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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三天,李纪虹都没出现,毛敢想,看来他家的事确实很麻烦。
不过,李家前几年就在慢慢放权,对于李纪虹的手段,毛敢可以说相当明白,这种旁系气傲的局面,此后应该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他翘了翘嘴巴,居然还有点小得意。
他身边的小弟,怎么会差呢,只能说,不愧是他看上的……
他看上的……什么什么什么?
啊啊啊他肯定是被林教授带坏了!
周围“路过”的路人们发现,挺拔得像小白杨一样的少年,突然捂住了脸,暴露在阳光下的耳尖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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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周末,毛家大宅里。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主卧突然地响起闹腾的铃声,响了足足有半分钟后,旁边蠕动的被子终于长出一只手来,猛地拍下了闹钟。
毛敢刚坐起来,手机铃声又响起。
“喂,起床了吧,今天太阳大,穿浅色的衣服。”
毛敢打个哈欠:“知道了,退下吧。”
“好,小的退了。”
然后出门的时候,他痛快整了件黑色衣服。
看了看李纪虹发给他的定位,也不远,所以就打算走着过去。
由于毛敢曾明确表示不喜欢在出门玩的时候被人接送,那样像女孩子等男友来接一样,被多次拒绝的李纪虹也只能接受。
所以,事故就这样发生了。
毛敢在路上走着,绿灯亮起,他跟着人走过斑马线时,就觉得内心发虚,慌得不行。
他等过完马路,疑惑地往周围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除了看到几个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男孩。
毛敢:............
几个大男孩本来在背后悄悄讨论毛敢的腰,结果挺翘的屁股还没看两眼,就被正主抓个正着。
看着他们几个红着脸往其他方向跑远了,毛敢继续走自己的。
一公里外,转弯处,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歪歪扭扭地开了过来,所过之处,正常的交通秩序迅速被扰乱,引起大片骂声和惊恐的喊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司机酒驾了!
很多人脸上被这辆车喷上一脸尾气后,吓软了腿,立马掏出手机报警。
这个速度,绝对会出事的!
而走在人行道上的毛敢,本来不太可能和这辆车有交集,但路边一辆行使的机车骑手,在转头看到这辆车时,吓得大声一叫,车头慌不择路地冲上了人行道,一下子撞倒了三个人。
而毛敢,听到惊叫而回头时,看到的就是机车朝自己冲过来的场景。
一瞬间,花草树木、眼前吓得躲避的人流,都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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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纪虹倚靠在公馆门前,和林臬各自保持了五米的距离,确保连眼睛余光都看不到对方。
没有毛敢在,他们甚至都不想和对方说一个字。
李纪虹知道林臬不安好心想要抢自己的宝贝竹马。
林臬也知道李纪虹这小畜生对自己师娘抱有非分之想。
身后的前台小姐姐给整无语了,越看他俩越像两个门神。
“怎么还没到呢......比预期时间慢了十分钟。”李纪虹从刚刚就有的不安感愈发浓重。
按理说,从毛敢家到这里,完全不需要半小时的路程。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9:42,确定是迟了十分钟了。
正当他准备关屏的时候,一个白色的框框谈了出来。
“一死十二伤!宁宣市区刚刚发生车祸!”
这种特别有内味的新闻广告,平常李纪虹几乎是看都不看,但是今天,他明显感觉到,这事非常不对劲。
几乎颤抖地打开网页,下一秒呈现在他眼里的,在模糊但依然触目惊心的血色后,是熟悉的街道
小敢走的那条!
冷意铺天盖地地席卷上来,他僵硬一瞬,下一刻拔腿就走,向着来时的路狂奔。
旁边的林臬没有好到哪去,事实上,当他看着惨白着面容的李纪虹跑出去后,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解锁手机准备给小敢打个电话确认行程,还没划几下,似乎看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
李纪虹跑的路上,一路给毛敢打着电话,听到关机的字眼时,几乎要瘫软了,小敢平常不会关机的,这是早上,电量也该是足够的啊!
他撑到了现场,却在看见医护人员抬着的人时,彻底撑不住了。
“小敢......小敢!”
疯了似地扒了上去,他迫切想看到毛敢睁着眼,尚有活力的样子,但是近前,他又突然失
', ' ')('声。
一死......十二伤......这个死的人...就是......?
“先生,请你不要干扰医护人员,请速至警戒线之外!”
小护士焦急地对这个已经失神的男人说道,下一秒却又被另一个男人扒拉住了。
这个男人同样是红着眼眶,血丝布满眼球,但是还是用着发紧的声音说:“我们是他的家属,你们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人命关天,小护士没犹豫,赶紧叫两人上车,伤者手机损毁,现在不是纠结这两人是不是家属的时候。
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提醒着车上的两个男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林臬刚上车就瘫软在座位上,他比李纪虹要沉稳一些,但他还是没忍住,颓唐地用袖口遮住双眼,盖住了涌出的泪水。
李纪虹坐在地上,双手捧着毛敢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左侧脸,双目呆滞,完全失去了光亮。
这一刻,两个男人都在心中想着:
如果小敢不在了,那自己...也去陪他吧。
毛敢被送进了手术室,一场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比得不仅仅生命,还有心灵。
六个小时,白日耗费了一半,两个男人从目送着毛敢进手术室,就站在门前,整整站了六个小时。
同样在等的其他人们,有的是伤者家属,有的是朋友,哭得要断了肠,外面的气氛实在不是很好。
有的手术室门慢慢打开,李纪虹只是木讷地看着前方,听着耳边陡然刺耳的欢快叫声或者哭泣,没有给予反应。
六个小时在他们眼中,只是从混沌到思考清楚如何去死的过程,但是他们心底,依然有期待,期待着眼前的门开后,看到的是医生轻松写意的表情。
手术室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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