拿些段子和故事来跟他逗趣,现在的他成熟起来让人觉得需要高高仰视着,崇拜着。
脸上的棱角分明,蜕变的过程确实不易,他的医术陈雪晴一向很纳闷,为什么年纪轻轻造诣如此之大,但是看他这一年来经历波折,也许本事越大承担的责任也越大吧。
将沙发上的毯子拿起来,盖在高风身上后,就开始收拾急救箱。
高风听到身边细细琐琐的声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到身前有模糊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移动着身子,高风睁开眼睛,清醒了些后抓着陈雪晴的手腕,才发现自己手背上的创可贴。
高风忽然眼前闪过那个红衣女孩倔强而又带着卑微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狠狠的抓起高风的胳膊,低头咬下去。
其实自己那一刻是心痛的,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归为何处,在跟这个姑娘相处时她自在任性,坦荡让高风想着是心之所向,但又限制着自己那不是自己。
“高风,高风,你怎么了,高风”陈雪晴看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确呆呆的不说话。
高风忽而清醒了过来,看到陈雪晴叫自己“我没事,就是刚醒来”
“要喝汤吗,我煮的羊肉汤还很热呢”陈雪晴怕他是太过劳累。
“好,你去盛两碗汤,我来收拾”不由分说的从陈雪晴手里拿着急救箱送回卧室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