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眼睛说。”
她也想要看着穆淮眼睛,听他答案。
穆淮被她突然偷袭,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被她将眼镜摘下来。
露出那对越来越明显熊猫眼。
傅音笙一下子乐出声:“……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看着穆淮脸色越来越黑,傅音笙下意识捂住小嘴,长睫上下眨动着,一脸无辜小表情,让人根本无法责罚她。
穆淮垂眸看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这个小混蛋。
听着穆淮这话,傅音笙脸色顿时冷下来,挣扎着要从穆淮怀里跳下来:“你放我下来,不喜欢你干嘛抱我,不喜欢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爱喜欢谁喜欢谁,滚滚滚!”
见她情绪激烈,穆淮强势将她硬生生抱到家里,让她坐在玄关鞋柜上,宽厚胸膛抵着她柔软身体。
黑暗中,傅音笙看不到穆淮那张搞笑眼睛。
但是却能感觉到男人强烈气息,在她耳边蔓延开来:“我爱你。”
男人声音又低又哑,偏偏气息灼热又撩人,让傅音笙肩头不由自主颤着。
就在这个时候,独属于男人粗粝手指磨着她细腻光滑肩头,将她薄薄身子拥入怀中,语调中充斥着满满珍惜意味:“爱了很多年。”
穆淮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男人,他所有一切,都是付诸于行动,可是他都行动了这么多年,偏偏这个小混蛋,跟瞎了似,什么都看不见。
学生时代,误会他喜欢别女人,即便是后来嫁给了他,也是他运用了手段。
不然,她肯定要跑远远地。
这十年来,他们纠缠了十年,好不容易拥有了她,穆淮却在她最脆弱时候,最需要她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竟然连她得了这么严重抑郁症,他都不知道。
穆淮自从得知了傅音笙得了重度抑郁症之后,表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静,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疼。
想到那些伤害了老婆人,穆淮眼底滑过一抹锋芒。
傅音笙听着他话,本来挣扎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脑子里除了穆淮那句话,再也没有其他,不断地回荡着,委屈泪水,突然涌出来,张了张嘴,嘴里话,还没有过脑子,就倾泻而出:“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细白手指握成拳,不断地砸着穆淮胸口,泪水迅速将他衬衣沾湿了,仿佛受尽了无数委屈孩子,扑进家长怀中,不断地哭。
不断地重复那句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将她按在怀中,穆淮掌心贴着她后背:“我会保护你,学着相信我,嗯?”
傅音笙耳朵里没有任何话,只不断地重复着:“你为什么不早说……”
穆淮看着她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却跟丢了魂似,瞬间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神色一凌,重新将她抱起来,喊来家里司机:“去开车,去医院!”
一路上,傅音笙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后没有了力气,才力竭般倒在穆淮怀中,即便是昏迷着,紧闭眼角还是不断地渗出眼泪。
去了医院后,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傅音笙才安静下来。
只是每次都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闭着眼睛流眼泪。
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
病房内,穆淮坐在傅音笙病床旁,他手,一直都被傅音笙紧紧握着,即便是发麻了,穆淮都没有皱眉一下,任由她握着自己,给她安全感。
傅北弦站在他们身后,目光落在自家妹妹苍白还带着泪痕脸颊上,拿了个干净毛巾,准备亲自给她擦脸。
却被穆淮接了过去:“我来。”
穆淮嗓音已经沙哑不成样子,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傅北弦没有跟穆淮过不去,堂堂恒亚集团总裁,能顶着这张熊猫脸出现在医院,并且丝毫不掩饰,足够说明,笙宝对他重要性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丢了面子事大,连公司股票都要下降。
而穆淮毫不在意。
穆淮接过毛巾,轻轻给病床上睡美人擦着脸颊,温热毛巾擦拭着脸颊,傅音笙蹙着眉头,也渐渐舒缓下来。
穆淮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傅北弦尝试着想要让自己妹妹手从穆淮手里松开,谁知,他们两个人手就跟长在一起似,他又不能暴力扯开,薄唇微启,冷冷淡淡说:“这个时候,倒是依赖你了,早做什么去了。”
把自己搞成抑郁症,被人欺负成这个狗样子,还替人家做嫁衣,都不知道跟她老公或者她哥哥求助,就这么浑浑噩噩弄成这个模样,他们傅家怎么会有这么傻女儿。
穆淮不让傅北弦动她:“她愿意握着就握着,我不碍事。”
嗓音低哑,过了会儿,问道:“那个叶嘉,查到了吗?”
他这两天一直都在陪在傅音笙身边,调查叶嘉事情,便交给了傅北弦去做,傅北弦动作很快,甚至将叶嘉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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