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玥抬眼打量了一打量,见这人眼生,她并没有见过。
京里的世家子弟多数都在皇家学院里上学,她基本都是认得的。是以眼前的这个人......
于是她便开口问道:“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手中握了把乌骨泥金扇,打开来时,扇面上画的是几枝兰花和几块石头,还题了一首不知道什么诗在上面。
“在下韩佐,方才见姑娘在这里挖笋,不敢打扰姑娘的雅兴,是以就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动。“
他一面和司马玥说话的时候,一面还自以为潇洒的扬着手中的扇子扇啊扇的。
其时现下虽然已是春日了,但气温并不算得高,实在是没有必要摇扇子的。所以这位名叫韩佐的男子这逼装的,司马玥都要替他感到尴尬了。
对于这样的人司马玥历来就是不想深交的。她见对方没有恶意,于是便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就想走。
但韩佐却是冲到了她面前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说着:“姑娘慢走。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这就有点过了啊。
司马玥立时就有点不爽起来了。
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司马玥的脸也冷了下来。
“让开。”
韩佐这个人她是没有听说过的,不过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见着她现下可是端华公主,上面罩着她的人一大把,难道还怕了一个区区的无名之辈不成?
所以她就打算着,这韩佐要是还不让开,她也不用跟他客气了,直接用手里的木棍给他的头开个瓢算了。
韩佐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姑娘其实内里是个狠角色,是以他并没有让开,反倒又是自以为潇洒的在那开始摇着手里的扇子了,同时一双肿泡眼笑着,说道:“姑娘何必这么生气呢?只要姑娘说出芳名来,在下立时便放了姑娘走。”
司马玥觉得她也不用跟他废话了,还是直接给他开瓢来得合适点。
于是她便握紧了手里的木棍,打算就这么直接当头给韩佐一下。
只是此时她听到司马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咦,那是玥儿?”
司马玥扬手朝着司马宣挥了挥,司马宣立时就钻进了竹林里来。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宁康和崔护,而且后面还跟着司马瑜和司马瑾。
啧,真是要么不来,来就来一串啊。
“玥儿,”司马宣几步奔了过来,瞧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棍子,转而看向了韩佐,很是不客气的就问着,“你小子是谁?拦着我们家玥儿做什么?”
韩佐望着也有二十岁的光景了,但司马宣却是上来就直接一口一个小子的称呼着他。
宁康和崔护也是用很不善的目光望着他。
司马瑾此时在旁就说道:“二哥,这位就是琉南国的世子,韩佐。”
想来司马瑾和司马瑜已经是和韩佐厮见过了。
司马宣闻言,掀起眼皮打量了韩佐一眼,然后很不以为意的就说着:“哦,原来你就是上贡白孔雀的那个啊。”
他这样子实在是傲慢的紧。但韩佐听着司马瑾叫司马宣是二哥,心里便知司马宣必然是个皇子了。
他心中虽然也有气,但想他的国家都是大夏的附属国,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附属国的世子罢了,又能怎么样?所以他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问着:“请问公子是?”
宁康这时便站了出来,笑眯眯的给他介绍开了。
司马宣是皇子之事韩佐已然是猜到了,只是他却没想到司马玥竟然也是个公主。
于是他立时便敛了他方才轻浮的态度,转而恭恭敬敬的对着司马宣和司马玥行了个礼。
“见过琅琊王殿下,端华公主。“
附属国无皇帝,只有王。王所生的儿子储君即称之为世子,一般的则是称之为大君,所以若是按照爵位等级来说,司马宣和司马玥的等级和韩佐的老子是一样的。
是以对于他行的这个礼,司马宣大刺刺的就受了。
“不用客气了,起来吧。”
这要是在以往,司马玥可能还会觉得受韩佐这么一个礼不大好意思,怎么着也得还个半礼回去的。可是刚刚韩佐的一系列主动实在是惹恼了她,于是她便也站在了那里受了这个礼。
至于崔护和宁康,崔护素来就是个冷漠的人,而且他是博陵崔氏嫡系一支,身份原就清贵,所以韩佐对他见礼之后,他也没有回礼,甚至是连话都没有说得半句。只有宁康还了半礼,而后笑容可掬的和韩佐聊了几句。
司马宣却只注意到了司马玥衣摆和手上的泥土,感兴趣的问着:“玥儿你在做什么?”
司马玥举起了手里的木棍给他看,而后又转身指了她刚挖出来的那几个坑,说着:“我挖春笋呢。打算待会让诗情弄点火腿一块炖个春笋火腿汤,你要不要来喝?”
“要喝,要喝,”司马宣忙道,同时又兴致勃勃的挽起了袖子,转身招呼着崔护和宁康,“来,来,我们一起来挖春笋。”
宁康也就是面上看着是个贵公子而已,其实内里和司马宣是一路货色。而崔护最近跟着他们两个混了一段日子之后,近墨者黑,对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于是他们四个人随即就各自的蹲在地上挖起了春笋。
司马瑾、司马瑜、韩佐:......
这好歹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两个是贵公子,就这么不顾身份的蹲地上挖春笋真的好吗?
司马瑾就有点看不下去了,拉着司马瑜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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