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家细佬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所以,现下曳西疆让阿坚陪同曳东屿去学院里缴费,重修三门课,曳东屿乖乖照做。
说是陪同,不如讲押解更适合。
办完手续,阿坚当场给曳西疆通话,“曳生,一切办妥。”
曳东屿偷跑日本的事情圆满落幕,没有令曳家二老知晓,徒增烦恼。
一身黑衫黑裤的阿坚,留个寸头,肤色深,同肤白清瘦讲自己走的是哥特风的曳东屿,站在一起,成了南洲大学校园里突兀的风景,却又诡异地赏心悦目。
令沿途过往的学生妹仔偷偷睇,悄声讲好靓仔。
耳尖的曳东屿听到,问她们,“喂!正妹!要不要约啊?”
被身旁的阿坚一掌拍头,学生妹仔捂嘴,笑着跑开。
“哇,阿坚哥玩真的?下手这么重!”
曳东屿一边揉头,一边喊好痛。
阿坚往校门方向走,“我陪你大佬练拳的,你知不知?”
曳东屿跑几步追上阿坚,“喂,阿坚哥,睇你身边冇條女,孤家寡人好惨的,给你介绍女学生咯,有冇兴趣?”
阿坚回身箍住他的脖子,教训他,“有书念的时候呢,就好好念书,莫像阿坚哥早早不读书,去当古惑仔,英文单词都认不得几个!后悔终生啊!你小子,有好日子不珍惜。”
两人正好经过大操场,运动的学生不少,朝气蓬勃。
阿坚讲:“有喜欢的女生,就好好对人家,莫错过。”
“阿坚哥,一听就是有事故的人,分享下咯。”曳东屿讲自己一定保密。
阿坚没有搭理他。
————
重回正轨,在曳东屿返校的第三天,又被自家大佬一个电话警告。
曳西疆不同意曳东屿住校,让他做走读生,日日往返崧山府与学校,方便监督,免得稍不留神人又跑掉,在社会上荒唐。
至少近半年走读,曳西疆才放心,不必征求曳东屿的同意,只是通知他,“明日下课,阿坚就会去宿舍帮你收拾物品。”
苏蕤在厨房岛台切橙,手顿一下,又继续,一边在水龙头下清洗水果刀,一边听着客厅那头的电话,将橙装盘,端去客厅。
曳西疆坐在沙发跟阿坚通话,布置工作,苏蕤端着果盘,不坐沙发,直接坐到他腿上,自己吃水果,曳西疆讲着电话,大手下意识地抚摸小巧的膝盖骨头,等他讲完电话,手机放一边,改用双手搂住她,“这么自私?”
没他的份?
苏蕤将最后一瓣橙放入口中,亮亮果盘,示意就是毋他的份。
曳西疆捏住她下巴,凑上去,从细妹口中硬抢,果粒受到舌尖碾压,在口腔中爆开,微微呛到苏蕤,她才张嘴换气,就被强力封堵,入侵者不仅要抢占果汁的酸甜,也要品尝细妹的味道,半响后,手指触到腿内侧皮肤,苏蕤伸手阻止,“好痒。”
下巴溅到一滴果汁,曳西疆替她轻轻吮去,抵着她耳边笑,“小机灵鬼。”
改搂住男人的宽肩,抱住一会,苏蕤开口,质疑曳西疆早前的那通电话,“你让曳东屿回崧山府住……好不方便。”
曳西疆笑她,“哦~哪里不方便?”
“不方便食生果咯。”
明知故问!
有曳东屿这个巨大电灯泡,忙碌如曳生好不容易收工回家,她如何同他亲密?
面对面见着,还要假装正经,心痒难耐。
“就不能告诉曳东屿吗?我哋拍拖。”
听上去带点委屈。
曳西疆下巴贴在苏蕤额角,抚着她的腿,似安抚,“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阿屿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他要是一辈子不接受呢!”苏蕤开始尖锐。
气曳西疆只顾及曳东屿的心情,不顾及她,“曳东屿要是不接受现实,那你选他,还是选我?”
细路仔生气,曳西疆哄她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他决定这次好好跟苏蕤谈。
曳西疆讲目前的情况是,曳苏两家长辈本就有指腹为婚的过往,虽是遗风旧俗,早已过时,毕竟是既定事实,已经发生,不可改变,而苏蕤自不列颠归国,一直在南洲府暂居曳家,同曳东屿一起求学成长,青梅竹马,曳家二老与苏家的长辈,都认定细妹与细佬天生一对。
曳西疆年长苏蕤15岁,对于长辈而言,都是重大冲击。
如今同苏蕤交往,是本着在一起的目的,他不是不重视她的心情,只是以他曳家长子的身份,必然要妥善处理这段关系,给各方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同她本是喜事,何必弄到必须二选一的不开心?
所以,需要给他一段时间筹划,在合适的时间公布他们的恋情。
细路仔不会像成年人那样权衡利弊,考虑周全,更何况对方还是曼禾的曳生。
他讲的道理,苏蕤都懂,可是,她就是悬着一颗心,她怕,怕自己在曳西疆心里,比不过曳东屿。
好奇怪,点解她要同曳东屿比?
可是,恋爱中的少女天生没有安全感,容易自我怀疑,总想一再确定自己的位子,在对方心中是否真的重要。
细妹搂着他,搂得格外紧,曳西疆察觉她在赌气,苏蕤讲,“今晚留下来陪我。”
“好,”曳西疆一口答应,问她,“大小姐还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