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房我要脑子活的,大账从你手底下一笔笔过。”邵锦泉环臂:“你给我准确答案,你恢复过来要几天?往周全说,别来了给我没魂,错一枚我找你算账。”
吴启梦吸进一口气,答非所问:“厉思敏才刚死。”
“所以呢?我不仗义。”
他来回看三人,目光里有仇恨。他咬牙说:“您的棋子儿换得有点太早?”
焦丽茹拣粒红枣嚼,淡淡说:“阿迪你搞清楚,情分归情分,活归活。”
“就他三个?”吴启梦手一指。
“你不也是一点点混上来的嘛?”邵锦泉给他拣块鱼肚,“他三个练散打的,你有什么不服气?”
吴启梦撂下筷子,手撑眉心侧着脸,不再说话。
“泉哥那我说了啊。”涂文抹嘴,对着柳亚东兰舟胡自强,“赌桌不是想开就能开知道吧?你得是道上大哥,不然你不敢开,开不起来,开了也没人敢来,为什么?怕查。钱财人命都不安全。”
“港澳那边管我们叫红棍白扇,我们大陆人不叫,我们叫中保,就是看场子。一是不准有人故意捣乱,不准弄虚作假,蓝人浑水摸鱼跟庄家搞小九九,咱们眼要毒。二是开大盘要放风防点水,百家乐是大盘,一道防不够我们防两道,有动静就封盘,让盖帽儿来了一个屁查不着。三是什么呢?收水钱,是什么我就不详说了。总之我们说白了叫什么呢?打手,就要你能摔能打下得去狠手。”涂文手往桌上一拍,咧嘴笑:“懂吧?”
都没说话,唯独胡自强问:“.......这、这不是犯法......黑社会么?”
除开兰舟柳亚东,都笑了,笑这问题十足傻逼,笑他蠢得可爱。
第10章
夜里辗转反侧,窗棱滑过一枚晕月。柳亚东突然想踢脚靶,一个人,全神贯注、挥汗如雨。
棕绷床算是个老手艺了,因为是棕丝织造的卧具,绷久了会松垮,人睡进去则会陷落进中央,像鱼被大网兜住。柳亚东和兰舟就被兜在了中央。他俩向两侧挪,像往水的两岸爬。柳亚东手垫在脑后,两眼瞪着天花板,喊:“胡孙儿,胡孙儿。”声儿不大,没人应。兰舟侧卧向右,吱呀响了一声,“睡着了吧。”
“牛逼啊。”柳亚东嗤嗤笑,“这都睡得眠,跟胖子待久了。”
兰舟:“比干瞪眼睡不着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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