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宣传铺天盖地,一切仿佛都正常而有序,她自然从没往……他出了意外的地方去想。
克制了下有些急乱的心绪,林鸢咽了口,拨通了江随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林鸢心跳得都闷起来,再次拨号的指节也有些颤。
但告诉自己,肯定是没有接到而已。
如果真的出事,电话要么是别人接的,要么早就打不通。
所幸,第二遍响了七八次,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阿鸢?”一接通,他便问她。话音有些克制过后,仍微微喘息的感觉。也有丝黯哑。
林鸢闭眼,无声长吁了口气,笑了笑:“没事,我就是……”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又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就是看见个八卦消息,说你出了点意外,吓了一跳,过来问问情况。”
江随鼻腔蓦地一涩。
林鸢已经好久,没有一下子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我……”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可一时又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刚发了个音,就听见林鸢说:“你没事就好。”
话音被打断,江随也不恼,只是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嗯,放心吧,我没事。”
“好,那我接着工作了,”林鸢说,“你也忙吧。”
江随嚅了嚅唇,想再和她多说几句,又怕电话里讲不清,叫她心烦,于是乖乖道:“好,那你先挂吧。”
挂了电话。
“李想,她关心我。”江随看着李想,唇角浅翘,“她其实一直都关心我。我就知道。”
李想看着他微红的眼睑,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只问他:“你想明白的事,怎么不之前就告诉她?”
江随动了动站久了仍有些疼的腿,微眨了想眼。
康复训练有些难受,汗水涩进了眼里。
他笑起来,意气恣肆,仿佛又有了惯常的骄傲,告诉他:“我想当面告诉她,但她喜欢好看的。”
李想一滞,看着他下颌角掉了结痂,长出的浅粉色新肉。
“你说,我要不回去之后,”江随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有些急切地问起李想意见,“直接求婚吧?”
“……?”李想都震惊了。
不是大哥你,你他妈跳台能不能别从内地直接跳到港澳啊?
他想了想,突然伸手:“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给我用下,回下晏峋消息。”
江随不疑有他,点开锁屏给他。
李想快速一翻。
……丫的。
这傻逼被俩人屏蔽了。
还是选择性屏蔽。
看着正常的朋友圈都有,就是没有秀恩爱的。
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
他盯了一眼准备继续训练的江随,将手机重新拿在手里。
他没和江随说,后来,顾淮带林鸢去过俱乐部,带她玩车。
他看见了林鸢手上明晃晃的求婚戒指。
这天晚上,安静的病房外,走廊尽头楼梯间。
“想哥,真不告诉我哥啊?”电话那头,庞浩然没主见地问他。
“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也不许说。”李想没好气地回他,烦躁地插了插头发,反问他,“等他休养好回去一切已成定局,难不成他还能抢人老婆啊?”
第41章 “阿鸢,你为什么不帮我……
求婚的第一个周末, 顾淮就带着林鸢一道,去挑了她喜欢的婚纱款式。
出门纱、户外仪式纱,还有晚宴纱。
量了合适的尺寸, 订好了工期。等出成品, 再来试穿。
出了婚纱店, 顾淮歪头看她越来越长的黑发, 突然想到什么问:“你要不要再订两条旗袍?敬酒和送宾的时候可以穿。”
顾淮这样一提醒, 林鸢一下想到了宋朝欢。
一中从前有周五自由服装日, 她见宋朝欢穿过一两次。惊艳询问下,才知道是她自己做的。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能是觉得太招人, 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没再穿去学校过。
但林鸢当时就觉得很漂亮, 极好看。
先前也听李想说, 宋朝欢如今离婚后, 在杨梅胡同开了家旗袍行。
林鸢想了想,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交往, 没必要因为男人有什么避讳。
于是笑起来,点头:“好啊,我知道一个地方, 我们去看看。”
林鸢最终因为工期的原因, 就订了一件,准备留着当敬酒服。
全手工制作的古法旗袍, 林鸢选了葵扇黄底色的软绸, 衣襟和下摆绣两枝攀缠的金木犀。
宋朝欢草草画了个图样给她,她就已经很喜欢。
出了旗袍行,顾淮问她:“为什么不多订两件?”
“我同学不是说了吗?”林鸢晃着他的手, “工期只来得及做一件呀。就这,还是因为我们认识,她得加班加点了。”
顾淮笑,偏头看着她说:“那你就不能等以后,剩下的只穿给我看?”
说完,林鸢只觉得自己指节被他不怀好意地捏了捏。
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林鸢一下被他弄得脸热又没脾气,没好气地说:“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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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林鸢和顾淮一道去了滇省。
踏进熟悉的,但空无一人的民宿时,林鸢只想对顾淮说:富二代这样创业,赚不到钱也是应该的。
顾淮只安排了一日三餐的厨师和打扫,其余时间,偌大的客房、餐吧、院子,属于民宿的那一截空荡荡的湖滩,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晚上,他们在院子里看露天电影。
林鸢挑了部很早之前就看过的动画电影,《哈尔的移动城堡》。
她不知道是不是从前年纪小,有的地方没看懂,还是记忆有些模糊,就想再看一遍。
但没多久,就被夏天遗留的漏网之蚊叮得身心疲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的她,无声无息的,竟然没咬顾淮。
林鸢靠着沙发抱着抱枕,歪着脑袋开始挠脖子。
“怎么了?”顾淮问她。
“被蚊子咬了。”
“我看看。”
林鸢听话地仰头,问他:“有什么止痒的东西给我抹点儿吗?”
顾淮也不知道是她这模样和平日比,实在太乖了些,还是夜色里,女孩子白皙修长的脖颈微扬,仿佛一场无声的邀请。
喉结轻滚,长睫颤了颤,他下意识地低头,在她挠出浅淡红痕的地方吻下去。
温热的唇。瓣和湿。濡的吻,在颈侧薄细的皮肤上辗转,迅速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几乎是无意识地闭上眼,指节攀上他脑后,在他浓发间穿过。
亲吻何时成了两个人的事,无人知晓。
一切发生得自然又热切。仿若不远外起潮拍滚的
水浪,同湖岸砂砾互相浸润、濡染。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