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多久。
她终于回到了那间房子,这里的鬼怪都跑空了,一路畅行无阻到那个院子。
三口缸都被打翻,浊黄的带着一丝血的液体留在地上,缸里的场景,她也看清楚了,是人的皮肤,头发,凝结在一起,中间还有灰白的眼珠子,泡的太久邪祟的身体腐烂如泥、
现在缸里怪物估计已经跑出了,可残留下来的阴冷和血腥还是让她久久地怔在原地。
——所以季无忧当时就和一个鬼在同一个缸里吗?
再往前走几步,虞青莲的足尖碰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她低头,在雨水泥地里,浅埋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
她的身体这一刻僵硬无比,表情凝固。
那个小胖子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摇铃铛。
而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丢了它呢。
肯定哭了吧。
虞青莲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拾起,金铃落在掌心,冰冷磨着血肉。
她一点一点握紧,吻上了拳心,闭上眼,落下眼泪。
紧接着天地突然翻覆,一道刺眼剧烈的白光,由遥远的方向渗透过来,光影里这个世界万物都僵硬,化成尘埃、微粒。时间静止里,只有微尘浮动。
虞青莲豁然睁开眼,站起身来。
她只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把她拉扯出这个空间。
……这是什么?
*
一夜之间,状元庙化为废墟。一夜之间,离国好几位官员,暴毙家中。
村民们清早起来,看的就是自己信奉一百年的神庙,只剩下一堆碎瓦。顿时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抄起袖子,拿着扁担,拿着木棍,就堵在村长的门口,沸反盈天,叫嚷着要给个交代,村妇门破口大骂,乡音能传遍这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