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我十七岁的时候也是那么以为的。”
“我靠,不要咒我。”爱德做了个鬼脸。
马斯坦古偏过头看了看,忍不住笑了笑,“我有那么不好吗?”
爱德顿时说不出话了。
有吗?爱德心里拼命想,这家伙有很不好吗?有的吧?有吗?
想着爱德华轻声擤了擤鼻涕。罗伊又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车开到了爱德公寓门口,门口贴着的招租启示在路灯下刺眼万分。爱德一跳下车,男人就忍不住抓住机会嘲笑了起来。
“这个房间号是你的吧?”
爱德呵呵道,“是啊。冬凉夏暖,距离最近地铁线仅有30分钟步程,左依特丽雅公墓、右毗玛莎化工厂,先生你考虑一下吗?”
罗伊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天,这可真是块风水宝地。”
“房租低算是优点吧。”一想到这事,爱德忍不住唉声叹气。
这是个嘲笑爱德的绝佳机会,但不明何故,这一次一向爱占人口舌、爱逞自己口才的罗伊却什么都没说。事实上,那个时候的罗伊只是笑着眯起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路灯的映照下投落出根根分明的影子,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闪光。他轻声说,“早知道的话,我不是不可以考虑搬到你一起的嘛。”
那一句话也许只是客气之谈,更可能只是随口一说。马斯坦古一向都是漫不经心的无形之语,仿佛是往空中若无其事地抛出了一枚廉价的纽扣,而这枚纽扣却偏偏神差鬼使地嵌在了爱德身上某个细小却致命的齿轮里,让他的全身心几乎就在这片刻间卡住、静止、无法呼吸。
然而马斯坦古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依旧浑然不知。他像是没意识到少年顿时呆立的姿态,兀自转身从后座撩回了那个不久前刚从便利店带出来的塑料袋。他靠在椅背上抬起头,冲着爱德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然后从袋中摸索出一个饮料罐塞进了爱德的手心里。
西柚汁,温的。
“午夜航班的服务尽善尽美。”罗伊看着爱德呆若木鸡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摇上门窗,“晚安,爱德。”
座驾扬长而去,而爱德此刻却矗立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