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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曳西疆站在38楼开不了门,密码更新过,他给父母打电话,老夫妇出门也不接,只能把苏蕤叫上38楼,用她的指纹验证开锁,细妹更像这间屋的小主人。
一个业务电话的时间,曳西疆讲完回头,苏蕤告诉他,“viki姨,已经把新密码发来,是8个7啊。”
他老妈回复苏蕤,就很及时。
过了好半天,等曳老夫人回拨曳西疆电话的时候,他说:“冇嘢。”(无事)
曳西疆每次回崧山府,苏蕤会跟在曳母同灿姨的身旁,在厨房里打转,炒菜时小心翼翼,又怕被滚油飞溅的样子,常常被曳东屿嘲笑,“喂,要不要把机车头盔借给你,护住头啊?”
苏蕤一走神,真的烫到手背,埋怨曳东屿话多。
那时,消炎的青草膏,还是曳西疆给她搽的。
……
曳西疆目光落在裙下小腿上,红印的一块,像收拾屋企时,撞到受的伤,他起身走到西厨房,拉开侧柜一格抽屉,里面是灿姨摆的急救包,就有青草膏。
苏蕤察觉的时候,曳西疆已经靠近,突兀地蹲下身,把她吓一跳。
“大佬,做乜嘢?”
他亮出青草膏,抠出一小块,均匀涂抹在泛红的创面,小腿皮肤q弹滑腻,只需张开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脚踝。
男人手指的温度奇高,融化掉青草膏,让手指也黏在皮肤上。
惊得苏蕤不敢乱动,她反应过来是昨天擦到的士门框,留的伤,“……不疼的。”
曳西疆不认可她的说辞,低头抽纸擦着手,却擦不去指尖的温润触感,将青草膏放回抽屉,给她指一下,意思让她记住地方。
他看到她在调酱,“点解要隔水热?”
“哦,直接煮,火候控制不好,搅拌速度不够,容易糊锅。”
酱料收汁,苏蕤将多的部分装入玻璃器皿,放入冷藏室,又回过头来用平底锅煎吐司,加热至两面焦黄,抹上绿色酱料,递给曳西疆。
“kaya toast,跟吉隆坡室友学的,尝尝地不地道?”
曳西疆咬下一口,外酥里嫩,品鉴后,扬起大拇指,苏蕤又递给他一杯热饮,“在吉隆坡呢,这叫kopi~o,是你钟意的黑咖啡。”
“那你的呢?”
苏蕤端起自己那杯,饮下一大口,“我的叫做kopi~c,调了炼乳、淡奶呀。”
曳西疆睇眼腕表时间,指针只滑动半圈。
咖椰酱吐司,以及添加酱油、胡椒粉的半生熟蛋,简单的早餐在岛台上解决,曳西疆夸奖苏蕤让他刮目相看。
苏蕤大方表示,“你喜欢,我把制作方法给你,好简单的。”
他淡淡道,“你知道的,我那边无人下厨。”
所以,曳西疆仍旧独居一处,苏蕤认为。
将两个人的餐盘收起,放在龙头下清洗,曳西疆让苏蕤把杯子递给他一起洗。
“大佬,我来。”
苏蕤才把手伸进水槽,被他手快制止。
穿上厨房罩衣,防水防油,曳西疆抬抬下巴,示意苏蕤替他系好背后的带子,“以为阿哥不会做?洗碗呢,可是阿哥的强项。”
苏蕤不相信。
他给她讲勤工俭学的往事。
顶级学府的学业,十分繁重,曳西疆就近找到一家中餐馆,打散工,算时薪。
开始呢端盘洗碗,东家见他动作快,又聪明,一个月后升级替主厨打下手,点单记账,曳西疆好快摸清中餐馆的运营,小工来钱太慢,他做份详细计划,掏干当时微薄的积蓄,决定创业。
租下铺头,制作中式肉卷饼,十数种口味,即拿即走。
因为物廉价美,未料人气火爆。
曳西疆按计划开启连锁加盟模式,短短一年,挣得第一桶金,获利颇丰,足够买下郡内一栋楼。
“还是做细佬好命,曳东屿从不做家务嘅。”
苏蕤吐槽完,转身抽出湿纸巾,将岛台收拾干净。
曳东屿比曳西疆晚生一十二载,曳老夫妇老来得子,教育理念完全不同,曳东屿就是被家人富养的那一个。
曳西疆从小留学吃得苦,曳东屿都自动免除,连曳老夫妇自己都说:“老大呢,就是要有担当,家中做顶梁柱,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年轻的曳西疆从来冇抱怨,未觉得好不公平,正因为少年老成,才锻造出曼禾集团鼎鼎大名的曳生,曳氏宗亲,谁人都讲不出一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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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蕤订购的深度保洁,在周六白天,保洁团队准时上门,500㎡的平层面积,团队已经很熟悉。
曳西疆一身居家服靠在卧室门边,平易近人,不像财经报道中的严肃人士,苏蕤头一次见。
保洁阿姨正在整理他的衣帽间,表扬他家细妹,“年纪小小,能干的喔。”
曳西疆就在站在旁边听,保洁阿姨说他们家十分有品位,跟其它有钱人不一样。
曳西疆问:“如何不同?”
保洁阿姨将曳西疆的西服用蒸汽机熨平,“呐,你哋好质朴,有金不作声,衣服连个logo都冇,不似楼下那几户,全都系名牌的喔。”
质朴?
听得苏蕤憋不住笑,大方行过去,扫眼西服外套,再睇向曳西疆,没有拆穿,“大佬,你去忙,我来安排。”
阿姨赶忙道歉,“误咗你忙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