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洲冷笑一声:“不知道被哪冒出来的野男人给拐跑了。”
“啊?”许随下意识地惊讶。
十分钟后,胡茜西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许随第一次看她这么红。胡茜西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不停地用脸煽风,说道:“我靠,好热,有没有冰水?”
“这个天还是喝温水吧,我给你倒,”许随俯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问道,“你去哪了,这么热?”
胡茜西捧着水杯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好几口水,顺了气,眼底亮晶晶的:“随随,我刚刚遇到了一眼就让我心动的人。你听我跟你说……”
刚才许随打电话时候,胡茜西先上了楼,没有去进包厢那么快,看到拐口的自动贩卖小超市,直接进去买了瓶雪碧。
胡茜西付了钱出来,她喜欢在喝饮料前摇一摇它,然后听气泡发出“嘭”的声音。她走在走廊上,一边低头回信息,一边开饮料。
她看消息太专注,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一俱硬实的胸膛,与此同时,饮料摇晃太久,在开瓶的那一刻,“嘭”地一声,瓶盖直射而出,气泡水悉数喷在对方的白衬衫上。
“对不起对不起。”胡茜西连忙道歉。
她在匆忙中抬头,撞上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脸上苍白,对方穿着服务员的制服,背脊挺直,红色的领结打得端正,气质却冷如青松。
那一刻,胡茜西心跳如擂鼓。
而那个弹开的绿色瓶盖正好砸中了他的脸,冷峻的脸上立刻留下一个清晰的硬币大小的红印,莫名有点滑稽。
胡茜西噗呲笑出声,路闻白一个眼刀横了过来,胡茜西自觉不对,眼底透着光:“真的抱歉,要不我赔你一件衣服吧。”
没人理她,胡茜西又嬉皮笑脸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路闻白看着她,浑身散发着冰可冷的气息,殷红的嘴唇吐出一个字:
“滚。”
……
“然后呢?”许随听着想知道后续。
胡茜西回答:“然后我就走了呗,再贴上去就讨人厌了。”
“但是呀——我知道他的名字,铭牌上有,“胡茜西脸上没有看到一点挫折的意思,她笑得张扬:“他逃不掉的哈哈哈。”
胡茜西正绘声绘色地描绘她遇到路闻白的场景,丝毫没有注意到旁白盛南洲的眼神一点点点黯淡下去。
——
周京泽在洗手间的时候遇见了秦景,他洗完手后抽了一张纸巾走出去,两人一碰上,干脆在走廊的风口处抽了两支烟。
周京泽把擦完手的纸巾仍在垃圾桶里,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手指捻着烟习惯性地在烟盒旁边磕了磕,然后咬在嘴里。
他一低头,秦景按着打火机,拢着火递了过来。周京泽侧着头,往前一凑,烟点燃,薄唇里呼出一阵白烟。
秦景也点了一支烟,随意地开口:“许随那姑娘挺有意思的,刚才吃饭我搁她面前殷勤了一晚上,看着挺乖挺纯的一姑娘,可那双黑眼珠哟,又清又冷,哎,把这种妹好难。”
周京泽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烟灰堆成一截,轻轻一弹,散落在地面上。周京泽重新把烟放回嘴里,转身扔下一句话:
“你没戏。”
两人一前一后地折回包厢,一推门,里面闹哄哄的,大刘明显喝高了,蹲在桌子上拿着麦在唱歌。
一见周京泽进来,大刘跟主场明星一样冲过去跟他互动,大刘搂着周京泽,自带3d立体环绕音在包厢里回荡:
“我说嘿。”
大刘拿着麦对着周京泽一脸的谄媚,希望这位粉丝能跟他互动一下。周京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意明显。
空气一阵静默。
大刘讪讪地收回手,自己接梗:“你说嘿嘿。”
“……他喝了多少?”周京泽扭头看向盛南洲。
盛南洲指了指地上依次排开的酒瓶,说道:“这一打都是他喝的。”
周京泽拨开大刘的手来到盛南洲旁边坐下,他一进场,场内女生们的眼睛就跟自动粘合剂一样黏在他身上。
甚至还有好几个女生想坐到他旁边,但盛南洲今晚心情不爽,他一不爽就拉着周京泽喝酒,其它那女生一个机会都没有。
除了一个跟他们有点熟的女生,英语专业的,她个子高挑,长相靓丽,坐在周京泽左手边。
她托着脸,说话在暗暗宣示主权:“哎,你少喝点儿,一会儿回宿舍看你怎么办?”
周京泽擒着酒杯,瞭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女生被看得心一悸,不敢再轻易说话了,反倒是盛南洲大手一挥:”你放心,我们醉不了。”
中途,不知道谁切了一个首英文歌,有人大喊:“谁的歌!还唱不唱了!”
盛南洲抬眼一看是首轻缓的英文歌,他推了推周京泽的肩膀:“哎,你上去唱唱呗,反正是你拿手的。”
“是啊,我也想听,肯定好听。”那位女生附和道。
这里的人除了盛南洲几乎没人听过周京泽唱歌,他们一群人听后也跟着撺掇让周京泽唱歌。
大冷天的,周京泽窝在沙发上用刀叉慢悠悠插了一块冰草莓送进嘴里,拒绝道:“不唱。”
“操,你不行啊。”
“可能周爷怕唱得太难听,怕吓到我们哈哈哈。”
一群男生纷纷取笑周京泽,那位女生脸上的失望之色明显。本尊也不在意他们怎么笑他,吃了几口冰草莓后,挑了挑眉:“还挺甜。”
许随坐在这个场子里有些不适应,更是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周京泽如何在声色犬马中游刃有余,她只能低头玩着手机,后来秦景看她无聊,拿了一盒飞行棋给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