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亚东把烟往嘴里送,想,船儿正干嘛呢?赌场里?抬头能看见这星么?
——安呢古是喜欢么?妈的,是那就开心死了。
背后叮咣五四的有动静,扭头看,涂文也出来了,摸黑朝他走,正给枯枝烂树绊得直趔,说哎哟我操哎哟什么东西。
走近了,涂文照他屁股猛一扇:“妈的,你小子还跑挺快!又不收你嫖资。你这样会让他们以为你性无能好吧?”
柳亚东没躲掉,看他:“以为就以为吧,那我看你也不慢啊。”
“嘿你跟我比?都知道我是身经百战看开了,屄搞多了也乏味。”涂文瞥他,“你当我跟你似的,鸡/巴毛都没长齐全呢吧?”
“我挺全的,呼伦贝尔大草原,都往肚脐上跑了。”柳亚东反呛他。
“哟嘿~说得还挺形象。”涂文坐上个硬撅撅的老消栓,“毛多能力强我告诉你,你比如说我就多,还有厉思敏,现在加个你!你看有的他就不行,就比如爱森那逼,你看他人高马大能钉挺久,狗屁呢个装洋旦的,蛋子儿大但虚在肾里了,碰上个老道的他连二十分钟都撑不住。咱们实打实的这才叫资质!天赋!那就是睡遍天下都不怕!”
这牛皮眼看着就飞天了。柳亚东被顶了笑穴,夹着烟乐得直呛。
惯例是俩男人一碰头抽烟,保准一个开始说故事,一个跟着听故事。
涂文有话可说,值得庆幸。他自幼吃得了苦头,却未必能忍心里的寂寞。柳亚东同时又是个极优秀的倾听者,他硬净话少,不多喜形于色,竭力扮沉着,拥有熟宣般善于吸纳的好品质。他眼神深,看一会儿谁就能眩惑他,叫这人掉以轻心,立即涌上满嘴苦楚要吐露一番。
柳亚东其实是无心的,他自己也磕绊,更就无力背负任何人的命运,谁爱苦大仇深呢?他宁愿听人哈哈哈地说笑话,不好笑夜行。可惜事与愿违,周围人似乎总有那么多的不痛快要和他分享,要在情绪上和他议和。罗海吴启梦如是,涂文如是,这不是什么好天赋。
秀姑山下有各色虫鸣,成了一曲协奏。
涂文说:“小柳儿你信么?我八成,有个孩子呢。”
这叫什么故事开头?柳亚东摆不出表情,吃惊不对,惋惜不对,高兴更不对。他就循着本能说:“那......挺好啊。”
涂文听了笑嘿嘿的,见他抽到了烟屁股,又扔一根给他续上,“还挺好?谁挺好啊怎么挺好?挺好个屁啊挺好。”
柳亚东装模作样给他分析:“不是,有后不好么?能跟你姓涂,流着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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