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要手机,“你能把我电话摁出来吗?”
林鸢不解,照做给他。
很快,他敲了几下屏幕,又还给她。
林鸢赫然看见上面他的备注,已经改成了:顾小柴。
哭笑不得间,顾淮又问她:“你能把我微。信备注也改了吗?”
“嗯?”
“你对我的专属称呼。”顾淮食指点点桌面,颇有那晚大哥的风范,指挥她,“我就要这个。”
林鸢看了他一眼,抿起唇角,举起手机点进微。信。
修改,截图,发送截图。
【好的。】
【顾小柴。】
-
林鸢的耳夹一到公司,就受到了杜莱的严刑拷问。
毕竟当初一起逛街,是她陪着林鸢在专柜问的。按林鸢对自己的抠门性格,发财了?
林鸢笑,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她:“男朋友送的。”
杜莱直接成了无声尖叫鸡,好奇得恨不得立马将林鸢口中的“男朋友”拉来办公室全方位展示。
林鸢只好以工作为由,约好和她中午吃饭的时候细说,同时又向余一欣坦白,接受相同的拷问。
至于第三次的牵线人,则隐去了具体名字,统一改成了:一个朋友介绍的,结果发现,我们以前就见过。
俩人直呼这是什么偶像剧的缘分。
正缘,这绝对是正缘。
林鸢被她俩乐得不行。
结果问她要照片,林鸢懵了。她没有啊。
顾淮朋友圈也不发自己的照片。
又被狠狠嫌弃了一顿。
结果快下班时,顾淮发来张全身照,应该是一中开运动会时谁帮他拍的。
很生活化的一张照,没p图没滤镜没凹造型,林鸢觉得好看得很自然。
【交换照片吗林小姐?】
【有人实在好奇我女朋友。】
林鸢躲在工位上笑,相册里精挑细选选了张,给他发过去。杜莱帮她拍的,角度很不错,原相机,但光线好,显得人皮肤气色都极佳。
没一会儿,两位好奇宝宝在看过顾淮照片后,身边的杜莱,再一次把她摇成了骰盅。
“小林子!你果然是死颜狗!!!”杜莱果断这样评价她。
林鸢能怎么办,林鸢只能含泪认了。
-
林鸢又一次和顾淮一起,在一中小街上,一家开了很久的北城传统小吃摊儿吃早饭时,再次遇上了顾淮的同事,夏知秋。如今在一中做数学老师。
他们那一届的校友,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那时候成绩也常在年级榜前列,所以林鸢人和名字对得上。
其实那天从粤式早茶店出来,他们就见过了,夏知秋先和她打的招呼,问她是不是林鸢,又问顾淮:“顾老师这是你女朋友?”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知秋笑说这也太有缘分了,赶着去上班,下回再聊。
结果今天真的再来找她聊了。
“林鸢,我之前找顾老师帮忙,想让他和你说,帮我介绍一下。”小摊儿人多位少,夏知秋干脆蹲在他们桌子旁边,“但他说不方便。”
她都不知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林鸢和江随多熟啊。
林鸢听她说完,这才知道,她找顾淮帮忙,想让自己帮她和江随……牵牵线。
“我只是觉得,”顾淮看着林鸢笑了笑,当着夏知秋的面,坦然地解释道,“你从认识他开始,遇上的这种事儿应该不少。不想再拿这样的事儿烦你。”
当然,他也是有那
么一点点私心的。
他不想看见林鸢,还和从前一样抗拒这样的事情。简言之,他怕看见林鸢,舍不得将江随介绍给别人。
他会吃醋。
但这话却不能说。说了,就好像要逼她一定得去做点儿什么,来承认她不在乎了一样。
顾淮也不乐意。
所以,干脆直接拒了夏老师的请求。
没想到,她能这么执着,当着他的面找到林鸢说项。
顾淮也有点儿无语,想再次开口拒绝,却又忍不住想听听林鸢自己的意思。
啧,这人怎么就这么矛盾呢。
所幸,他终于听见林鸢很客气地向夏知秋说:“行,我帮你问问,但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单身,我只能试试。”
夏知秋乐得说了什么,顾淮没听清。
他就觉得自己这会儿特别甜,甜得沤抹布似的豆汁儿都能不捏鼻子喝下去。
-
江随接到林鸢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
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和喉咙一道,不由自主地发紧。
这是隔了多久,她终于主动找自己了。
没等手机震两下,他摁下车载免提,先开口问:“怎么了阿鸢?”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莫名挺怕她跟那天晚上一样,客气地先说一声“你好,江随”的。
林鸢也没想到他接得这么快,那声熟稔不过的阿鸢也叫她有一瞬怔愣。
情绪一闪而过,她干脆省了问好,直截了当:“江随,我想问问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话音未落,她听见猛然一声刹车。
像因为太过突然,车胎和地面吱嘎作响。
“你在开车?”她赶紧说,“那你先开车,不急。注意安全,我晚点再打来。”
这样语速略快的话音,听在江随耳朵里,就有了关心和担忧的意味。
“别挂。”江随低笑出口,“等我半分钟。”
林鸢还没拿远的手机顿住,只好先不挂。
江随将车停到路边,心脏从刚才开始,莫名跳快。
无声轻吁了口,让自己冷静,将电话调回手机接听,才尽量用很平常的散漫语气问她:“好了,不在开车了。你刚刚说什么?”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林鸢重复。
江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压不住,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后背从脊骨一路冒起一阵燥热,叫他下意识将车窗打开,让冷风灌进来,然后才略显镇定地问:“没有,怎么了?”
“哦,”林鸢往下说,“是这样的,我和顾淮前几天一起吃早饭,遇上了从前我们隔壁班的夏知秋……”
“你要是没有女朋友的话,要不要和她试试?”又补充,“她说了知道你的脾气,分手自由绝不纠缠。”
江随觉得自己要么是听错了,要么就是在做梦。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林鸢会对他说出来的话。
刚刚脊背上冒起的热汗,此刻被窗外的冷风一吹,一阵潮热一阵刺凉的体感,比他低烧的那两天还要叫人痛苦、难受。
难受得他好像又和那几天生病一样,打起冷颤。
“喂?江随,”林鸢莫名,“你在听吗?”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竟还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鸢,”他咬紧牙关,咬得牙根都痛,碾出字音,“麻烦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