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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时济也说不上这奇怪的感觉是什么,穆云翳一日到晚摆着副苦瓜脸,他猜测是在木龙山剿匪时发生了什么事,但问起萧大哥时,萧大哥也是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拒不与他细说。
萧朗自然也感受到了穆云翳的不对劲,只当是对方还在介意那个迫不得已的吻。
萧朗也有些郁闷——说来自己虽然在江湖上颇受欢迎,但也从来没实打实地同人亲吻过,没想到头一回竟然就这么给了个男人,对方看上去还是副很嫌弃的模样。
这不,已经好几日都没有与自己说过话了。
“萧大哥,你要出门吗?”
宋书烟从转角处走出,手中持着把素花油纸伞。萧朗坐在屋檐下,挽着袖子正编织着什么。
“今日不用,怎么了?”
“最近雨一直都不见停,我怕你出行不方便,给你多送把伞来。”宋书烟进了屋,将手中的另一把伞放下,视线转移到他的手上,新奇道:“萧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萧朗扬了扬:“最近不是天天下雨么,我寻思着做个斗笠,出门办事也能方便些。”
宋书烟好奇地走近两步,接过他刚做好的斗笠把玩了会儿:“哇,真厉害,萧大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萧朗望着她粲然一笑:“喜欢吗,这一个对你来说有些大,我一会儿给你另外编一个。”
“不必了。”又仔细地看了几眼,宋书烟双手将斗笠还了回去:“我用伞就行啦,,免得萧大哥再麻烦。”
“顺手的事。”萧朗笑了声,又从一旁的篮筐中挑出几根竹篾。
宋书烟问:“萧大哥还要做呀,这个是给谁的?”
萧朗手中动作一顿,宋书烟道:“给阿木的?”
“是啊。”萧朗笑道:“那日在木龙山上,多亏他帮忙,我替他也做一个。”
“萧大哥真是心细。”宋书烟看他编织了一会儿,站起身准备离开,望着手中的另一把雨伞,为难地皱起了眉:“这一把我还是留在这儿吧。”
“我屋内还有一把。”萧朗半抬起眸,偷偷望了眼她的脸色,状似无意道:“时济那边可能需要,不如你送给他。”
果然,宋书烟一听到薛时济的名字,柳眉一竖:“才不要,我一点儿也不想见着他!”
看样子两人还是没和好啊……萧朗默默移开头,云淡风轻道:“那也好,就让他淋雨去吧。反正他一个大男人,身强体健的,淋了点儿雨也就发发热咳咳嗽,死不了。”
宋书烟幽怨地将目光投向他,心中百般纠结。
按着他的话说吧,的确没错。可真要让薛时济病了,到头来自己还是不忍心。
“萧大哥。”宋书烟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使坏了。”
“是吗?”萧朗无辜地耸了耸肩,宋书烟沉默半晌,抬头打量了会儿屋檐下的雨幕,一只手悄悄地将油纸伞往身后收了收,将它也一并带走了。
萧朗望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笑了笑,笑完举起手中的斗笠又犯了愁——这个,要怎么交给阿木呢?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
看守的衙役正半边身子侧歪在一边的墙壁上昏昏欲睡,一阵匆忙的脚步从台阶外由远至近,一个身影急行而来,一脚踹在了正打着瞌睡的衙役的小腿上。
“虎子,怎么睡着了!”
那衙役哎呦一声,捧着脚跳了起来,见到来人,下意识地扶正了头上的皂帽:“王哥,您怎么来了,我我我没睡着呢,就靠着墙歇了会儿。”
“别说了!”王哥恨铁不成钢地朝他脑袋上拍了一掌:“来了个探监的,你出去休息会儿,我带人进去。”
“啊?”小衙役摸了摸头,疑惑道:“探监?这里边关押的都是前些天刚进来的人,上面不是说过不许人接近吗?”
“你懂个屁。”王哥骂了句,拉着人往外推:“放心好了,那人就进来看一眼,不会动什么手脚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小衙役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犹豫道:“那王哥,你真得保证里边的犯人不能出事,他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就完了。”
“放心放心,就是有个亲戚来见见,说些体己话。如果能劝得他以后改过自新,不也是好事一桩么?”
王哥将人推了出去,低声嘱咐道:“你就在外边站着啊,谁也别放进来,管好自己的眼睛,别到处乱看。”
说罢出了门,不一会儿领着个人进来。小衙役心中谨记着他说的话,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乱动。
交叉而过时,好奇心作祟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匆匆瞥了一眼。只能看见那人好像穿着一身的黑衣,还套了件斗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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