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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容易,宴启不想把事态往最严重的方向去猜想,但是以宴启的推断,宴启并不认为自己的异常和邪教无关,也意味着,这段感情板上钉钉是假的。
戎骞表层意识的喜爱和眷恋来自于催眠,深层意识的喜爱宴启推测也是来自和催眠差不多的精神控制。
事情乱糟糟地搅和在一起,宴启在现实中做爱结束也没法让心情变好一些,他本就是敏感多虑的性格,这下子想得就更多了。
他失眠了。
戎骞知道的一定比他更多,但宴启无法撬开戎骞的嘴巴,只能任由这个男人靠着他熟睡。
宴启走神到戎骞那里,目光定格在戎骞的脸上。戎骞并不属于那种英俊迷人的相貌,如果要说起来,戎轩、戎炎都比戎骞的长相更好,但是戎骞永远都能比其他人更引人瞩目,这是来自精神和气质上的双重压制。
戎骞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耐看且经得住细看,即使只是看着他也能感觉到时间沉淀下来的稳重与阅尽千帆后自然而然的冷淡。
宴启和他几乎是对立面。
“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宴启打量的目光,戎骞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你长得很帅。”宴启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戎骞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腼腆地冲宴启微笑,一点也看不出昨天那股子劲。
“您今天想去哪玩?”戎骞问。
“我要上课……”哪也不去,窝在学校。
宴启的学习生活无趣且无聊,直到遇见戎轩他艰难而平淡的生活才有了一个小小的拐角,让他与原来理想的生活越走越远。
戎骞点点头,宴启毕竟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戎骞难得晚起一次,这下也没有睡意了,坐起来往下一看就看见宴启全身的痕迹现在还留在皮肤上,戎骞后知后觉燥得慌,人生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禽兽,对着比自己差了几十岁的小孩下手,也真能下得去手。
宴启皮肤白,轻轻用指甲一划过一会都能出现红色划痕,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一点事没有,注意到戎骞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身体,宴启解答:“我皮肤白,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事。”
就算没事看着也心疼人啊。
宴启被戎骞愧疚的目光盯着扛不住了,自己用手在身上刮了一道,没一会儿那里就变成一条红色的长线。
“两天就下去了。”宴启真没把这当回事,他本人是比他皮肤更加抗造的。
戎骞叹气,他心疼小主人,可小主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戎骞起身穿好衣服,把自己昨天给宴启买的衣服递给宴启,就连内裤戎骞都给宴启买了三条不同尺寸的。不得不说,戎骞确实是很细心,买的都是舒适休闲风而非什么奢侈华丽风。
宴启一试无论大小还是颜色都正合心意,浅灰色与白色的撞色外套不会显得过于跳脱,而且裁剪得当,穿在身上颇大气。
但是看见戎骞身上那件黑色与深灰色的外套宴启总觉得这像是情侣外套。
“同款。”同款里最像是情侣外套的,戎骞才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戎骞本人并不擅长说出自己的目的,但是也不隐藏。宴启就是能从他淡淡的两个字里听出他想和自己穿同款的意思。
说傲娇,那绝对不是。戎骞不是矫情别扭的人,他说是同款,那就真的是同款,不过应该是专门挑颜色相似的。
“那下次我想和你穿情侣装。”宴启整理好衣领说。
“好。”戎骞蹲下,替宴启系鞋带。
戎骞系鞋带和宴启自己系的鞋带不同,他系的蝴蝶结两边对称,位置居中。
宴启不习惯这样贴心周到的服务,这段感情给他的感觉太过虚幻,一切都建立在虚假的情绪上,如同海市蜃楼。
就如同现在,戎骞替他系鞋带,他自己会系,但怎么也不会有戎骞系的好看。
这样和谐的场面太假了。
宴启知晓自己正走在钢丝之上,每一步踏出都需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可钢丝他必须要走,路,是他自己选的,那他就必须咬着牙走完这条路。
戎骞系好两只鞋的鞋带抬头,宴启皱眉的表情让他思考自己是否有哪里做错了,难道系鞋带不会显得自己体贴吗?
“以后,不需要帮我系鞋带。”宴启放轻声音,“我不需要仆人。”
“……好的。”戎骞自觉做错事等待接受批评,宴启只是揉揉他的短发。
按理说,两人这么大的年龄差这个动作做出来应该是非常违和的,宴启和戎骞两人却没人觉得违和,一个觉得对方不定期脱线,一个觉得主人做什么都对,两个人反而都对这种事没有其他想法。
“那么您还有需要置办的事情吗。”戎骞站起,准备继续为宴启增加财产。
“没有。”
“……您如果有什么麻烦和烦恼通通可以告诉我,我乐意为您效劳。”戎骞的话带有暗示性,宴启坚定的摇头。
“我
', ' ')('现在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戎上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足够了。”
戎骞并不擅长将担忧直接说出来,于是,他只点了点头,并决定在自己离开后调派人手保护宴启。
宴启还要去上课,没有多少温存的时间,他难得主动的抱住戎骞,当做告别拥抱。
戎骞还没来得及回抱,宴启就跳开,白皙的脸上红霞遍布,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脸红,宴启用小臂挡住脸,不让戎骞看。
确实还是小孩啊。戎骞无奈,明明两人都已经上床了,怎么就是主动拥抱都能羞涩成这样?
“您快迟到了。”戎骞提醒,他们还要去学校,宴启终于放下手,看起来气呼呼的。
宴启走在前面,理所当然没看见走在背后的戎骞在微笑。
直到宴启走入校园,戎骞抽出自己的日记本,他用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密语在本上写字。本上写的内容均是两天内发生的事情,戎骞慎重地把经历全部写下来,和之前的日记一一对应。
戎骞的记忆的的确确在某段时间出现了断层,他确定这断层应该就是他对宴启印象改变的关键。
那段时间在教室里发生了什么?戎骞猜到一些却不敢确定,如果真的和他猜测的结果一致,那么本就不稳定的事态又要恶化。而宴启必定会是风暴的中心,届时,即使是戎骞也未必能保护他。
戎骞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一向果断的他在这件事上少见地犹豫,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应该放弃这段虚假的感情,将宴启这个大麻烦扼杀,但是内心深处却有声音在说:守护宴启。
“保护宴启。”戎骞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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