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揽了?”眼皮一卷,吴启梦漫不经心地舔嘴巴:“就是我。”
侯爱森一捶桌子,咣当一响,“是你他妈的个龟儿子!”
马元应声就开门冒头:“哎?”冲他眨眼。
侯爱森双手合十,叹口长气,朝他低了低头。
吴启梦咯咯咯地笑,一连串快速清脆的音从嗓子眼儿里往外冒。他舒展手臂,平趴在桌上。他左颊贴着桌面,面冲雪白的墙。一阵静默后,侯爱森见桌面上积出一处莹莹的小水洼。他嗓子眼跟着一紧,连忙扭开头,往天花板上瞄。
“茶楼停到几号?”
侯爱森清了清嗓子:“泉哥这阵去广州,赶修一周,到四月开。”
“旧强呢?”
“泉哥安排我们遁了,他在招待所养伤,一身的口子。”
“没伤着他要害吧?”
“你指哪儿?你要说他两颗肾,那都活蹦鲜跳着呢。”侯爱森还是点了一根,抿燃了,往他嘴里一塞。
吴启梦又咯咯咯咯地笑,完了接着问:“小的呢?”
“谁个?”
“你说谁个?”
“大个儿正常。”侯爱森拿包烟的金纸叠了个小盒,给吴启梦弹烟灰,“小柳发了几天高烧,我看纯属吓的,泉哥有点儿逼得太损了。小兰胳膊摔骨裂,就赖你。我说你个龟孙也牛逼啊,那小孩儿你就敢从二楼上给他往下推?他要后脑勺着地呢?两命你全赔?赔得过来么你?”
吴启梦在袖子上蹭,铐子咯啦咯啦的响:“不然呢?一块逮进来?码房以后他当家了。”
“吴阿迪。”
“谁让你连名带姓喊我了?我是叫这个么?”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