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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谢南青的发情期彻底过去。
霍言川在另一个城市盯着手机,发现谢南青已经六天没给自己发过消息了。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谢南青的手机响了。
霍言川:发情期怎么样了?
霍言川:找个借口出去住酒店吧,弟弟还在家。
谢南青收到消息时,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手机像是烫手山芋般被他扔到一边。
弟弟临时标记自己这种事,要是让霍言川知道,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谢南青指尖冰凉,不知道回复什么。
霍言川催命似的发来一个问号:?
半晌,谢南青哆哆嗦嗦打字:已经结束了
霍言川没再说话。
谢南青脊背一阵阵发寒。
刚才聊的好好的,为什么霍言川突然不回消息了?
是不是他察觉了什么?
谢南青心脏登时提到了嗓子眼,背后浸出一层冷汗。
突然,提示音响起。
霍言川:嗯,辛苦你了。
谢南青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事,临时标记而已,他们什么都没干。
霍言川的主动没有换来妻子更多的消息,相反,谢南青发给他的消息愈发见少。
霍言川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让谢南青少打听自己行程的,可能oga终于学乖了吧。
霍言川回来那天,怎么也没想到霍谨宵会来接自己。
“你怎么来了?”霍言川脸上挂着假笑,客套道:“有司机有够了,还折腾你跑一趟。”
“客气。”霍谨宵比霍言川高一点,突然伸手貌似亲密地搭在霍言川肩膀上,霍言川想回握他的手,却被霍谨宵拉近。
霍谨宵越过霍言川的肩膀,往他身后左右探了探头。
霍言川道:“找什么呢?”
霍谨宵皮笑肉不笑道:“你什么都没有给青青带吗?”
霍言川一愣。
霍谨宵道:“他想要的那个手表,衬衫,双肩包?你一样都没带?”
霍言川一时语塞,肩膀突然有些痛。
下一秒,霍谨宵捏着他的肩膀,把他转了个方向:“回去,我帮你联系人,你去机场把东西买了。”
霍言川无语极了。
霍谨宵是在教自己做事?
他刚出差回来,累得要死,现在只想回家休息。可霍谨宵力气真不是盖的,同是alpha,霍言川竟然拗不过他。
到了机场商店,霍谨宵看中了一件外套,这个季节穿刚好。
可他没给别人买过衣服,拿不准尺码,左顾右盼时,看见一个和谢南青身形差不多的oga。
霍谨宵微微俯身,问oga是否可以帮忙试穿一下。
oga睫毛扑闪扑闪地抖着,点头说可以。
好帅气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就像在冬日里是走进一片覆雪的森林,冷冽又寂静。
对绅士的alpha,oga总是带有好感的,一连帮着试了三套衣服,也没有不耐烦,还夸霍谨宵真是个体贴的男朋友。
等两人汇合,霍谨宵手里也多了不少购物袋。
两人并排往停车场走。
霍言川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有喜欢的oga了?衣服是给他买的?”
“嗯。”霍谨宵点头,不知道回答的是前后哪个问题。
霍言川心里有了危机感,本来霍父就偏爱霍谨宵,要是霍谨宵结婚,势必会分走霍家大部分家产。
他问:“那个oga人怎么样?”
霍谨宵突然勾起嘴角,笑容狡黠道:“长得很白,像嫂子一样。oga是不是都这么白?”
霍言川忽略了他对谢南青的评价,只听见霍谨宵没有反驳自己,他确实找了个oga。
oga的受孕几率很高,如果霍谨宵和oga动作太快,生下孩子,霍家还会有自己一席之地吗?
霍谨宵为什么不是一个同a恋!?
“哥,你在听吗?我的oga不肯在我面前脱衣服,但我偷偷瞄过几眼,他的乳头好小,青青的乳头是什么颜色的?我喜欢粉色的,他皮肤好白,一定是粉色的吧。”
霍言川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了这,他不想回答,因为谢南青的乳头真的是粉色的。
霍言川面色难看道:“说了多少遍了,叫嫂子。”
霍谨宵唇角翘起一个奚落的弧度:“你为什么不喜欢嫂子?”
霍言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喜欢。”
霍谨宵道:“在我面前,就不必说假话了吧。”
霍言川顿了顿,道:“谢南青的家境你也知道,跟咱们家是天壤之别,按理来说,他进不了我家的门。”
霍谨宵眉头一皱:“这算什么理由?”
“而且他特别喜欢窥私。”霍言川满脸不耐
', ' ')('烦的表情,“谢南青恨不得问清楚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安排,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见了谁,你不告诉他,他就会旁敲侧击想方设法地了解清楚。”
霍言川道:“换你,你受得了吗?”
霍言川看着霍谨宵一脸震惊的表情,就知道弟弟是个连oga都没上过的小屁孩,哪里懂得结婚的痛苦。
“看,消息来了吧。”霍言川晃晃手机,是谢南青刚发过来的消息,问他到哪了。
霍谨宵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落在霍言川身后,喃喃自语道:“原来青青这么黏人的吗……”
“对了,”霍言川回头问道:“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嫂子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霍谨宵回味了一番,似笑非笑道:“当然没有。”
霍言川接着问:“他也没对你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
霍言川坐上车,系上安全带:“他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事,天天发消息就算了,还不愿意请保姆,连我朋友来了,多住一天他都不高兴,他就没对你有意见?”
霍谨宵扬了扬下巴:“青青喜欢我在家里,前几天我回了趟霍宅,青青还打电话叫我回去。”
他笑吟吟地扬起俊脸,一字一顿道:“他赶你,都不会赶我。”
闻言,霍言川嗤了一声:“行,咱俩打个赌,看看他留不留你。”
到了家门口,霍谨宵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霍言川,接过了霍言川的行李。
霍言川诧异道:“给你嫂子买的?”
霍谨宵点头。
霍言川想起刚才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为什么非拉着我去买东西?”
霍谨宵收敛笑意,道:“你回家,青青是很开心的,但如果你忘了给他带东西,他会伤心的,我不想他心情不好。”
霍言川无声骂了一句:“就因为这个?”
霍谨宵耸耸肩,拎着行李,先他一步进了家门。
谢南青做了一桌子好菜,色香味俱全。
霍谨宵撇撇嘴,闻到饭味就扯开了嗓子喊:“青青,你不要这么偏心嘛,怎么我哥一回来,你就做这么多好吃的。”
谢南青还在厨房忙活,笑道:“也是做给你的,你多吃。”
看见霍言川进门,谢南青放下手里的活:“言川,你回来了,这些……”
“都是给你买的。”霍言川把购物袋递给他,不咸不淡道:“看看喜不喜欢。”
霍言川出差这么多次,还是的书,强硬地挤进谢南青的夜晚。
他们盖着同一张毛毯。
霍谨宵问:“你为什么非要等他?”
谢南青认真想了想,道:“不在这里等他的话,我们今天一面都没有见到。”
霍谨宵的眉头拧了下:“你到底是在等霍言川,还是在等你的alpha?”
“……我。”谢南青一怔,窘迫垂眸:“不等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霍谨宵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光,起身离开,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瓶酒,他略带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
“我能请您共饮一杯吗?”
谢南青随即一笑,接过了酒杯。
霍谨宵本来是想让谢南青散散心的,可没想到谢南青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停不下来。
谢南青两颊泛红,怅然道:“自从结了婚,就没再这么喝过酒了。”
霍谨宵心里一疼,心里咒骂他哥真不是个东西。
“以后你想喝,随时叫我。”霍谨宵用肩膀顶了顶他。
谢南青低下头笑笑:“你这么贴心,你未来的oga一定会很幸福的。”
霍谨宵看着他的侧脸:“嗯,他一定会很幸福。”
两人眼神触碰,谢南青一瞬间有些恍惚。
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的丈夫有三分相似,却是十分不同。
谢南青耳廓微微发热,舔了舔嘴唇:“你、你喜欢什么样的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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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那么猛的alpha怎么是个小夹子啊指指点点
“我喜欢什么样的oga?”霍谨宵重复了一遍问题。
谢南青的眸子微颤了下:“嗯。”
霍谨宵有些诧异,没想到谢南青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似笑非笑道:“我喜欢温柔一点的oga,皮肤很白,做饭好吃,会愿意等我回家,即使白天在不同的地方工作,我们也会互相发消息聊天……”
谢南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欲盖弥彰道:“这样的oga应该很常见。”
霍谨宵戏谑一笑:“骗你的。”
谢南青道:“什么?”
霍谨宵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我真的喜欢谁,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温柔,也不在乎他皮肤的颜色,做饭到底好不好吃。”
“他做饭不好吃,可以我来做,我也不想总是要他等
', ' ')('我,等待是很辛苦的事,人生太短,怎么能浪费在这里呢?”
一瞬间,谢南青眼眶发热,他不想让霍谨宵看出异样,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霍谨宵说的没错,他的时间都用来等待和讨好霍言川了。
可能是戒酒时间太长,谢南青喝了一点就醉了。
他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脸颊还有些泛红,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
霍谨宵把酒杯从他的手里拿出来,放在地上,慢慢靠近了谢南青。
两个人越来越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隔着几寸的距离,霍谨宵仔细地描摹他的眉眼,轻声道:“青青,你睡着了吗?”
“真的睡着了?”
“青青,我要亲你了。”
谢南青毫无反应,睡得很熟。
“行吧,这次就先放过你,”霍谨宵盯着他红润的嘴唇,心里泛起细细的痒,“初吻还是要给你留点记忆的。”
霍谨宵把睡熟的谢南青抱回卧室,留给深夜归家的霍言川一片漆黑。
霍谨宵没想到谢南青喜欢喝酒,隔了几日,他们恰好收到了一份品酒会的邀约,谢南青本来不想去,但耐不住霍谨宵念叨,还是答应了。
谢南青知道,霍谨宵觉得他整日深居浅出的,怕他闷坏了,好不容易有个他感兴趣的活动,就催着他参加。
可霍谨宵不知道,他早就成了上流社会里的一个笑话,这种场合,他真是避之不及。
谢南青坐在宴会桌旁,他虽然没什么家世背景,但毕竟和霍家联了姻,一切待遇都是最好的。
他刚坐稳,就见霍言川的母亲孟烟暇拉着一个oga的手,向他走来。
孟烟暇一直不满意霍父给儿子选了这么普通的一个oga,整天处心积虑地想给霍言川枕边塞人。
孟烟暇招招手,笑道:“南青,这位是裴涵,他是你裴叔叔的小儿子,才19岁,小时候总跟着言川一起玩,我还有事,你先帮我照顾着他。”
谢南青点点头,原来是霍言川的青梅竹马。
裴涵还有些不好意思,孟烟暇直接把人按在了谢南青旁边的座位。
裴涵声音很软:“谢谢阿姨。”
孟烟暇笑着挥手,对裴涵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走时没给谢南青一个眼神。
谢南青面上没什么表情,给裴涵的杯子倒了点酒。
“尝尝吧。”这样就算他照顾完了。
这个动作在裴涵眼里似乎变了味,他没想到谢南青这么好拿捏,还主动给自己倒酒。
他看向谢南青的眼神顿时没了在孟烟暇身边时的天真。
裴涵晃了晃酒杯,品了一口:“还不错。”
他语气有点不易察觉的轻蔑,谢南青微微蹙眉。
裴涵靠近他,问:“你就是言川哥的oga吗?你们结婚一年了,为什么言川哥还没有终身标记你?”
他的声音不低,桌子上另外三个人都把头扭了过来。
谢南青眼神冷淡道:“跟你有关系吗?”
裴涵笑笑,“别生气呀,我只是好奇而已。”
顺便想给你个难堪。
结婚后,alpha很快就会终身标记oga,两个人的信息素彻底融合,任凭谁走在他们身边,都能从信息素的味道里得知他们是一对矢志不渝的恋人。
不终身标记的情况也有,原因不过就是那几个,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想找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再标记,但说来说去,不就是两个人预备离婚的借口吗。
谢南青和霍言川的事,相瞒也瞒不住,别人顶多也就私下里嚼嚼舌根,说霍言川不满意谢南青,这么明知故问的,裴涵是头一个。
他真是踩到谢南青心里的痛点了。
谢南青想给他一耳光,他没结婚时真能干出这种事,但现在为了霍家的面子,他姑且不发作。
裴涵还在不知死活地问:“言川哥前几天出差了吧。”
谢南青隔了两秒,淡淡地“嗯”了一声。
裴涵道:“他给你带什么礼物了吗?”
“带了,”谢南青露出手腕上的表,“他回来送我的。”
裴涵说谎不打草稿:“这块表是我们俩一起去挑的,我问言川哥是给谁的,他还不说,要是知道是送给你的,我就……”
裴涵还没说完,就见谢南青摘下手表,把表扔进了他的酒杯里。
猩红色的酒液浸没表盘,吞没了裴涵剩下的话。
谢南青再温柔再体贴,也是对着霍言川的,裴涵算是什么东西?
裴涵咽了咽喉咙,突然发现谢南青比孟烟暇说的更不好惹。
桌上的几个人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都在看热闹。
谢南青不咸不淡道:“言川和我说,他是一个人出差的,怎么,你是他点的快递?”
桌上有人呛咳了一声,裴涵的脸瞬间气红了。
他竟然说自己是卖身的。
', ' ')('裴涵道:“言川哥只是陪我玩了几天罢了,你也知道出差是很辛苦的。”
谢南青道:“据我所知,言川是去和李总谈项目了,你的意思是他因私废公,陪你逛街?”
“你!”裴涵一哽,气急败坏地走了。
终于安静了。
桌上的另外几人看了场闹剧,谁也没在意其中一位beta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一小时后,霍言川接到了李氏集团项目负责人的电话,挂掉电话后,霍言川脸色极其难看。
他还没来得及坐下,手机就传进来了一条消息和一段录音,他听完,就把谢南青叫到了楼上休息室。
霍言川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谢南青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心想总不会是因为他骂了裴涵吧。
霍言川不和他废话,沉声道:“你为什么知道我上次出差是和李总谈项目?”
谢南青心里一紧,心想还不如是因为我骂了裴涵的事呢。
霍言川怒道:“说话!”
谢南青眼神闪躲道:“我看到了项目书。”
霍言川道:“我一直把项目书放在书房里,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书房是锁着的,你是怎么看到的?”
谢南青硬着头皮道:“……我配了钥匙。”
霍言川抄起手边的酒瓶,猛地扔向谢南青。
酒瓶炸在谢南青的脚边,红酒溅了他一裤子,他几乎吓傻了。
“你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我把书房锁上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许你进去的意思!你居然还能偷偷配钥匙,还溜进去翻我公司的资料,我他妈都能起诉你!”
“你要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赶紧去治吧,别他妈作践我!”
谢南青瑟瑟发抖地愣在原地,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做,但是霍言川离他太远了,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霍言川却连终身标记都不愿给他,他不想离婚,只能偷偷地窥视丈夫,希望和丈夫近一点,再近一点。
“别说这种废话!”霍言川气得头疼:“李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刚才给我打了电话,项目黄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的竞对公司突然知道了我也在争取这个项目,立刻降价,降到了一个和川永远达不到的价格。”
“我上次出差是保密行程,就是为了防着竞对公司,而你刚刚在会场上,说了我去见李总的事,被一个beta听到了,他是竞对公司的总裁秘书。”
“你根本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现在全被你毁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我真是把你想得太正常了,你这种蠢货,我防都防不住,你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没有。”
霍言川几乎给谢南青判了死刑。
谢南青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他不敢哭出声,死死地咬住嘴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给霍言川带来这么大的损失。
他们结婚一年,虽然霍言川不喜欢他,但两人从来没有如此过。
毕竟谢南青几乎完美得诠释了一个oga应尽的义务,霍言川对他过于好奇自己的生活的这种癖好,虽然不喜,但只要谢南青不过分,他不搭理也就是了,却不想自己的心软竟然会酿成今日的祸。
“对不起,言川……我还能不能尽力弥补一点?”谢南青声如蚊呐,讪讪地看着他。
“闭嘴。”霍言川满脸颓废。
谢南青拖着步子,带着眼泪,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言川,我真的……”
“我让你闭嘴!”霍言川彻底爆发,扬手给了谢南青一巴掌。
与此同时,霍谨宵打开门,正好看见这一幕。
“霍言川你发什么疯!”霍谨宵推开霍言川,急忙蹲下去看谢南青的情况。
地上都是酒瓶的碎玻璃,谢南青头晕眼花地跌在地上,粘了一身。
“别动!”霍谨宵小心翼翼地捧起谢南青的手,一点一点地把碎玻璃清理干净。
还好没伤到。
霍谨宵怜惜地吹了吹他的手,一抬头,就对上谢南青哭红的眼睛和脸上的巴掌印。
霍谨宵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盯着那道红印,眼里的寒光让人发慌。
在他起身爆发的前一刻,谢南青攥紧了他的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他。
“我们走吧。”谢南青啜泣道,他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谢南青的声音拉回了霍谨宵的一丝理智:“好,我带你走。”
他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谢南青披上,两只手臂稳稳地把他抱了起来。
霍谨宵的休息室里,谢南青麻木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医生给他的脸上药。
“嘶——”医生下手不小心重了一点,谢南青突然抽气。
“我来。”霍谨宵语调不稳。
医生把棉签递给霍
', ' ')('谨宵后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南青目光移动了一下,木然地看着他,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噩梦里回神。
霍谨宵摸了摸他受伤的侧脸,接着,两滴眼泪带着灼人的温度跌在他的掌心。
霍谨宵握紧拳头,攥住他的眼泪。
他的眼里酝酿着风暴,深呼吸了几次,闭了闭眼,才勉强在谢南青面前收起那滚烫的愤怒与恨意。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霍谨宵的额头快要贴住谢南青的额头,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承诺,“不哭了好不好?我会替你教训他的,我保证。”
谢南青缓缓摇头,半晌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偷进他的书房,还翻他的东西,我只是……”太寂寞了。
谢南青太寂寞了。
他的alpha视他若无物,和他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他们结婚这么久,谢南青才勉强摸清楚霍言川的喜好,他只是太想了解自己的alpha了。
喜欢一个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会想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想和他分享所有事情。霍言川越是对他避之不及,他越忍不住擅自窥寻。
“其实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进他的书房了。”谢南青低声道。
谢南青默默出神,似乎不止这个,自从霍谨宵住进来后,他给霍言川发的消息就少了,甚至最近连每晚例行的等待都没有了,霍言川不回家的夜晚,他和霍谨宵不是一起打游戏,就是一起吃宵夜看电影。
这似乎是一场心理戒断。
仔细想想,不经意间,他竟然改了这么多习惯。
谢南青听见霍谨宵的声音虔诚温热:“你以后的家,再也不会有上锁的房间了。”
这件事直接闹到了霍父面前。
霍言川面上很不好看,毕竟这是他接手和川公司后第一个大项目,霍言川负荆请罪回了霍家,还没见到霍父,先被霍谨宵拦住了。
霍言川打量着霍谨宵,他穿了一身黑,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
霍谨宵一边带了两个银质耳钉,这副打扮并没有让他看起来不着调,反而更添了一份冷冽的气质。终于不是在他家那副干净温柔的学生样了,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霍言川心中不爽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霍谨宵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的项目黄不黄跟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该对青青动手。”
霍言川气急败坏道:“我说了,叫嫂子!”
“嫂子?”霍谨宵逼近一步,道:“你有把他当做你的伴侣吗?”
霍言川像只斗架的公鸡:“你有把我当成哥哥吗?你凭什么用这幅语气跟我说话?”
这是他的家事,谢南青是他的oga,他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霍谨宵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
霍谨宵眉梢一挑,满怀恶意地戏谑道:“你还真是对你私生子的身份耿耿于怀啊,怎么,你也知道自己废物,不配我叫你一声哥?”
听到“私生子”这三个字,霍言川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
霍谨宵说的没错,即使霍父把他接回家,霍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他也始终释怀不了。
凭什么霍谨宵的母亲是贵族,而他的母亲只留给他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凭什么霍谨宵还没成年,就能进入霍氏集团,手里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个个办得漂亮。
凭什么霍谨宵从小就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个,是天子骄子,霍言川拼命追赶,他和霍谨宵之间的差距却越拉越大。
他永远忘不了霍谨宵18岁成人那天,他的信息素从a级进化到了s级,稳固在a级的霍言川知道,自己再也比不上他了。
霍言川寄希望于能娶一位家世显赫的oga,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没想到,霍父给他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谢南青。
谢家也曾经辉煌过,谢南青的爷爷和霍父是忘年之交,谢家如今没落了,霍父为了照看故人之子,便安排霍言川和谢南青见面,若是促成一段姻缘也是好的,却不想霍言川背地里有这么大的埋怨。
霍谨宵步步紧逼:“霍言川,你的项目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霍言川心里咯噔一声,故作镇定道:“还不是因为谢南青……”
霍谨宵打断他:“要是谢南青的一句话就能搅黄项目,那你这个总经理趁早别干了。”
霍言川语塞道:“你……”
“没关系,你不清楚,我已经帮你调查好了。”霍谨宵把手里的文件夹拍到他胸前,“你上次出差约了一周才约到李总吧?”
霍言川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
霍谨宵眼神冷冽道:“我还知道很多,和川既给不出比竞对公司更低的价格,又不能在规定时间交货,没办法,你想在货品的质检报告上做手脚,缩短工期,我要是李总,我也会放弃和川。”
霍言川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霍谨宵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他的确有意造假,可他做的十分隐秘,
', ' ')('不可能有人知道。如今项目已经没了,若是这事再传出去,他非得被霍父赶出门不可。
霍言川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忌惮。难道和川的一举一动都在霍谨宵的监视之下?霍谨宵的手什么时候伸的这么长了?
霍谨宵幽幽盯着霍言川,道:“我劝你一会儿进去照实了说,你的无能不要让别人背锅。”
霍言川接住文件夹,突然觉得文件夹的边缘划得他手疼,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霍谨宵s级的信息素压迫得让他感到窒息。
他抬腿要走,却被霍谨宵一把钳住了手臂。
霍谨宵森冷的声音响起:“我警告你,不要对谢南青动手,否则我不会让你留在霍家。”
霍谨宵做得了这个主,霍言川知道。
霍言川走了之后,霍谨宵依旧面色不豫,他还是太慢了。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谢南青,也是他先喜欢上的谢南青,凭什么霍言川有这么好的福气,却又不珍惜。
他回想起成年那天的s级进化,那场进化来得猛烈且痛苦。
整整三个月,他被关在病房里,四肢绑住束缚带,每天都要注入大量的药剂来维持身体的平衡,等他清醒后,他暗恋的人竟然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他哥。
爱人变嫂子,霍谨宵死了的心都有了。
可霍谨宵放不下,他想再看一眼谢南青。
如果谢南青过得不好,他就名正言顺地把人抢回来,如果谢南青过得好……霍谨宵走进霍言川的家,在谢南青朝他微笑的那一刻,霍谨宵想,如果谢南青过得好,那他也不会放手。
事实上,谢南青过得很差,霍言川与他貌合神离,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时甚至十分刻薄。
霍谨宵看着落拓的谢南青,心里像被谁狠狠拧了一把。
从前风情无限的oga没有alpha的疼爱,没有信息素的滋养,整日被困在别墅里,信息素的味道寡淡得像是白水。
霍谨宵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立刻离婚,可他知道,谢南青对霍言川还没死心。
若是刮骨疗毒未免太过伤筋动骨,霍谨宵对谢南青有着用不完的耐心,他愿意抽丝剥茧,慢慢让谢南青戒掉霍言川这个没用的丈夫。
晚上,霍谨宵和霍言川相继回家,偌大的别墅里一片死寂,只有厨房点着温软的光。
谢南青切切涮涮,准备了一天的配菜,打算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赔罪,希望他的丈夫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愚蠢再生气了。
谢南青后悔自己在宴会上说的那句话。
当时他也有几分炫耀的意思,他故意把霍言川送他的手表露出来,故意说出霍言川项目的小细节,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丈夫也很在意他。
这是他第一次狐假虎威的炫耀,结果就遭报应了。
谢南青本来给霍谨宵发了消息,问他今晚能不能先别回来,他想跟霍言川服个软,认个错,可霍谨宵似乎没看到消息,早早地回了家。
幸好他本来就准备了六个菜,三个人吃饭也够了。
前五道菜都被摆上了桌,厨房里,羊肚菌鸡汤冒着热气,谢南青炒着最后一道菜。
鲜笋刚下了锅,楼梯上传来一阵烦躁的脚步声。
谢南青关掉火,小跑出去:“言川,我快做好饭了,你……”
他见霍言川穿好了衣服,拿着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小声道:“你要去哪呀?还吃饭吗?”
霍言川瞥了眼桌上热气腾腾的菜,冷声道:“你自己吃吧。”
“都这么晚了……”谢南青快要哭了,他拉着霍言川的衣服不想让他走,霍言川却皱起了眉头。
谢南青讪讪地把手松开,眼睁睁看着丈夫径直离开了家。
霍谨宵下楼时,客厅没有开灯,他看见谢南青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
霍谨宵放轻脚步,在他身边坐下:“青青,发生什么事了?”
谢南青慢慢摇头,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饭做好了,你去吃吧。”
霍谨宵的声音里透着小心:“你呢?你是不是也没吃,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谢南青还是摇头:“言川也没吃,我也不想吃了。”
霍谨宵在夜色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霍言川的皮。
他试探性放出自己的安抚信息素,琥珀榆叶的气息让谢南青放松了许多,强忍的泪水蜿蜒而下,蹭在了霍谨宵的衣服上。
他啜泣道:“我真的很没用,连赔罪也只能赔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做了这么多菜,他的丈夫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霍谨宵怀里的oga哭到颤抖,他温热的手掌便顺着谢南青的脊背抚摸。
琥珀榆木的味道出格了许多,谢南青嗅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让他暂停哭泣,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他眨了眨眼,微微起身,本能地想和alpha分开一点,霍谨宵却用力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按去。
', ' ')('他们再次紧密贴合,除了谢南青的发情期,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这次,谢南青没有推开霍谨宵。
客厅一直暗着,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里,琥珀榆叶的味道与纸莎草缱绻交缠。
谢南青不敢抬头,他知道背着丈夫靠在别人怀里,依恋着别人的信息素是不道德的,可他不想离开。
他甚至庆幸在他起身时,霍谨宵留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借口继续沉溺。
霍谨宵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后,慢慢把真相告诉了谢南青。
“霍言川只是想把错推到你身上而已,他这样,你还喜欢他吗?”霍谨宵问。
谢南青沉默了许久。
真相让他有点意外,又不太意外。
阳台上,谢南青点了一支烟,烟雾随着晚风飘散。
和酒一样,自从谢南青结了婚,他把这些会影响他在alpha心里形象的东西都戒了。
谢南青注视着霍谨宵的脸,惨淡地笑了笑:“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他不在的晚上。”
晚风一吹,谢南青眼神清明,没了刚才黏糊的模样,有意与霍谨宵拉开距离。
霍谨宵眼眸一暗,低头就着他的手,衔住烟蒂,深深吸了一口。
刚淡了的暧昧气氛霎时又浓了起来。
谢南青不自然地摸了摸侧颈,心跳顿时激烈。
他想起了霍谨宵刚来的那段时间。
一开始他是想借着对霍谨宵的好,来讨丈夫欢心的。
可他每次对上霍谨宵那样热烈的眼神,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是丈夫也能这样注视着自己该多好。
谢南青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温顺,霍言川总会在朝夕相处中接纳自己,但事实上,他们一直疏离。
这样的婚姻里,谢南青也曾暗自透过霍谨宵温柔的眼神,隐秘地给自己一点慰藉。
他悄悄地,不让人知道,上帝不会怪他的。
可霍谨宵的行为让他愈发弄不懂了。
霍谨宵难道会喜欢自己这样的oga吗?
谢南青小心翼翼地踩着边界线反复确认,他似乎没有会错意,但始终不能踏出正轨。
霍谨宵知道,想让谢南青跨出这一步很难,他有太多的不确定,有太多的道德顾虑。
霍谨宵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犯了错,他会给谢南青铺好路,至于他要不要走过来,什么时候走过来,由谢南青自己决定。
六月是一年的中点,春浅夏深,霍谨宵的毕业典礼即将举行。
围绕毕业典礼,典礼前学生们会有一天狂欢夜,典礼后还有最令人期待的毕业晚会。
晚会上,所有学生都会穿上礼服,和自己的舞伴在舞池里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到了12点,他们还会将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赠送给自己心悦的人,留作纪念。
公司里,谢南青在茶水间泡咖啡,突然收到霍谨宵的消息,问自己晚上能不能陪他去挑毕业晚会的礼服,谢南青答应了。
霍谨宵心情灿烂,把手机屏幕亮给朋友:“今天放学不跟你们打球了,青青要接我,给我选礼服。”
段玄嘉叼着棒棒糖问:“青青是谁?这么耳熟。”
霍谨宵毫不避讳道:“我嫂子。”
段玄嘉“啊”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玩味。
他和霍谨宵一样,从小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霍谨宵比他大半岁,两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在想什么。
一年前,霍家大哥结婚,霍谨宵进化成s级alpha,本来是双喜临门、普天同庆的事,可连着小半年的时间,霍谨宵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阴沉。
当时段玄嘉就隐约觉得不对,霍谨宵办事又不避着他,慢慢的,段玄嘉摸清了他的想法。
段玄嘉戏谑道:“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嫂子家做客?”
霍谨宵纠正道:“他是我嫂子,你得叫哥。”
段玄嘉把棒棒糖拿出来,意有所指道:“叫什么哥啊,你嫂子变我嫂子,一样的嘛。”
霍谨宵眼眸微动,唇角终于压不住了,一拳捶在他肩膀,肯定道:“好兄弟。”
两人做了会儿题,霍谨宵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胖了?”
段玄嘉上手拍了拍他,又摸了摸自己,莫名道:“没有啊,你这腹肌挺结实的。”
霍谨宵故作苦恼道:“还是有点胖了,长了三斤呢。”
段玄嘉认真地问:“你最近吃多了?”
霍谨宵轻“啧”一声:“青青做饭特别好吃,他知道我最近学习累,总给我加餐……”
好兄弟段玄嘉一拳捶了回去,微笑道:“滚!”
一连三天,霍言川没有饭局,也没有回家,而是和裴涵待在一起。
他和裴涵从小就认识了,青春期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一起,他们手也牵了,吻也接了,却因为彼此太过熟
', ' ')('悉迈不出那一步。
后来裴涵出国留学,两个人偶尔联系,再次见面,是在霍言川的婚礼。
如今,霍言川商场失意,裴涵主动提出来要请他吃饭,霍言川顺势答应了。
游轮的甲板上,两个人吹着风,你来我往之间是心知肚明的消遣暧昧。
霍言川心里生出一种濒临出轨的愧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谢南青。
霍言川是喜欢谢南青的,裴涵想。
那场婚礼上,霍言川挂着微笑,与裴涵对视时,霍言川笑意未歇,一手环着oga的肩膀,一手举着酒杯向他示意。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裴涵熟悉霍言川的每一个表情动作,他知道霍言川的笑是真心实意的。
但走进婚姻的两个人终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霍言川和谢南青会越走越远,只是因为他不满意谢南青的家庭背景。
哪那么容易美满?裴涵看着面前心不在焉的男人,自己不也是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吗?
“过几天我们出去玩吧?”裴涵提议道:“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出去放松一下?”
霍言川本能地认为他不该答应,但又按耐不住心动:“去哪?”
裴涵眉梢一挑道:“我来安排。”
霍言川没有说话,心里在慢慢琢磨。
裴涵身体前倾,加大筹码:“我会送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满意。”
霍言川点头道:“好,就听你的。”
放了学,霍谨宵拎着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
他们这种国际贵族学校,一学期订几十套校服,每套都是和国际奢侈品牌合作的,拉出去能直接拍杂志封面。
学校不强制要求着装,全校只有霍谨宵一个人这半年来风雨无阻地穿校服。
霍谨宵高挑的身形在人流里穿梭,早早地蹲在校门口等谢南青。
一个打扮精致到头发丝的oga来班级找霍谨宵,连他人影都没摸着。
oga逮住段玄嘉,问道:“霍谨宵呢?”
段玄嘉眼皮一抬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摇了摇棒棒糖:“他有人接,早走了。”
“他还用人接?”罗亿不太相信,又戳了戳段玄嘉,好声好气地问:“你和霍谨宵这么熟,他有没有说打算把纽扣给谁呀?”
此话一出,周围一圈同学都把耳朵竖了起来,没人不想八卦校草的感情生活。
段玄嘉虽然没问过霍谨宵,但他可以负责任地告诉罗亿:“别想了。”
眼见着罗亿不肯善罢甘休,段玄嘉压低声音爆料:“不是咱们学校的。”
“那他的舞伴呢?”罗亿肉眼可见地失望:“他前几天拒绝了我,昨天拒绝了三班班花,霍谨宵谁都不答应,晚宴上打算一个人表演踢踏舞啊?”
段玄嘉噗呲一笑,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到了下班点,谢南青一油门开到学校一公里外,开始了漫长的堵车。
霍谨宵打来电话:“青青,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谢南青这边全是喇叭声:“怎么可能,已经快到了,再等等啊。”
正是放学时间,学校门前来来往往都是几百万的车,谢南青这辆三十万出头的轿车实在不敢往里挤,多磨蹭了十分钟才开到学校门口。
这么晒的天,霍谨宵怕谢南青找不到自己,这位大少爷硬是在太阳下站了半个小时,脸都要烤焦了。
霍谨宵实在很出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谢南青一眼就看到了他,虽然黑着个脸,但还是十分矜贵英俊。
谢南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车开到他面前,大少爷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兜,置若罔闻。
谢南青按了按喇叭,引来一众目光,可霍谨宵连个眼神都不给,换了个姿势,酷酷地站在原地。
谢南青无奈地笑了,知道是自己来晚了,霍谨宵等得少爷脾气犯了。
他解开安全带出去,霍谨宵乌云罩顶:“这位oga,请问你找谁啊?”
谢南青笑吟吟地看着他,“同学,我来接我们家小宵,你看到他了吗?”
一听他说“我们家”,霍谨宵嘴角又有点压不住了,咳了两声:“你们家小宵都要被烤成猪肉脯了!”
谢南青失笑,拉着他上车。
两人还没坐稳,霍谨宵就把脸伸到他面前:“你尝尝,烤得脆不脆?”
霍谨宵和谢南青逛了一晚上,回家时是霍谨宵开的车。
谢南青坐在副驾驶上,点开和霍言川的对话框,上一条消息还是自己发的,他告诉霍言川今天晚上他不回家做饭了。
霍言川没有回他,人也没有回家。
霍谨宵等红灯时,瞥了一眼谢南青的屏幕,谢南青立刻把手机息屏了。
霍谨宵装作没看到:“青青,过几天就是毕业典礼了,每个学生的家长都去,我爸妈没时间,你能不能陪我去?”
“我?”谢南青犹疑道:“我算你的家长吗?”
“算啊,
', ' ')('”霍谨宵故意喊了一声:“嫂子。”
谢南青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没答应也没拒绝,问道:“你找到舞伴了吗?”
霍谨宵停好车,两个人从车库上楼。
他他看起来有些失落,吞吞吐吐道:“没有oga愿意当我的舞伴。”
谢南青愣了:“为什么?”
“我不会跳舞,”霍谨宵的语气委屈巴巴的:“他们都笑话我,说我四肢不协调,唱歌也跑调。”
谢南青一个字也不信:“怎么可能,你游泳不是很好吗?四肢怎么会不协调?”
“我骗你干嘛?”霍谨宵眼珠一动道:“跳舞太难了,他们都嫌弃我总踩他们的脚,没人跟我练。”
自家孩子因为天生不协调而被孤立什么的,谢南青登时就急了:“我陪你练。”
就等这句话了。
霍谨宵背过身去放音乐,眼里的得意快要飞出来了。
一曲下来,谢南青才发现霍谨宵是真没有跳交际舞的天赋,四肢的每一块骨头都有自己的想法。
谢南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比他高了一头的alpha垮着肩、低着头,差点都要抹眼泪了。
“踩疼你了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霍谨宵说着就蹲下身,握住oga的脚。
谢南青的脚踝带着骨感的漂亮,脚指头也又白又嫩,真不敢想这要是踩到自己胯上,得有多爽。
谢南青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龌龊事,动了动被踩红的脚趾,道:“要不是你,最后一个八拍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霍谨宵嘿嘿地笑着,他舞蹈跳得手忙脚乱,身上微微出汗,信息素的味道随着汗液渗出,谢南青轻嗅了一口,觉得有点热。
谢南青踢了踢他:“把窗户打开。”
霍谨宵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谢南青把音乐调慢,一点一点地开始教他。
客厅里,依旧是那盏昏黄的落地灯。
圆舞曲的萨克斯音色摇曳低沉,放慢之后,有一种说不清的缠绵悱恻。
两人双手搭在一起,谢南青抚着霍谨宵宽厚的肩膀,霍谨宵搂着他的腰,他们的身体随着舞步分分合合,但两人的手始终握在一起。
谢南青低着头,注视着他们一致的步调,心跳快得不正常。
霍谨宵感受到两人手心里的薄汗。
oga可真漂亮,手这么小,可以被自己完全包裹住,他的眼睛也很亮,信息素的味道也特别清香,真想咬一口……
霍谨宵越看越觉得谢南青哪哪都好,忍不住再靠近一步,多嗅一嗅他的味道。
他突然往前,弄得谢南青措手不及,脚下慌乱地差点绊倒。
霍谨宵覆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轻而易举地支撑住他的身体重量。
“小心。”
霍谨宵声音低沉,谢南青听得酥酥麻麻的,心如擂鼓。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
霍言川突然回了家。
霍言川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琥珀榆叶的味道,他知道这是霍谨宵的信息素,alpha天生排斥彼此的信息素,s级的信息素对于他来说极具压迫感,让他十分不悦。
谢南青见霍言川皱眉,心里一紧,连忙和霍谨宵分开。
他看向丈夫的眼神有些闪躲,急忙解释道:“我、我们在练舞,过几天小宵要参加毕业晚会。”
霍言川没有理他,反而对霍谨宵道:“信息素收一收。”
霍言川扫了一眼谢南青:“你们两个离这么近,你闻不到吗?”
按理来说,oga对alpha的信息素应该很敏感才对。
谢南青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撒了个慌:“我打抑制剂了,闻不到信息素。”
霍谨宵看向谢南青,却发现谢南青瞥了一眼他,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客厅诡异地安静下来。
霍言川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家里的气氛才变得如此僵硬。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他的家,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霍言川皱了皱眉,脱下外套,顺手递给谢南青,随口道:“上楼睡觉了。”
谢南青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霍谨宵,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拿着丈夫的外套,小跑两步上了楼。
霍谨宵眯起眼睛,看着谢南青乖乖跟上去的背影,咬紧了后槽牙,简直要嫉妒疯了。
这一瞬间,什么道德,什么兄弟,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要他的oga回到他身边。但他不能这么做,眼下还不到一击即中的时候。
或许是心里有鬼,谢南青生怕霍言川在他们的卧室里也闻到琥珀榆叶的味道。
尽管他用了大量的信息素清理剂,却还是忍不住仔细地嗅了嗅,好在霍言川什么都没说。
人是真不能做亏心事,否则迟早把自己吓死。
谢南青躺在床上,只占了靠边的一小条位置。
临睡前,他
', ' ')('思忖良久,突然问道:“公司的事解决好了吗?”
霍言川呼吸一滞,他想用谢南青帮自己背锅的事终究是不光彩的事实,霍父可以骂他,但谢南青是什么意思?
他在想自己讨要说法?
霍言川没什么需要对他解释的,随便“嗯”了一声,全做回答。
谢南青登时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真可笑,在霍言川心里他到底是什么,连这点尊重都不配有吗,谢南青顿时有些心灰意冷。
他突然后悔没有真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好屏蔽掉这股罗勒桦木的味道。
两人同床异梦,谢南青快要睡着时,他迷迷糊糊地听到霍言川说:“下周我要出差。”
谢南青的思绪停顿了一瞬。
他想,走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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