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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翳望向他,好在宋书烟心细如发,怕会不小心揭开他的伤痛,连忙转移话题道:“还有,我方才把脉时,发现阿木公子脉象有些奇怪。”
穆云翳心中一凛,萧朗也不明道:“怎么,还有后遗症吗?”
“算是吧。”宋书烟道:“阿木公子之前应当武功不差,但脉象却不平稳。那一掌虽然没能要了你的性命,但也霸道得很,将你体内的脉门都堵塞住了。”
“蚀骨掌的威力的确不能小觑,我们之前只替他开了些治外伤的药方。”萧朗道:“书烟,你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很简单,我替他开个方子,照着喝上十日,再去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为他每三日传一次功,不出一个月便能好。”宋书烟道:“萧大哥,依我看,你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穆云翳听着,简直喜上心头。他连日来最苦恼的便是如何找人来替自己冲开禁锢,没料到这小丫头一来,三言两语便指定了萧朗,将自己的烦恼解决了。
萧朗道:“好。”他望了一眼穆云翳,又道:“是我疏忽,之前竟然一直没注意到此事,若不是书烟提起,恐怕还要耽搁下去。阿木,你若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定要尽早提出。”
穆云翳点点头,宋书烟写了个方子,交给萧朗:“药方在这儿,我待会儿正好要出门买些药材,顺带给你们一块带回来。”
萧朗道:“我送你吧。”
“不必了,离这儿也不远,我认得路。”宋书烟交代:“今日太晚了,熬药又是个慢工夫,你们还是早点儿休息,
屋内哭声霎时停止,燕南回警惕道:“谁?”
“是我,萧朗。”萧朗轻声道:“燕公子,你还好么。”
燕南回拱在床上,被子紧紧地蒙着头,只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我没事。”
他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下午被那长相丑陋的虫子给吓着了,回房后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蝗虫往他身上扑的场景,只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但他现在孤立无援,要想活下去,只能跟着萧朗他们。
燕南回越想越气,最后狠狠锤了枕头两拳,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萧朗却没立即离开,他停顿了一会儿,道:“是因为下午那只虫子吗?”
里边没吱声,萧朗道:“燕公子不必为难,若不习惯这儿的环境,明日我便让人送你离开。”
“不!”他还得留在这儿给四哥使绊子呢,燕南回急道:“我……我真的没事的。”
他干脆抹了眼泪下床,一把拉开门,红着两只兔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我只是……有点儿想家。”
萧朗讶然道:“如此,送你回去不是更好吗?”
“我说的家,不是亲戚那儿。”燕南回脸色黯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那些都再也回不去了。”
萧朗轻缓道:“燕公子是想家里人了吧。”
燕南回点点头,想起自己在宫斗中丧生的母妃,鼻中一酸,又怕他真要把自己送走,忙道:“我就是第一次出远门,有点儿不适应。你们不必管我,我会在房中好好待着,也许过两日就习惯了。”
萧朗哑然失笑,不知他为何明明对那些蝗虫惧怕得不行,却又要坚持和大家一块待在这儿。
燕南回倔强道:“我说过会帮忙,就一定说到做到。”
萧朗无奈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第一次独自远行时,也曾像你一般不安。”
“后来有个人告诉我,当我想家的时候,就抬头望望天上的星星。不论我离自己要去的地方有多远,我们仰望的始终是同一片天空。”
燕南回茫然地抬起头,正是夏夜,繁星密布点缀空中,熠熠生辉。萧朗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燕南回侧过身望了眼他:“嗯……”
萧朗道:“也许燕公子的家人,此刻也正看着天空期盼你能平安抵达,同一片天空下的心也是相连着的。就算是为了他们,燕公子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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