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啊你,”梁楚说:“我等着看呢。”
谢慎行的神色冰凉,每天含辛茹苦、浇水施肥养的嫩白菜舍不得下嘴,苦苦煎熬等他长大成人,现在居然要看别人的情书,他倒是敢说。
谢慎行勉强道:“我的你都拿走了,你的不该赔给我?”
梁楚条件反射想到他私藏谢慎行的信件,这是他唯一心虚的事,立刻警惕起来,否定道:“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我什么都没拿你的。”
梁楚让自己直视谢慎行,不要看床底下。
谢慎行很轻地笑出声,弯腰逼近:“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欢……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写给你。”
梁楚扎扎实实愣了一会儿,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劲,摸着书桌往后退:“我要你写的做什么,莫名其妙。”
梁楚摸了摸板牙熊,问它:“你听到谢慎行说什么了吗,他要给我写情书,什么情况,谢慎行是弯的?”
板牙熊说:“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没看到他和哪个人早恋过,应该是无性恋吧。”
梁楚说:“……你还能再不靠谱点吗,不能因为你没人喜欢就说别人也无性恋啊。”
板牙熊抱着自己的蛋壳说:“胡说,我喜欢我们家蛋蛋,蛋蛋最可爱了!”
梁楚:“……”
谢慎行注意到梁楚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知道他并非完全不开窍,谢慎行没有点破窗户纸,温和道:“你年纪太小,现在不该分心,精力多放在学习上。”
梁楚无暇理会他老气横秋的教训,他一样在打量谢慎行。谢慎行微微笑着,表现的十分轻松自然,仿佛那一句引人误会的话不是他嘴里出来的,梁楚几乎怀疑自己在幻听了。
应该是在开玩笑吧……梁楚揣着疑问,心里想要追问到底,但潜意识隐隐告诉他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梁楚干咳一声,回答:“我又不知道是谁,看看也没什么吧。”
而且谢慎行越是不让看,他真的越想要看,人都有逆反心里啊!
谢慎行注视他片刻,将另外两封放在桌上,单手把玩精美的淡蓝色信封,低声道:“可可,不要后悔。”
梁楚心想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吓唬谁呢。
谢慎行缓步走来,伸出左手递给他,梁楚正要去接,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覆盖上来,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遮住他的眼睛。
梁楚的右手扑了个空。
“你做什么啊?”梁楚生气地挥开他的手掌,上前劈手夺过信封,谢慎行这回很配合地给了。
梁楚横他一眼,低头端量,心里他要不要回信啊,措辞婉转还是无情啊,反正不能给别人希望,又想是谁给他送了这封信,吃力地回想半天发现并没有印象。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又是典型的懒人记性,怎么可能费心去记,大概就是谁递给他,他随手收进抽屉里,连封面都不会多看一眼。否则梁楚也不会把这封信错交给谢慎行。
彩色信封是随处可以买到的样式,散发着有些刺鼻的劣质香气,表面只写了荆可两个字,没有另外的署名。
是个挺害羞的姑娘啊。
梁楚翻面想要拆掉信封,没想到翻过来发现已经被打开了,梁楚呆了呆,拨拉一下撕开的封签,抬头去看谢慎行。谢慎行已然看完了内容,慢条斯理把信纸折回原样,微笑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