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酒量算是一般水平,平日里喝的机会尚少,因此也没什么训练该资质的机会。但不论如何他也才喝了两杯酒,尽管速度是快了一些,但也远没有到达能让他喝醉的地步。从椅子上下来时,他就感觉有几分头痛了,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前不久吞下的感冒药未能将病毒抑制住,以至于酒精下肚没多久,就感到眼前泛着隐隐的透明雪花,脚底仿佛也踩在棉絮上摇摇晃晃走了半天差点忘了自己是要走到哪里去。这不,半道上,他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谁……”
“大将!?”
爱德皱着眉头抬起眼,只见哈勃克一脸大惊小怪地瞪着自己。
“啊、哈勃克,”爱德笑起来抬手锤了一下金毛男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把妹……增进同事友谊的好吗!我还想问你呢??”哈勃克摇摇头说,低下头瞪大眼睛看了看爱德煞白的脸色,“你这是咋了?怎么喝了那么多?”
“额,没很多啊。”
“得了吧你站都站不稳了好吗!你这样是要回家吗?”
“嗯、我……”
“你这样怎么回家啊你倒是说。”哈勃克将烟头地上一扔,就扳起爱德东歪西倒的小身板往一边推去,“你扶着墙慢慢走到盥洗室去,先能吐多少吐多少。我给你招呼辆出租车来。”
什么呀。
爱德有些烦闷地抬起头,只见金毛男一脸不容置疑的坚决样,一伸手就把自己往反方向推了过去。
“我靠有那么糟吗……??”
“别说了小祖宗,”哈勃克摆摆手,“小心一点儿啊!”
爱德打了个喷嚏,扶着墙小心翼翼往盥洗室走去。
这段路上的感受十分离奇。带着科学家特有的敏感度,爱德鲜明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发生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化学反应,挥发出一圈圈迷离厚重的白色烟雾,并不断向上蒸腾、积聚在了自己此刻因感冒阵阵作痛的头颅罅谷间。
蓝粉色的灯光跟随着震耳欲聋的电音节奏交替闪烁着。爱德觉得浑身的重量都被向上吸引着,附着在乌云缝隙的小孔间。嘈杂的音乐、喧嚣的人群、刺眼的光线、熏人的酒味和烟味都有了自己的黏度和重量,顺着沉重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肋骨。爱德突然庆幸自己听了哈勃克的话——这下,他是真的有点想吐了。
终于到了门口,少年一转身就逃进隔间,冲着马桶就拼命地干呕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爱德理性的轴轮飞速地旋转着,竭力想要理解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然而感官的失重和头痛的折磨却将齿轮磨损得吱吱作响,以至于他呕了半天不仅什么都没能吐出来,头晕目眩的痛苦未能减轻半分,对眼前画面的困惑感反而愈发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