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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宋砚星忽地出声,偏头对女生扬唇一笑,温和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举了举手机。
女生呆愣住:“啊,我吗?”然后激动地道:“我叫尹婕!伊人的伊去掉单人旁,婕是女字旁的婕。”
宋砚星笑了下,低头认真敲下备注。
站在一旁的席乐池看着他对其他人的温柔有点无所适从,他向来如此优秀,无论是才能还是待人接物方面都很得体大方,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看到女生兴奋地和同伴一起离开,席乐池收回视线,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地带着撒娇意味道:“砚星哥,还是这么受欢迎。”
“小池也很受欢迎,”宋砚星语调微扬,像是不经意地一提,“今天中午来找你的那个男生,好像和你感情很好,你们一定是……”他顿了下,看到席乐池不自在的表情,“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我很羡慕呢。”
席乐池敷衍过去:“还可以吧,”转开话题道,“我们快点走吧,等会教室就熄灯了。”
宋砚星:“好。”
教室里的人所剩无几,静得能听到窗外在生命尽头奋力奏响赞歌的蝉鸣。
席乐池看他整理东西,目光落到前桌还在写字的人身上,恍若无意地开口:“砚星哥是和缪子书同学组成互助小组吗?”
“对,怎么了?”宋砚星说着,将缪子书落到自己桌上的递了过去,“你的签字笔。”
缪子书站起身来接过笔,放回笔筒里:“谢谢。”余光看到席乐池勾起的唇角,他的眼皮猛地跳了下,然后动作慌乱地拉着一直催促自己的张嘉文向门口走去。
室内很安静,他还是慢了一步,他听到席乐池迟疑半响,却还是说出口的话。
男生的声音清浅,带着午后茶点的温软,虽在背后轻说他人的小话,却并不让人生厌。
“砚星哥,你不知道吗?我听老师说,缪子书同学小时候吃错药有了后遗症,好像成了结巴。”
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揭开自己的丑陋面,缪子书整个人僵住,垂下头拉住想要冲进去理论的张嘉文。
然后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出那道大门。
就在这时,他听见那道熟悉的清冽声音响起:“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寂静的夜晚里,漫不经心的尾音带着别样的温柔,“很可爱,不是吗。”
席乐池错愕地皱起眉头:“什么?”
“这不是他的缺陷,而是区别于其他人的独特印记。”
“但是,席乐池你的行为并不恰当,”收敛了笑意的声线倏然多了几分低沉冷意,“无论他是不是在某方面真的有缺陷,你也不应该在背后谈论。”
宋砚星拎起书包,垂眸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你让我有点失望。”随后走到后门,迈步离去。
教室里只剩下席乐池一个人,他的瞳孔放大,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宋砚星并不知道他与席乐池的谈话会被缪子书听到,他的确对于席乐池自以为是的话有些恼怒,甚至差点没能维持好人设。
拉开自家来接他的车子后,便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少爷,乐池少爷还没出来吗?”坐在前头的李叔斟酌问道。
席家虽然和宋家有着天壤之别,但耐不住两家交好。
两个小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然席乐池还没有分化,但在两家父母看来多半是定下了。
李叔还是忧心忡忡,毕竟自家少爷的身体两年前就开始衰弱,此次贸然回国也是带着国外随行的精英医疗团队。
阖眸的人掀开眼皮,淡淡道:“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
席乐池的眼睛像月牙般弯起,熟稔地向李叔打招呼:“李叔晚上好,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李叔和蔼地笑了声,然后升起隔板,给两人留下私人空间。
后座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席乐池坐在尽管肤色是病态的白,容貌却俊美得如同祂降临的男生旁边,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在变远。
“我错了,砚星哥哥,”席乐池轻扯住宋砚星的袖口,脸色苍白,眼角泛红,“我那样说是因为心里有点醋意,我只是害怕我们回不到从前。”
宋砚星睁开疲惫的眼,一天学习负荷下来,他糟糕的身体有些撑不住,安抚道:“我没有怪你,”他一笑,像是随口一问,“乐池,我们从前是什么样?”
席乐池没有犹豫地回答:“从前我们总是寸步不离,你上奥数班,我就努力地通过考试陪你一起,有什么事都会一起分享,还有……”
“还有很多,但那不是曾经吗?”他说话速度很慢,“我并不是不可替代,可以有第二个宋砚星,第三个宋砚星,可以有很多陪你一起做这些事的人。”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席乐池扯唇想要露出个笑容却成了强颜欢笑。
宋砚星:“我的意思是,你可以
', ' ')('有其他人,不必……”还没说完,他就迅速地拿起手帕方巾捂住嘴咳嗽起来,脸色也是愈发苍白。
他咳得眼尾泪光闪烁,一双桃花眼更是潋滟至极,到底是钟鼎之家用大量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一举一动都是贵气。
席乐池没注意到他手帕一角露出的血色,只是心里犹豫的天平开始偏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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