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东端量他的颜色,分析他是否说谎,片刻后又开始亲他。
这两年来何止只有挂心的思念,还有满腔的不放心,生怕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哭泣,而他非但不能帮他讨回公道,甚至不会知情,这才是最让他不安愧疚的地方。
两年来的第一次,抛了他两年,他会让他知道下场。贺长东粗鲁侵犯,肆意放纵,汗水滴在他身上,把他灌了个满,床单则被他自己的液体弄到黏腻濡湿,梁楚两腿颤颤,别说求饶,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时会痉挛一下,直到失去所有意识,是上天赐予的解脱。
那以后的几天梁楚都下不来床,腰酸腿软,两条腿哆哆嗦嗦合不拢,别说走路,他连躺着都难受。把人折腾成这样,贺长东照顾的细致周到,却没有半点内疚,声音喑哑说他:“我想了很多方法,等你回来了怎么收拾你,算你识相,没让我白想,日子还长着呢。”
梁楚开始认真思考要不然同归于尽算了。
哄贺长东高兴的办法很简单,陪着他,看着他,跟他说话,当养一只大型的宠物。不愧是一脉同宗,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贺长东走了谢慎行的老路,像条大型犬似的一刻也离不开他,梁楚就让他跟着,时不时让他亲一下,算是喂狗粮,这样贺长东就能安分一会。
谢慎行的毛病是心结,贺长东的毛病是安全感。
过了一年多,又是秋冬季节,梁楚躺床上捧着ipad看电影,贺长东把他吃了一半的零食拿走了,抱他在怀里一块看,一边揉他吃撑了还在吃的肚子。梁楚抗议,悄悄拿他心爱的奶酪,贺长东捉住他的手:“再吃牙齿坏掉了!”
梁楚抽回手,侧头看他,贺长东看着电影画面,并没有发现他在注视他。
这是贺长东爱他的样子,也是傅则生爱他的样子。
梁楚笑着想吻他的脸,谁知在他即将碰上去的时候,贺长东猛地转过头,眼里有笑意,梁楚投怀送抱碰到他的嘴唇。贺长东反吻过来,舔他的鼻尖:“偷袭我呀?被抓住了吧。”
这一夜是短暂的一夜。
梁楚被簌簌的风声吵醒,他睁开眼睛,眼前都是枯树杂草,撑起身体张望,面前两座石狮,中间拱着两扇巍峨气派的朱漆大门,视线往上移,上面吊着两盏红灯笼。
梁楚团在地上发愣,熊猫爬到他身上,说:“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
梁楚迟钝地点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表示知道。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来到了尽头。
梁楚从地上爬起来,心情愉快,他把谢慎行哄得很好了,把贺长东哄得很好了,他们是傅则生的一部分。傅则生一定愿意跟他回家的。
地上有绿草红花,随风摇曳生机勃勃,梁楚随手摘了一把野花,熊猫摘了几根野草,花花草草齐全了,绑成一束鲜花,梁楚捧着走了出去,脚步轻快,他很高兴,甚至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傅则生。
这会儿旭日东升,房门一推就开了,一人一熊穿过桃花朵朵的前院,踩着阳光来到正堂,正堂没人,梁楚也不着急,哼着歌挨个房间找,最后在书房找到傅则生。
晨光轻轻巧巧洒了满屋,男人执手倒茶,到底久经沙场,看到他时也很平静。
梁楚咂咂嘴,觉着不对味,按他想象的傅则生该喜不自胜乐不可支笑成羊癫疯,像初次约会的少女望眼欲穿地等他。不过也没关系。
两人都没说话,梁楚脚尖抵着门槛看他,率先说:“你是沈云淮还是傅则生?”
男人放下茶壶,微笑道:“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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