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骞皱眉,他耻辱不适,像自己跟着脏了。他说:“快走吧。”
武顽固地说:“你看她屁股,大不大?白不白?”他闭起眼,手探进自己腿间,单打独斗,“哦......臭婊子。”
缪骞脸一下儿沸起,拉他说:“走吧。”
“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缪骞咕咚咽口唾沫,僵着不动。
武冷笑:“她等会儿还要往屄里塞药水,你看嘛,她那颜色。”
谬骞听话地望去。那儿是鲍型,敷着层棕黄的颜色,毛发油黑,冒在一片疙瘩瘩的鸡皮上。缪骞老二本能地胀起,眼眶却湿润着,突然想呕。武左手猛揿上他幼嫩的老二,咬着字朝外吐:“最恨你这种人。”他揉捏捋动。缪骞越发觉得刺激,越发觉得怕,也越发有快感。他心如擂鼓,快要哭了。
缪骞推开他跳下砖,吼了嗓:“喂!”
屋里一声尖叫,邦当砸来瓶妇炎洁。武撒腿就跑。
后一堂课难熬,缪骞紧盯着黑板,丝毫不敢朝身边人投去目光,腿不住在抖,他坏了他一直以来的”好“事儿,怕他真的杀了自己。缪骞认为他一定是个小变态,如果真要杀了自己,手段也一定不常规,他物理化学成绩都好。手背上突然一阵极锐利的疼痛,缪骞一声呼痛被锁紧在喉咙间。班主任停下板书问,谁说话?无人响应。缪骞讶然地低头看手腕,一道豁口,血慢悠悠地冒出皮表层,倏然开闸,转眼就捂不住了。他扭头,武手里一只削铅笔的小刀,生铁色冷,闪着淡淡的光。
不出一日,校里风声鹤唳,也有了他是偷窥狂的谣言。大能者忍,大能者忍。莫琳枫本可以不知道,奈何刀上有木屑石墨,他口子发了炎,漉了黄水,手拿不稳筷子。缪骞头次见他哥的目光比生铁更冷。
告了两天假,歇在家睡大头觉,醒了胡想。第三天必须得去了,有点犹豫,有点害怕,有点磨蹭。莫琳枫说,晚上去我去接你。惴惴不安地进校,果真浪静风平了。英语老师休假,武也不在。班主任通知说:他请假了,你别担心。缪骞才不担心。
那天傍晚,火烧云漂亮,气焰嚣张,洇得四处是红色。
莫琳枫穿件黑薄呢子夹克,开辆国产帕萨特,那年头算挺显山水的。缪骞见他犹如无罪释放,出了法庭,再度披上了太阳。他并没受欺负,更也未遭受过分的流言,只是这件事,侮辱一样甩脸一记耳光,情色,鲜脆,荒唐,缪骞羞愧又困惑,于是孬熊地掉了眼泪。他不知道他干什么的、怎么动辄忙不见人影、不知道自己重不重要、不知道自己于他有怎样的分量。不知道人和事,普遍浑浊还是透明,他者残酷还是宽容,他头一次因为无知而悲伤。车上放了首时髦前卫的英文歌。莫琳枫绕远路,说淌什么眼泪?缪骞用力擦起泪。莫琳枫递他手绢,手绢清香,缪骞没接。
“你底线是什么?”
什么?
“想清楚你的底线。不要在人格上被击垮。”莫琳枫绕上条新修的公路,左手是校楼,右手是玉米田,“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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