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立刻回座位从旁边找到小包,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出,果然发现一个黄色小药盒,她拿给医生识别,空乘接来清水,让阿姨吞了药,医生说:“谢天谢地,抢回命。”
阿姨苏醒,讲自己全身无力,乘务长跟机长向乘客通报突发情况,还有1小时着陆樟宜机场。
病人情况好转,但经济舱条件实在不利照顾,今日客座爆满,苏蕤让空乘立刻带自己去商务舱,她找到姚远和阿坚说明情况,阿坚同意让出宽敞单人位。
突发状况惊动到头等舱,曳西疆已经从a1独立间出来,“头等舱可以躺,空乘照顾方便许多,以我的位子作交换。”
“曳生……”阿坚被曳西疆打断。
乘务长向曳西疆表达感谢,曳西疆跟着苏蕤换到经济舱,空乘扶着病人离去前,阿姨握住苏蕤的手,千言万语不足道谢。苏蕤让阿姨莫多想,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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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西疆让苏蕤入座弦窗边,自己再落座,经济舱最后一排,高大身材挤占空间。
他直挺端坐,腿只可曲着,扶手搁到腰部,不舒服,让他微蹙眉,苏蕤睇一眼,直接抬起两座中间的扶手,让渡自己的座位空间,扭头朝弦窗,知道曳西疆在看她。
他今日乘机衣着舒适,兜帽卫衣搭运动裤,不似平日西服霸气外露,仍藏不住存在感,压迫如山,他坐在她身旁,连空气都抢,他靠她好近,气场碾压,她撑不住,“做乜嘢?”
苏蕤侧首,几分火气。
曳西疆的确朝她倾身,被她质问,毫无窘迫,淡定抬手指窗外,“睇风景。”
弦窗外,航班飞行于南海海面,零星海岛浮现,是地理书上遥远陌生的考题重点,远洋海轮和渔船伴随出现,海的尽头是大陆岸基。
右弦正朝西,浅金色染上细妹侧颜,曳西疆陪她在万米高空,见证壮丽夕阳沉入地平线。
半山道的日落,他明明答应过,不会与她半途走散……
苏蕤一把拉下遮光板,刺眼!不只日落,还有他的表现。
曳西疆抿唇坐正身体,空乘推车恰到身边,“请问需要哪种饮品?”
“两杯冰水,多谢。”曳西疆递给苏蕤,等苏蕤饮完,他悠悠讲:“冰水降火。”
苏蕤将一次性杯子放进垃圾袋,又抽出机上杂志放在腿上看,不搭理某人。
内页里正好是介绍牛车水的众多照片,还有米其林小餐馆推荐,曳西疆扫一眼,“去牛车水很方便,等我忙完正事,得闲带你去玩。”
苏蕤直接翻过一页,得闲?
“何德何能敢占用大佬的宝贵时间,我又不是没朋友。”
直接拒绝掉曳生的出游邀请,曳西疆收声,打开ipad简单处理文件。
名单最后一刻加入,赶机实在太累,翻杂志的苏蕤没有战胜困意,困倦闭眼,熟睡到自然倒向旁人的宽肩,曳西疆展臂将她圈住,小心翼翼抽出苏蕤手中杂志,放到一边,再按铃请空乘取来薄毯,披在她身前。
怀中人无意识地蹭蹭他的肩,是梦里安逸的表现。
曳西疆无心浏览文件,环抱住人,在经济舱最后一排的狭小空间。
不知道事中缘由,不知道苏蕤为何在最后一刻入选出差新加坡,在苏蕤现身55号登机口的那一刻,曳西疆确认内心惊喜。
他愿意陪伴她,以不越界的方式,敏感又矛盾,以至于他面对苏蕤的一切,只能不动声色的处置。
她闭着眼,能感觉到他未造型的发丝,质地柔软,让苏蕤情不自禁贴近,曳西疆只需要温柔一点点,足以让她飞蛾扑火,深陷不疑。
她故意误机,错过胡佩给她预订的航班,名正言顺改签到曳西疆同一班机,至此,他们的交集才刚刚开始。
苏蕤枕着他好眠,而曳西疆,任由她好眠。
新加坡樟宜机场坐标出现在航线图中,飞行进近,飞机降下高度,对准跑道预备降落,中耳内外气压瞬间失去平衡,引发旅客耳内疼痛,苏蕤反应明显。
曳西疆扶她坐正,立刻替她剥开薄荷糖,喂到嘴边,“吃一颗,吞咽动作可促使咽鼓管张开,令中耳内外气压平衡,缓解疼痛。”
苏蕤难受到握紧曳西疆的手,他没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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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安全落地,机长和乘务长带领机组成员,向航行中伸出援手的旅客们,表示感谢,救护车已抵达停机坪,犯病的阿姨将被转移至医院,乘务长走到曳西疆座位前,告知,“对于您的助人为乐,航空公司将赠送一套头等舱旅行的套票,用作弥补。”
曳生不需要这份照顾,却没有拒绝别人的好意。
航班连通廊桥,经济舱的旅客有序下机,最后一排的两人,也不用挤,曳西疆起身将头顶的行李箱取下,苏蕤立即接手,自己推走,曳西疆安静地走在她身后。
姚远和阿坚站在廊桥尽头等待,曳西疆一行人的行李在vip出港通道,他们本该和苏蕤分开走,曳西疆吩咐阿坚去取行李,在到达厅汇合,不可能让细妹一人单独走。
三人同行,姚远问苏蕤,“曼禾考察团订的酒店是哪家?”
苏蕤莫名摇头,她出发太赶不知道,曳西疆开口:“问问胡佩,我们把你送去酒店。”
苏蕤听后讲他们多虑,表示不用专程送她,“大佬不必为我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