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也不像需要偷鸡的人啊。
竟然没有装个逼。太出乎意料了。林鸢眼睛看着对面,慢腾腾伸手,又拿了根热辣香骨鸡塞进嘴里。
对面几个充气花架子倒地,顾淮拿出兜里的手机打110的空档,下意识瞄了眼小街对面。
她刚刚放在路边的炸鸡盒子和啤酒罐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好像那里从来没坐过个……又怂又胆大的,扎着乱蓬蓬马尾辫的女孩子。
-
李想上回帮晏峋组局,江随没去。最近李想他钓友新开了个商务会所,李想帮着热场,又叫他们三个去,江随去了。
原因无它——那晚之后,林鸢又把他拉黑了。
他吸取不到那两位失婚男士的成功经验,但失败的原因,或许有值得参考,进而避免的地方。
其实陆家对待他的交友,也并非没有要求。或者说,他们支持他和普通人交朋友,但需要陆家助益的,却不希望他深交。
江随能和他们三个成为好友,一是他们和陆家,确实交集不大,二是因为,他看得进眼。
晏峋这人骨子里是有些清高的,江随从前以为,自己会不屑于这点清高,事实却一而再地打了他脸——某人的清傲和晏峋比,简直青出于蓝。
而沈确这个人,小小年纪时就有种一种目空一切的气质,管你有钱还是有权,只要他看不进眼的,占地面积再广都能无视。
至于李想,纯属这个圈子里的奇葩,莫名正得发邪。
江随到时,李想和沈确已经在包厢,今晚的主角晏峋,却是最后一个来的。
江随已经和另两位喝了会儿酒。
听见晏峋被他前妻宋朝欢彻底拉黑,封锁所有联系渠道,复合无门时,李想诚心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去西塔寺烧烧香吧,听说那儿只要心诚,就挺灵的。”
西塔寺三个字,让江随微愣,仿佛听见一片片木质祈愿牌,在西塔寺山顶那株百年古槐枝桠间,随风轻敲的声音。
晏峋明显对李想这样的建议不买账,冷眼看他。李想炸毛,咋咋呼呼念了他几句。
酒液入喉,江随没听清。
恍惚间,身边沙发一陷,李想腾地一声落到他旁边,直截了当地说:“搅黄了?”
毕竟那劲爆小视频,连他们高中校友群里都在流传。
江随回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吭声。
“哟,怎么搅黄了还不开心呢?”李想拖腔带调地问他。
江随滞了瞬,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地还没想明白,包厢门就被人推开。
进来的不是服务生,而是李想的妹妹李思。从小喜欢晏峋。
李想也没心情调侃他了,头大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李思的目标自然明确,直直走到晏峋那里,问他是不是离婚了。
江随淡眼看着,面无表情。
又是一场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的闹剧。
江随酒量不好,已经有点醉意,听得不太真切。倒是对李思质问晏峋的那句印象深刻。她说:“你既然那么在意宋朝欢,怎么还离婚了啊?”
在意两字,让江随似有一瞬清醒。
从小被宠大,对破坏别人婚姻也毫无心理负担的大小姐,被李想拉出包厢。
突然从喧杂到寂静的空旷包厢里,三个男人竟默契地一言不发。
沉闷压抑的安静,让江随莫名烦躁、心慌,扯了扯衬衣领口,又倾身给自己倒了点儿酒。
直到三人以为不会再回来的李想,重新推门而入。
直奔晏峋而去,一把揪住他衣领,挥拳上去。
江随愣愣地看着。
李想好像是怪晏峋,怪他不喜欢他妹妹,就该明确拒绝。
那个从没向人低过头,道过歉的男人,挨了一拳,反倒向李想说:“对不起。”
江随眼睛微眯了瞬,沉闷开口道:“你把他打傻了?”没看见一旁沈确无语的眼神。
却听见晏峋又说:“我同你道歉,是因为朝朝说过,低头不是懦弱,道歉也不只是退让。而是因为,还在乎。我在乎我们这份友情,所以我道歉。”
酒精让思维迟钝,江随懵了会儿,似乎想消化这句话。
李想还想拿晏峋撒气,沈确开了口:“行了,你把气撒他身上算什么能耐?”意思是,你也没管好你妹妹。
这话成功让李想将扫射的范围扩大,冷呵一声,拖长了阴阳怪气的调子:“是啊,你俩多能耐呢。能让俩妹妹宁愿净身出户都要跟你俩离婚。”
甚至抬起手,给沈确晏峋隔空鼓了鼓掌,“真能耐。”
江随慢腾腾地朝沈确和晏峋看去,眸色淡淡。
没想到,两人竟吝啬如斯。
“看看看,看什么看?你他妈还有脸看?!”李想却突然冲他道,“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江随!”
江随茫然。不明白为什么,扫射范围又扩大到了他身上。
“他俩好歹一个轰轰烈烈地爱过,一个明媒正娶地把人抬进家里过。”
“你呢?钓着人小姑娘七上八下地钓了多少年?如今人家订婚了,你倒好,知道急了,知道去搞破坏了是吧?你他妈早干嘛去了?!”
“你这么会钓还谈什么恋爱啊?你跟着我钓鱼得了,世界海钓巡回大奖赛没了你江随它都办不了!”
喉结艰涩滑动,贴着酒杯的指节,似乎被冰激得有些僵硬,江随沉默。
“我真他妈是有病了才会管你们!”李想气哄哄地甩下一句,扭头就走。
像是想想仍不解气,已经走到门口,一手拉开包厢门的李想又转过身,抬手
指着沙发上神色各异,却统一糜丧颓然的三个男人,“你们三个,”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
“除了是处,一无是处。”
李想撂下这句话,忿忿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包厢里,居然谁也没再开口。
李想还回来过吗?江随有点忘了。
他今晚喝得有点儿多。迷蒙间,学生时代碎片似的记忆,闪进他脑海。
夏末的操场上,李想似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真喜欢人家就好好和人家说清楚,是要跟沈确孟沅似的现在就确定关系,还是俩人商量着高考之后再说,都是句话。”李想嫌弃地看着他,想了想,又说,
“要真不喜欢,也和人家说明白,免得人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他妈一天到晚就这么吊着人小姑娘,到底算怎么个事儿?”
似乎阳光有些大,江随眯了眯眼睛,没听见似的,不置可否,反而撩了眼身边晏峋。
晏峋淡淡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别看我,我可没和别人谈恋爱。”
…………
晏峋没和别人谈恋爱,他离婚了。
沈确只和孟沅谈了恋爱,他也离婚了。
仿佛最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