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自强不像那么容易醉的,醉也不像是个会事瞎说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奢哲?”
兰舟搛苋根的筷子停了停,柳亚东也一时不答。
胡自强冒进地重复:“亚东,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奢哲?”
“是。”
“你也不怕?”
“我跟你半斤八两。”
“你瞧不起过我吗?”
“从来没有。”
“好。”胡自强咧开嘴。
柳亚东忆起自己在武校第一次见他,他被老广差去给他俩抻筋开胯。彼时胡自强也是这副笑容,诚挚不作伪,些微发傻。柳亚东那会儿心想,这人还真是张经了风霜的异族脸,西南那样熬人?但牙倒漂亮,无一杂质,砗榘一样雪白。
不久又消几两酒,兰舟抢过酒瓶不让喝了,说:“胖子也是这月生日,月底。”
“我记得。”柳亚东抢酒瓶,“他信你没回吧?”
兰舟朝后举高不让,“我没写过,不知道怎么写。”
“他都敢你还不敢。”柳亚东放弃,扭头倒茶喝。
兰舟琢磨,“要不我给回个电话?”
“校里又不给装手机。”柳亚东耸肩。
“舍监阿姨的小灵通号我记得。”兰舟记恩不记仇:“她冬天还给我们分过橘子。”
胡自强说:“哪有电话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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