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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到站在柜台前刚要到轮椅的崔竣恩後,何灿相当乾脆地往轮椅坐了上去,让对方推着他去他想要去散步的地方。
不同於崔竣恩表现出的兴高采烈,何灿从头到尾都只是懒散地瘫坐在轮椅上,一副要不是崔竣恩要求,否则他根本就不会走出病房一步的模样。
不过崔竣恩也不在乎那些便是,毕竟他只知道他确实成功把何灿从病房里拉出来了,不管怎麽样这都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
「灿哥哥,你有想去哪里吗?还是我们就去医院的中庭那里走走就好?」
「随便你啊,反正待会记得把我推回来就行,我没有意见。」
何灿看着崔竣恩几乎没有停顿的步伐,并且熟练地穿梭在医院的走廊上,像是早就已经决定好要去哪里了,会在这时询问他也不过是形式上的步骤。
「那个……」崔竣恩沉y了好一会,随後才在何灿询问x的单音下继续开口问道。「灿哥哥,你应该不会讨厌庭萱姊姊吧?」
「嗯?许庭萱?你怎麽会突然这麽问?」听闻崔竣恩脱口而出的疑问,何灿不免疑惑地挑了挑眉。
他平常只不过是懒得花时间和其他人g搭而已,怎麽到了崔竣恩这里,就变成他讨厌许庭萱了?这之中的过程变化何灿简直无法恭维。
更何况他在对待崔竣恩时明明也是用同样的态度啊,怎麽他就不会觉得自己讨厌他,反而还自顾自地非得凑上来黏着他不可?这完全不合逻辑。
「因为你在对庭萱姊姊的时候感觉很冷淡啊,而且她好像也不太敢和你说话的样子,所以我才猜是不是这样。」
在听完崔竣恩的说词後,何灿不免不带丝毫情绪地哼笑了声。
「你未免也想太多了,更何况你觉得我像是会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的人?」
无论是交好也好、交恶也罢,何灿都一律采取毫不介意的态度去面对,也懒得为此做出任何挣扎和挽回,随便ai怎样就怎样都好,只要不要碍着他的眼。
毕竟任何事物在即将逝去的生命面前,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至於许庭萱的态度,很可能只是觉得在那天晚上突然对他说出那些有的没的实在太过突兀,可是又弄不清他究竟有没有在生气,所以才变成那样的吧?
不过他刚刚在离开前,那麽和许庭萱说话,甚至还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应,会不会让她觉得确实是这麽一回事没有错?
算了,管他的呢,反正又不是他被误会。
「我知道灿哥哥是好人啊。」崔竣恩先是拍了何灿的马p後,随即才有些犹豫地接了後头的请求。「不过不管怎麽样,能不能不要讨厌庭萱姊姊?」
何灿不语,仅是以沉默等待崔竣恩未完的下文。
就算他觉得崔竣恩确实是个纯真的孩子,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会是个什麽都不会思考的傻子,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单独向他提出这种要求来。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同情庭萱姊姊,但是我觉得至少要想办法解开其他人对她的误会才行。」
他们这样的人确实不需要他人给予什麽同情,甚至是怜悯那样的情愫存在,那样太过自以为是的情感,只会让他们嗤之以鼻罢了。
但是误会?有什麽误会好解开的不成?何灿无法理解。
「奇怪了,竣恩你g嘛这麽在乎许庭萱?」何灿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你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这才多大的年纪呢就急着谈恋ai?」
「才、才不是呢!灿哥哥你不要随便乱说话!」
「是是是,我刚才什麽也没说。」看着崔竣恩一瞬间变得通红的脸蛋,何灿最终还是敷衍地将这个话题随便带过。「所以你到底为什麽要这麽做?」
以何灿对崔竣恩的了解来说,照理而言应该会直接当着他和许庭萱的面前说出这件事情才对啊?怎麽现在倒是懂得和他进行私底下的谈话了?
「因为我偶然间得知庭萱姊姊有抑郁症,所以如果她突然说了什麽让人不舒服的话,那都是很正常的啊。」
好不容易被崔竣恩从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大楼出来後,刺目的炽热yan光令何灿有些不适地眯起了眼,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
相b起宁静的病房,外头倒是喧嚣了许多,人们的嬉笑声和蝉鸣声交杂在一块,总让何灿有种格格不入的错觉,好似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
炙热而又温暖。
「……喔。」何灿愣然了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有听见并理解。
「就只有这样的反应而已吗?灿哥哥你好歹也答应我不要讨厌人家吧?」
在崔竣恩将轮椅停下後,何灿这才支起身子站了起来,缓缓迈开步伐懒散地走在翠neng的草皮上,让崔竣恩推着轮椅一脸希冀地跟在他的身旁。
何灿沉默地思考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继续话题。
「不管是讨厌或是嫌弃,我实在没有多余的jg力放在这上面。」何灿微微顿了顿,话锋猛地一转。「不过你确定你真的只
', ' ')('是偶然得知的?」
崔竣恩噘起嘴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向何灿,而哪怕对方不肯正视着他,何灿也能够从崔竣恩忽然的沉默中推测出一二来,还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个x子什麽时候才能改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没规矩呢。」
光是这样的反应,何灿至少就能够得知,崔竣恩会晓得这个消息肯定不会是许庭萱告诉他的,而且也不会是身为医生的林宇昇。
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病状告知给别人吧?更何况是像那样的心理问题?
「反正只要灿哥哥不会误会我就好了啊,而且我又不会无聊到到处乱讲这件事情,所以又没有关系!而且灿哥哥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讲出去啊。」
听闻崔竣恩的狡辩言论,何灿不免轻笑了声,不再多加言语。
「对了,我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见何灿已经默认似的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崔竣恩也只是开心了会,随後又再次满脸迷惘,一副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的模样。
何灿瞥了眼崔竣恩此刻的表情,只是不语地继续走在对方身侧,耐心地等待崔竣恩在内心里组织好言语,好把想讲的事情告知於他。
「灿哥哥,我……」崔竣恩抿了抿唇,随後才下定决定地开口。「林医师说我之後可以动手术了!」
何灿愣了愣,等回过神来时脸上的笑容不禁多了几分真切,还顺道伸手捏了捏崔竣恩的脸颊。「这是一件好事啊,哪有人像你这样愁眉苦脸的?」
「可是我看林医师的脸se似乎不怎麽好啊,其他人甚至也是一样,一点也没有在替我开心,反而心情还很不好的样子。」
见崔竣恩疑惑地拧起眉,那张小脸蛋整个皱在一起的模样,何灿轻笑不免出声,同时r0u了r0u他的发丝。「也许他们在烦恼的是别的事情也不一定?」
「应该不是。」崔竣恩摇了摇头。「因为他们那时候确实是在说我的手术的事情啊,说什麽只有不到五成的成功机率,爸爸妈妈还为此哭了好一阵子。」
何灿脚步一顿,随即才赶紧重新迈开步伐免得崔竣恩察觉他的异状。
「呐、灿哥哥,我的手术不到五成的成功机率是什麽意思?」
微风伴随着乾爽的青草味袭卷而来,使得何灿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眸,不晓得是该告知崔竣恩实情,还是该装作什麽也不晓得安慰他?
他赫然发现,这时候的他完全没有置身事外的打算。
只要装作什麽都没有听见不就好了吗?可是何灿却什麽也说不出口。
明明平时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时候,都做得相当理所当然啊?完全不会感到为难或是心虚,毕竟这分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这表示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很在意崔竣恩这个人的?
或者说,他在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崔竣恩居然会b他这种,明显拖着孱弱许多的身t的人还要早去世?
「你的手术日期在什麽时候?已经决定好了吗?」何灿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叹了口气,询问出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林医生说时间大概是定在下个礼拜,所以要我好好休息养jg蓄锐,在这段期间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让自己太劳累,尽可能要保持着乐观的心情。」
何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看了眼崔竣恩後也没再说些什麽话来,然而这并不代表对方就不会再提出那样对何灿来说过於刁钻的问题。
「不过灿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着崔竣恩疑惑的眼神,何灿还是只能拍了拍他的头安抚。「我也不知道呢,不然下次我们遇到林医生的时候,一起问问他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虽然何灿认为,林宇昇在被崔竣恩问到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的时候,肯定也只是会想办法回避甚至赶紧想办法跑走而已。
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只是不晓得该怎麽告知罢了。
明明同样年纪的孩子都可以肆意地在yan光底下奔跑,一同追寻着彼此未来的梦想,然而他们却只能像个温室的花朵般与成片的白和病魔为伍。
说不会觉得不公平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说实话那又能怎麽样呢?
「竣恩,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病好了,之後要做什麽呢?你的梦想是什麽?」
「我想要当一名太空人!也想要像警察叔叔那样把坏人通通打跑!不过和林医生那样可以救好多好多人好像也不错?灿哥哥你觉得怎麽样?哪个b较好?」
听闻崔竣恩一连串压根没有关连x的想法,何灿不免轻笑出声。「就我来说,每一个都挺好的,不然通通都当也行,因为竣恩很聪明的不是吗?」
「那灿哥哥呢?灿哥哥有什麽梦想吗?」
何灿愣然,一时之间却不晓得该说些什麽话来才好。
说真的,他有过梦想吗?
也许是曾经拥有过的,但是到了後来他还是选择了放弃,不
', ' ')('管是碍於现实的压迫还是内心明白现况後的心灰意冷,他都没有再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过往的心境就像是被人给恶意抹上一层厚重的灰似的,无论怎麽也想不起当时究竟是抱持着什麽样的心情诉说着他幻想中的未来,朦朦胧胧太过不真切。
不是没有过那样的想法,而是在失望前率先背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一切。
「……我曾经有想过,要毫无顾忌地跑上那麽一回。」
何灿眯了眯眼望向远处,然而目光却没有丝毫焦距,反而相当涣散。
需要看着什麽吗?恐怕什麽也不需要吧,就算明知晓眼前只是一片虚无,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继续向前行,就算晓得最终的结果都是粉身碎骨也同样。
何灿清楚地明白哪怕他确实曾经这麽想过,却也绝对不可能付诸实行。
他太想活下去了,无论是基於什麽缘由,即便是拖着这样的身子得过且过。
「灿哥哥,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的!」崔竣恩拉着何灿的手晃了晃,强迫对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好好听医生的话吃药、治疗,你也一定能够康复的。」
听闻崔竣恩安慰似的话语,何灿倒是只能无奈的失笑。「真是,怎麽现在反倒换你这个小鬼头来安慰我了?倒是越来越人小鬼大了。」
「这样又没有什麽关系?灿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啊!独一无二的喔!」
下意识地愣了愣,何灿随後才了然於心地回过了神来,同时好气又好笑地r0u了r0u崔竣恩的头,直到对方不满地噘起嘴拨开他的手为止。
「我可是说真的!不要取笑我!要是有人敢欺负你的话我一定会负责把他给打跑,就算有可能会被其他人讨厌,我也要保护灿哥哥!」
「好、好,我相信你,要是有危险的话,一定会想办法呼叫竣恩的。」
「那就说好了,我以後就是负责保护灿哥哥的骑士了!」
总觉得,x口处暖暖的。
何灿轻笑出声,到底还是没有反驳正在兴头上的崔竣恩,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对方这个要求和职衔。
如果只是他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崔竣恩感到高兴的话,何灿倒也不介意照办就是,不过若换作是别人的话,也许就不会这般真心诚意了。
「那麽小骑士,你要不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麽?」崔竣恩疑惑地睁大了眼。「灿哥哥你是累了要回去休息吗?」
「不是。」何灿相当顺其自然地重新坐回了轮椅,让崔竣恩推着。「我们现在去地下街吃点什麽吧,我请客喔。我实在是吃腻了医院提供的营养餐点了。」
崔竣恩一愣,随後很快便回过神,欢呼地高举双手,脚步加快地推着何灿前往位在医院下方的美食街,像是怕他没过多久就会反悔似的。
意识到这点,何灿也仅能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崔竣恩一到地下街便催着何灿开始买东买西,不只趁机买了一大堆的糖果饼乾,还吃了好一顿丰盛的餐点,似乎不把何灿的荷包榨乾就绝不罢休。
等到终於要回去的时候,崔竣恩还缠着何灿买了些东西回去说要给许庭萱。
何灿听闻这个说词不免ch0u了ch0u嘴角,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这个要求,毕竟对他而言那不过只是一笔小钱罢了,更何况其实也没有存起来的必要。
只不过何灿却怎麽样也没有料到,在他们一并把轮椅还回柜台以後,崔竣恩居然在说了句「我有点事,等等再回去」後,便将东西一gu脑地丢给他拿着。
无语地看着崔竣恩毫无负担地迳自离开,何灿在看了眼崔竣恩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有手里的物品过後,还是决定返回病房休息而不是追上前理论。
反正何灿就不相信崔竣恩敢不回来,也不相信自己找不到机会回敬回去。
这小子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是不是他平常表现得太过温和了一点?
何灿没好气地在没人注意到时翻了个白眼,随後又很快调整了回来,同时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礼貌x地轻敲木板随即将门把给扭开。
将那好几袋东西放置在崔竣恩的病床上,何灿这才算是松了好一口气,接着才从中找出崔竣恩说过要送给许庭萱的那一袋,并且将其拿给对方。
「许庭萱,这给你。」何灿也不管她究竟会不会收下,只是趁许庭萱还处於愣然状态时直接整个塞了过去。「算是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的赔礼,收下吧。」
以他那还很正常,根本没有坏掉的脑袋可想而知,崔竣恩其实就只是故意在制造机会给他和许庭萱单独相处而已,所以才会故意选在那个时间点离开。
不过最让何灿想不通的便是其中的缘由了,尽管他也不怎麽在意就是,与其浪费这个时间思考,倒不如装作什麽也不晓得。
「这、这怎麽好意思?我——」
「你要的话就留着,不要的话就帮我拿去丢掉吧。」没等许庭萱把话说完,何灿便打断了她的话语。「要是你不肯收
', ' ')('下的话,就是不愿意原谅我罗?」
许庭萱原先还想再说些什麽,听到这话後也不再坚持,只能呐呐地道声谢。
对何灿来说,他相当清楚该怎麽在不同的情形以什麽样的方式让人顺从,虽然也不是非要得到许庭萱的谅解不可,但是既然崔竣恩希望,那麽就这样吧。
毕竟都在同一间病房里头,以後也不晓得究竟会相处多久,还是和睦些相处b起气氛尴尬要来得好许多。
「既然都已经和解了,那麽以後我们就是朋友了吧?我能叫你庭萱吗?还是你b较希望我和竣恩一样也叫你庭萱姊姊?」
「这倒是不必了,我们两个的年纪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许庭萱无奈地失笑。「叫我庭萱就行了,相对的我能叫你灿吗?」
「当然可以啦。」何灿g起嘴角灿烂一笑。
於何灿而言,和许庭萱交好不过只是一件丝毫不值得提起的小事罢了,而且不管怎麽样都是有益无坏,再说他也没有特别讨厌对方,虽然也不算喜欢。
至於许庭萱对此是怎麽想的,按理这也不关他的事不是?
何灿在和崔竣恩与许庭萱聊了会天後,接着又和以往一般从柜子里头拿出还没看过的书开始缓缓翻阅起,暂时没了继续和他们打交道的意思。
见何灿摆出这种旁人请勿打扰的标准举动,崔竣恩不免有些不满,但实在不能拿他怎麽样,毕竟对方都已经陪他出去散步,又请了他吃一堆东西。
反正何灿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适应力异常强大的崔竣恩表示完全没问题,而且他也时常自顾自地在那种时候去闹对方。
不过有时候崔竣恩实在无法理解何灿的x格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若是好的话就不会无时无刻在不经意的点上尽可能地给他难堪了,可若是不好的话也就不会一直以来都是那样温和的x子,好像什麽也无法惹他生气。
虽然不管怎麽样他都是他所认识的何灿就是了。
「庭萱姊姊,你怎麽好像一直在用手机啊?有什麽游戏这麽好玩吗?」崔竣恩边拆开一包海苔味的薯片,边询问坐在一旁的病床上滑着手机的许庭萱。
「嗯?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啊。」许庭萱将些许注意力分散给崔竣恩。「竣恩你别在床上吃零食,小心上头长蚂蚁。」
「你应该担心那些胆敢爬到他床上的蚂蚁才对,小心被他给一并吃下去。」
「灿哥哥你怎麽可以这样说?」听闻何灿的话语,崔竣恩不免不满地鼓起了脸颊。「你去看你的书啦!不要这样随便说人家的坏话!」
「只是说实话而已就这样,也真是的。」何灿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仅是照着崔竣恩所说继续看着他手中的书本。
崔竣恩看着何灿这样的反应也不晓得该怎麽反驳才好,就像是奋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完全没什麽实感可言,一口气梗在那更是不上不下。
好不容易吐了口气後,崔竣恩这才朝着何灿做了个鬼脸,不过还是乖乖地抱着那包薯片跳下了床,跑到一旁的椅子上去吃了。
「庭萱姊姊,你看灿哥哥都那样欺负我,是不是有够讨厌的?」
没等许庭萱开口说些什麽,何灿倒是率先替自己辩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种拿着别人的东西,却还说着他的坏话的人呢?竣恩小朋友。」
「这、这是因为——」
「要是你能好好吃你的东西不要乱说话的话,就更讨人喜欢了,对吗?还有你以为你和庭萱说话,我就耳聋了听不见是不是?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吧。」
再次不满地鼓起了脸,崔竣恩也不再开口说什麽话,只是瞪了眼一脸完全不关他的事情的何灿後,从袋子之中抓起一大把的薯片塞在嘴里用力咀嚼泄愤。
何灿一直觉得,自从住进了医院以後,他就变得很没有时间观念。
不是不晓得当下几点了,而是会不知晓那天的日期和究竟是星期几,不仅需要花好一段时间才能够记起,偶尔甚至还会有不小心记错的时候。
虽然在桌面上摆了月历,但这实在没有多少作用可言,何灿久而久之便也不再去在意有关日期的问题了,毕竟只要能多活一天那便是好的。
崔竣恩动手术的日期最终还是让何灿从林宇昇的口中套了出来,只是就算得知了好像也不能做些什麽,只能尽可能地在那之前对崔竣恩稍微好一些。
不过他并不想让崔竣恩晓得这件事情,一方面是为了让崔竣恩不会对此得寸进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何灿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如果当面告诉崔竣恩,就好像他这是在同情对方似的。
也许是x格的关系,何灿从来就不会无缘无故同情一个人,更多时候他的同情甚至夹带着他对那人的嘲讽和看不起,毕竟有能力面对现状的并不需要这些。
「灿,你要关上窗帘了吗?」
「是啊,怎麽了?」何灿正准备拉上窗帘的微微手一顿,疑惑地偏过头询问出声的许庭萱,眼神
', ' ')('带着些许不解的困惑。
平常照理而言许庭萱都不会管这些的,怎麽今天突然反常了起来?
「……能开着吗?我想看一下星星。」
「都市的天空是没有星星的,偶尔能发现一两颗就已经很不错了。」即便这麽说着,何灿仍旧放开了抓着窗帘的手从窗边退了开来,让许庭萱能够走上前。
反正只要把床边的帘子拉起来也就是了,所以何灿也懒得去管对方究竟想做些什麽,就算许庭萱打算在窗边待满一个晚上也和他没什麽关系。
「晚上是有星星的,只是被云雾挡住了才看不见而已。」
「看不见便是没有。」何灿没去看许庭萱在他说完这句话过後露出的神se,只是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你也别看太晚,早点休息对身tb较好。」
「也许真是那样也不一定。」许庭萱微微垂下眸子,然而视线还是落在窗户外头。「不过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什麽?」何灿一愣,显然无法理解许庭萱究竟为什麽会这麽问。
「你说话都是这麽直接的?总是毫无顾忌地泼人冷水?这麽惹人厌?」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装作没听见啊?」何灿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嘴角扬起一个浅笑,反过来质问许庭萱。「你不觉得像这样质疑我反而很奇怪?」
不过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并提醒对方的身t状况而已不是?
好吧,说实在的,何灿确实是无法理解许庭萱介意的点究竟在哪,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试图去了解就是了,毕竟与其花时间探究不如假装什麽都没察觉到。
何灿见许庭萱始终抿着唇,似乎没了继续言语下去的意思,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开口劝解。
「说真的,b起花时间去思考那些伤春悲秋的事情,倒不如好好去想想该怎麽面对现况,尽可能地好好活下去吧。」
有时候何灿真的真心无法理解许庭萱那过於出尔反尔,有时又相当负面的行为举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崔竣恩说过她这是得了抑郁症,所以才会无可避免地造成这样的局面。
听闻这样的说法,何灿也仅能00鼻子认了,就当作是他单方面的问题,然而他仍旧觉得b起和崔竣恩谈天时,许庭萱和他对话总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也许是因为他曾经鼓吹过对方从窗户跳出去?也许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给出对方可能会想要的安慰话语?也许是因为崔竣恩总是b起他要更懂得讨人欢心?
嗯,最後一点倒是有些可能,毕竟那确实是崔竣恩擅长的点。
不过所谓的nv人心海底针果然不是不无道理啊,至少此时此刻何灿倒是真切地t会到了这其中的麻烦之处。
然而幸好他没有必要去讨许庭萱的欢心。
要是被崔竣恩问起他们之间的怪异,相信许庭萱也不会当面揭穿才是。
「我其实……有点不晓得该怎麽和灿这种x格的人相处才好。」
听闻许庭萱突然向崔竣恩说出这样的话语,何灿也只能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眸子,脑子一时之间变得空白,有段时间无法好好思考。
「为什麽?怎麽会呢?灿哥哥明明很好相处的啊?」崔竣恩不解地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眼许庭萱,接着再看了眼似乎正面无表情地发着呆的何灿。
「会不会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彼此的关系?」
见两人都沉默着没有答话,崔竣恩只能再接再厉地将话题继续接了下去。
「你们明明都是好人,好人和好人当然可以很快就了解到彼此的优点,然後成为好朋友的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好人?也许是吧?如果不是好人的话,许庭萱那时怎麽就迟迟没有从窗户跳下去,好用自己的si给别人添麻烦,甚至为此留下大片心理y影呢?
不,不对,许庭萱确实曾经说过,她还有想做的事情还没完成,所以才暂时没有办法从容赴si的不是吗?
要是让崔竣恩知晓了许庭萱内心的想法,又会做何言论?
恐怕也只会说着那是因为她得了抑郁症的关系,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会反过来要求他多给些耐心。
然而这似乎从来就不只是耐心多寡的问题。
否则为什麽每每崔竣恩厚着脸皮,想尽办法来闹他的时候,何灿都还是能够花时间应付他?而不是直接将他撇至一旁理也不理?也不是直接泼一桶冷水?
总不可能是因为崔竣恩特别惹人怜ai吧?至少何灿有时候也会认为他确实有够烦人,简直就像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烦躁。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何灿才彻底意识到其中真正的原因。
不是因为其他任何的因素,更不是因为什麽才刚认识没多久的关系,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怀抱着的信念,打从根本就完全背道而驰。
何灿奢求着能挣扎地多活一天,至於许庭萱则是渴望着毫无遗憾地si亡。
「但她可是个nv
', ' ')('孩子。」想了老半天,何灿最终仍旧没有当面反驳了崔竣恩的说词,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最不擅长和异x相处了。」
崔竣恩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何灿则仍旧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以说了,不熟也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事,对吧?」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毕竟崔竣恩确实没有见过何灿和哪个nv孩子特别要好,就算有过交谈也只是一两句便结束了彼此的对话。
可是如果y要说的话,好像也有哪里怪怪的不是?
「既然这样,那也没有办法啦。」许庭萱瞥了眼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的何灿,也只能苦笑着却不能再坚持些什麽。
但是尽管如此,她却很清楚地晓得事实根本就不是这麽一回事,那样的说词说到底也只是说给崔竣恩听的而已,并不是解释给她晓得的。
毕竟哪怕是互叫了彼此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b起以往还要来得亲近些,依旧是保持着和陌生人般的疏远距离。
虽然很可能没什麽科学根据,但他们大概就是那种气场不对盘的类型?
「不过竣恩,你到底是为什麽这麽希望我和她成为朋友,好好相处不可?」
原本何灿还以为,至少许庭萱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或是为了不让崔竣恩为此担心,就告诉他他们其实还是挺友好的,却没料到她竟然会突然ga0这麽一出。
说实在的,何灿实在无法理解许庭萱在想些什麽。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将许庭萱推上相较於艰难的处境和立场,虽然何灿还是自认他已经很有绅士风度了,毕竟他甚至连一句有关她的坏话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啊!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喔!」
听闻崔竣恩这番话语,何灿先是一愣,随即弯起眉眼轻轻地笑了起来。
「竣恩,你也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喔,无可取代的。」
对於许庭萱的说词,何灿不置可否,连嘴角的那抹笑颜也没有影响分毫。
不管怎麽说他在对待nvx的时候还是很t贴的,既不会大声辱骂,更不会无缘无故就给她们难堪,大部分的时候也都不会出声反驳。
或许该说像许庭萱这样,反而算是个例外也不一定?
这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对方在一开始给予他的跳楼宣言太过震撼了也不一定?毕竟何灿再怎麽样也不会选择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崔竣恩晓得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不会牵扯到的话何灿倒是什麽意见也不会有,至於这样对许庭萱而言会不会不公平这件事……
说实在的,何灿懒得去理会,也丝毫不想要花时间去知晓。
「就是说啊,而且说真的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不过若是许庭萱敢当面和他提及这件事情的话,那或许又会是不一样的情况了吧?至少他会选择稍微提起jg神来看待这个问题。
要是靠像方才那样的方式,何灿无法保证他会再说出什麽不留情面的话来。
在崔竣恩好不容易耗尽jg神稍作休息过後,许庭萱难得地放下手机,跳下了床快步走到何灿的床边,轻声地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觉得,我需要和你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有何不可呢?」何灿g起嘴角,慢悠悠地放下书本走下床铺,跟在许庭萱的身後走出了病房。
虽然不晓得她究竟想说些什麽,不过这麽点时间何灿还是愿意给的,哪怕最後明摆着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更何况他自己也很好奇许庭萱究竟想说些什麽。
跟着许庭萱走到了稍远的长椅後,何灿这才和她一人各占一头地坐在上头。
「你想谈些什麽?」几乎是才刚坐落,何灿便歪着头询问一旁的许庭萱,显然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话题的周旋和沉寂上。「是关於先前那件事?」
「嗯……你很讨厌我吗?灿。」
似乎是花了好大一番的功夫和勇气,许庭萱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话语说出,同时有些胆怯地用眼角余光瞥向何灿,试图观察他对这话所产生的反应。
「没有啊?你怎麽会这麽想呢?只不过是算不上喜欢而已。」
何灿嘴角含笑地直视着许庭萱。也许她并没有发现,她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身子正小幅度地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
她这是在害怕他讨厌自己?何灿尽管不解,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反正不管怎麽样,他都无法理解许庭萱究竟在想些什麽的吧,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花时间在那上头,不过就算不是这样他恐怕也懒得理会。
只是若是能够准确地抓住一个人的心理,还有他可能会做出和不会做出的事情,他就不必多发费时间在处理突发状况上了。
不过有时候他也不理解,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
越是理解一个人可能会做出些什麽,所有人在他
', ' ')('心里的差别就近乎等同於零,只是相较之下有那麽一两个重要些罢了,其他的不过也是过客般的存在。
时间久了,何灿便觉得几乎不管什麽都没有丝毫意义可言,可是他却也没有选择改掉这个习惯,只是放任继续这麽下去。
毕竟即便是过着一天又一天同样的日子,何灿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的。
「但是我觉得你很排斥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许庭萱握紧了拳,随後缓缓放开又再次握紧,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举动。
至於何灿实在不晓得许庭萱到底是太过敏感,还是说太会去思考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不过这大概也只是她个人的问题?
「你觉得我真的有闲功夫去花费这个心思讨厌一个人?还是说你做了什麽事情值得我去讨厌的吗?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
他就无法理解了,明明平时他都很安分地看着他的书,也没有特别作些什麽事情,顶多就只是觉得崔竣恩一直缠着他很烦,开口呛他个几句而已。
可是怎麽不管是崔竣恩还是许庭萱,都觉得他好像很讨厌她一样?
这简直有够莫名其妙的。
「那为什麽你做的和你说的都不一样?」
在许庭萱将质问的话语说出口後,不免感到有些不妥,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反驳,何灿便微微眯起眸子笑着回答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也许就和你说的一样也不一定?我并不否认这点,但这只代表我既不讨厌你也不喜欢罢了,什麽也没代表,这麽解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亲耳听闻这番话语,许庭萱一愣,显然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才好,随後才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意识到这个表情似乎有些牵强,索x低下头来掩饰。
「我知道的,我只是有时候会想着,总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内心的我,就算说出想法所有人也都只会认为我这是病了,一个个都想尽办法要我看开点……」
「所以你就迳自认为我是了解你的?」何灿说到这不免有些失笑。「就因为我那时候告诉你,要是想跳随时都可以跳下去不成?」
许庭萱咬着下唇,何灿就像是没看见她的纠结似的,继续开口说了下去。「说真的,你怎麽就没想过,你其实si不si都不关我的事情呢?」
也许他无情无义,也许他是不在乎那些和他没有什麽关联的事物,然而更让何灿无法理解的是,为什麽就有人喜欢将一些奇怪的东西往他身上套?
「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是——」
「你究竟觉得活着到底有哪里不好?」何灿猛地打断了许庭萱的话语,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眸子。「是因为坚持下去实在太累了吗?还是觉得没有意义可言?」
「也许都有吧,很多时候都觉得x口很闷、很窒息,无法呼x1,也会质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要做些什麽才算是真正存在过,偏偏还得强颜欢笑。」
「要是不想笑的话,不笑也罢吧,反正也没人看不是吗?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对我们来说只要开心就好。」何灿抬起头看向纯白的天花板,双眸有些涣散。
说真的,他有点不太理解自己坐在这里开导许庭萱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对方打算和他聊聊的啊,怎麽反倒莫名成了心灵导师了?
虽然他个人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就是了,反正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
「那你平时又是为了什麽才笑的呢?你和竣恩不一样不是吗?我看得出来那并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许庭萱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
「也许……我只是怕有那麽一天,我会忘了该怎麽笑、该怎麽去表达开心的情绪而已,不过是一种习惯,与强颜欢笑无关。」何灿阖上眸子,g起嘴角笑道。
最一开始的理由,其实何灿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去计较那些小事情的人,索x也就这麽认为了。
反正要是哪一天他忽然觉得一直保持笑靥很麻烦的话,也许就会乾脆地舍弃掉这个习惯了吧?毕竟他一直是那样我行我素的x格。
「那麽灿你难道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们很不公平吗?」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麽,不过b我们更惨的人也不是没有。」何灿轻叹了口气,睁起眸子看向许庭萱。「毕竟最惨也不过只是一si啊。」
结果最终这个话题还是不了了之,也不晓得许庭萱究竟是怎麽想的,总之何灿也没打算追问下去。
许庭萱所说的那些他并不否认也无法否认,甚至心底还有一些是认同的,只不过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怨天尤人也无法改变现况。
世界会继续转动,太yan依旧会升起,人们还是得面对未来。
哪怕何灿再如何希望时间过慢一些,崔竣恩动手术的日期还是得如期到来,何灿为此还难得起了个大早,就只为了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
不是五成的成功率让人心生惶恐,也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只不过是种心灵安慰,希望藉此多带给崔竣恩一点勇气,能够顺利度过这个难关。
', ' ')('一个连ch0u血都会害怕地哭出来的小男孩,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要面对的究竟是什麽样的困境,更也许何灿这麽做不过只是在慰藉自己。
「怎麽样?竣恩,你会害怕吗?」许庭萱坐在崔竣恩的床沿担忧地询问。
她总觉得无论成功率高低,只要能动手术就是一件好事,就算最後还是免不了一si也同样,至少许庭萱很是心生羡慕。
「不会!因为竣恩是男子汉所以才不会害怕呢!医生也告诉我只是睡一觉而已,根本不会和ch0u血一样痛!」
「哇!竣恩好bangbang,好勇敢啊!」
何灿听闻一旁幼稚的对话不免有些汗颜,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既没有选择加入,更没有不识时务地泼冷水。
「灿!你怎麽不说点什麽鼓励的话?」
见许庭萱忽然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何灿不免愣了愣,最终才在崔竣恩的注目之下缓缓开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痊癒的,竣恩。」
「谢谢你,灿哥哥!」崔竣恩笑笑地跳下床握住何灿的手晃啊晃。「就算我的病好了,我也一定会时常回来看你和庭萱姊姊的!尽管放心。」
「那麽到时候就换成竣恩你要请客了啊,总不要再耍赖地缠着我说想吃这吃那的吧?偶尔也该交换一下立场?」
「欸——?」崔竣恩不满地鼓起脸颊抗议。「灿哥哥你做人怎麽可以这样啊!」
「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真的很好啊,至於灿根本就是标准的口嫌t正直。」
何灿皱了皱眉,显然无法理解许庭萱说的那话代表着什麽含意,但这并不表示他不能开口反驳。「再怎麽样也轮不到你来说我吧?自闭萱。」
「什、什麽?」许庭萱讶异地瞪大了眸子,随後才记起自己得反驳回去。
而看着许庭萱被何灿回击地t无完肤,一副完全丧失了斗志想挣扎却又不晓得从何开始才好的模样,崔竣恩不免跟着笑了出声。
能认识何灿和许庭萱,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崔竣恩由衷地这麽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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