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的脸瞬间就红了,大概50%是气红的。
“每一次!”
“第二、第四次可都是我家的床上啊,”对方厚着脸皮辩解道,“你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从我的碗里吃我给你做的饭。”
“对,妈的苹果泥煮粥,老子真是开眼了。”少年咬牙切齿,“我真特么是失心疯了才让步到现在!”
“没人逼你,没人逼我。走到今天,我们不是两厢情愿吗?”
罗伊笑着眯起眼,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眼睛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爱德突然就想起了他们上次一起从冒菜店走到医院的路上邂逅的那只小狐狸。那天也是这样明月当空的静夜,也是四下无人只有他俩的呼吸声和言语声,不同之处在于当时尚且飘零的冬日的细雪,眼下他们却正沐浴着雨后清新温柔的春风,海滨与树林甘甜的气息缠绕着马斯坦古身上淡淡的麝香,少年突然感到中午喝下的酒直到这一会儿才泛起了后劲,热流从体内某个小窝中汩汩涌出,甜美的、晦涩的,徐徐上升、流淌,蔓延到他不能行动的四肢、泛滥进他难以思考的大脑。
不知何时,罗伊倚靠在椅背上看着天空,竟然又低低地哼起了小曲子。这次不是欢乐颂,也不是小夜曲,而是少年不知道的其它什么曲子,柔和、鼻音鲜明的声音在阒静的小径上徘徊,到高处稍稍破音,重新落到低哑。
他不得不装作还气得半死的样子转过去,把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留给风中摇曳的树林。
“爱德。”
“干嘛?”
“我才发现……”
“呃?”
靠近脊椎的斜方肌处突然被什么温软烦躁的东西接触了,像是不小心接触到了蝴蝶扇动的翅膀,激起一连串霹进骨髓、引人颤栗的电流。
爱德华一个激灵,后脖子上的头发一瞬间全部竖起。他捂着脖子面红耳赤、怒目圆瞪,龇牙咧嘴地问对方究竟是想怎样。而对方只是笑着收回手指,面容在月光下平静而温柔。
“我才发现,你后脖子上有一颗褐色的小痣啊。”
少年眨眨眼,不由地摸了摸对方的手指刚才碰过的地方。
“是吗?我不知道。”
“我给你照一张看看?”
“卧槽搞得煞有介事的干嘛,又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