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带着一身的低气压拨通了徐远地电话,把事情一说,徐远在电话里喜出望外地一拍大腿:“乖儿不急不急,你安心睡觉,这事包爸身上,你只管睡觉啊,睡一觉起来爸保管把身份证送到你手上,你看行不行。”
自家儿子都被学校选拔去参加化学竞赛了,徐老板激动的手都在抖,挂了电话还一遍一遍地在回味这个事情,太好了。
“洗洗睡吧。”徐稚对霍辰说:“明天一早我爸过来。”
霍辰揉了揉眉心,说:“你先睡吧,我下去买点东西。”
徐稚做了个快去快回的手势:“买盒烟回来,谢谢。”
霍辰回过头来,逆光站在门口:“好。”
“真慢。”等了大半个小时还不见霍辰回来,徐稚上下眼皮打着架嘀咕:“我等的都愤怒了。”
又过去十来分钟,还不见人出现。
徐稚的愤怒又加一筹,自言自语道:“男朋友半夜出去,会不会……”
滴。
门响了,霍辰推开门,脸面上从所未有的锋利还未完全褪,他扬了扬手里的烟,顺带说:“你的身份证找到了。”
徐稚一怔,嗖地从床上弹起来,光着脚跑到霍辰面前:“找到了?”
“嗯。”霍辰的语气轻微凝重,从裤袋里掏出徐稚的身份证:“被偷了。”
徐稚挑了下眉:“哪只狗偷了爷的身份证,爷要打爆他狗头。”
“一个外校的男生。”霍辰说。
酒店遍寻不到的时候,他就想到徐稚的身份证被偷的可能了。找酒店经理调出他们入住时间段的视频放大搜寻,果不其然。
徐稚转身去坐电梯的时候,一个男生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地拉开他书包外面的拉链,抽出身份证和准考证,很快塞到自己口袋里,转身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偷走徐稚身份证但并不是校外的男生,而是他们四中的同学,二班的,叫原承煜,霍辰认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徐稚难过。毕竟被校外的男生嫉妒没什么,要是被自己学校的同学排斥挖坑,心里会不好受的。
徐稚身份证上的照片很漂亮,精致的五官,眼神清澈,一眼看上去是干干净净的少年气,美好,纯真。
霍辰两指夹着他的身份证,眯眼盯着徐稚:“不太像你。”
有点乖。
然而下一秒,这种幻觉就被打破了,徐稚搓火地骂道:“妈的,变态吗,偷稚爷的身份证干嘛,舔颜啊。”
“回头再说。”他把徐稚往摁到床上坐着:“先睡觉吧。”
徐稚认真地问:“所以,你刚才是给我找身份证去了?”
霍辰微偏过头,墨眸在深夜灯光的映照下如盛着一池粼粼的光:“嗯。”
徐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一般,波澜涌动,一挪腰跨坐到霍辰身上,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谢谢哥哥。”
“这算谢我?”坐腿杀来的太突然了,霍辰垂着眼不敢直视徐稚,双手虚虚地架空着,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嗯。”徐稚的唇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口吻轻佻:“够不够?”
霍辰赶紧求饶:“够了。”他举手对灯发誓:“我错了,下次不瞒着你了。”
他绷紧的神经已经要到极限了。
徐稚逼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妈连稚爷的身份证都敢偷,这要不好好教训一顿,怕那货这辈子都不能开眼看世界了。
霍辰:“先忍过竞赛,回头算账。”
徐稚:“我总要知道他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吧。你告诉我。”
霍辰躲开他的视线:“我忘了。”
他没打算说,至少明天考试完之前都不行。
“忘了?”徐稚把他的头扳正,鼻尖贴近霍辰的脸:“那再陪我去前台看一下监控?或者叫警察过来。”
霍辰盯着他看了一眼,忽然狠狠地捏住徐稚的下巴,一言不发地吻了上来,一上来就大开大合的急迫几乎将徐稚逼得窒息,徐稚本能地挣扎了下,对方的臂力比他强太多,怎么也挣不脱。
霍辰一只手箍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拥住他的腰,将徐稚的整个身体都禁锢掌控在自己怀里,而后不给对方任何缓冲余地地索取一个又一个抵死缠绵的深吻,一层薄汗从耳后、脖颈洇到胸口,直到完全打湿了贴在二人肌肤中间的衣物,这样的吻法到最后简直就是体力的角逐,徐稚的力量已经耗尽,到最后只能任凭霍辰飘起来实践他现学现用的吻技,最操蛋的是自己还忍不住要配合他,绕在霍辰脖子上的手臂的紧紧的……
“你他妈,嘴还不够你发骚是不是,你弄我脖子不要脸啊啊。”他们倒在床上,徐稚勉强翻了个身,腾出脚踹开霍辰。
霍辰仰面平躺微微喘气:“明天降温了,穿高领毛衣,我带了两件。”
“滚。”徐稚捂着脖子跑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他脸颊潮红,双眼迷离带着水汽,嘴唇红肿,唇边还挂着未干的银丝,一看就是被吻的动情,欲了。
徐稚闭上眼睛。
“还下去看监控吗?”霍辰在外面敲着门问。
“看个diao,”徐稚声音沙哑地爆粗口:“你赶紧给我滚到床上,一秒睡着,不然稚爷出去干哭你。”
他点着脖子上成片的红痕,心里骂翻天:这他妈的还怎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