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他朋友。柳亚东又添张五块的“巨款”,说:麻烦你帮我叫叫他,我在操场篮球架那儿等他。
我们等会儿打铃上课呢。
我们等到放学。
哎求你们了,别打他吧!
不打,真的。
那我等会儿叫啊,你们保证不打啊?
保证,保证!
小个子揣好钱,欢天喜地又忧心忡忡地跑了。柳亚东最先开始笑,笑到弯腰咳嗽,兰舟也跟着肩膀直颤。
笑完了,兰舟说:“要通风报信让他溜了呢?”
“溜了算,跑得了学生跑不了学校。”柳亚东揉腮帮子,直喘。
兰舟识相地给他顺背:“告老师咋办啊?”
柳亚东停了一阵儿没说话。过会儿直起腰,说:“船儿,我一穿上这校服,就有点儿什么都不用特别怕的感觉。我犯多大过错,学校总不会为难我,总不会要我俩命,你有这种感觉么?”
兰舟额头贴过去,和他相互抵着,虚着嗓子说:“你跑吗?”
嘴唇都快碰一块了,柳亚东心惊肉跳,肩胛都忍不住地揪紧起来。他瞪着他,摇头:“不敢,我不想胡孙儿送死。”
兰舟摩挲着他两颊,手指凉丝丝,“别管他。”
柳亚东怔愣。
“也别管我了,各活各命。”
柳亚东一拧,挣开脑袋,手摸额头,顾自地乐,“疯了吧你,傻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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