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已经出声报了名号了,那韩佐自然也不能再接着装这个b了。
于是他转身,装着刚刚才知道司马玥过来了一般,面带笑容的就对着她行了个礼:“见过公主。”
司马玥大刺刺的受了他这个礼,然后面上笑得虚伪,手指着椅子就道:“世子客气了。请坐。”
两个人分了宾主坐下,司马玥又让诗情换了一遍茶上来。然后她也不想跟韩佐废话了,直接开口切入了主题:“韩世子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没事就麻溜的滚蛋吧,本公主不耐烦招待你。
韩佐今日穿的是一身墨绿祥云暗纹锦袍,银灰色腰带,手中执一柄山水花鸟折扇。若是不去看他的脸,只看他这一身装扮的话,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个翩翩佳公子了。
“本世子今日来找公主倒也无甚大事,”韩佐打开手中的折扇,以着自认甚是潇洒的姿势慢慢的摇着,一双肿泡眼笑的都快要成一条缝了,“只是那日在竹林里唐突了公主,所以今日特
地的上门前来赔礼道歉。”
说到这里就吩咐身后跟随的从人捧了几个锦盒上来。
然后他又一一的打开了锦盒,将里面的物品拿出来出示给司马玥看。
一串红珊瑚手钏,一支紫水晶发钗,一支不知道多少年,但看起来很粗的人参,一只碧玉玉佩,以及其他一些小玩意儿。
看得出来这韩佐在这些礼物上也是下了一些本钱的。旁的不说,就那串红珊瑚手钏,质地莹润,看起来甚是喜人。
只是司马玥这些日子见过的好东西也多了,眼皮子倒也还没有浅到看到这几样东西就一脸喜色的扑过去这样的。
特别这些还是韩佐所送。
于是她就懒懒的扬了扬手,说着:“韩世子还是将这些都收回去吧。那日竹林里的事我早就忘记了,哪里还值得韩世子特地的跑一趟啊。”
司马玥原就生的明艳动人,现下白衣黄裙,乌发蝉鬓,懒洋洋的坐在椅中,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是如她发髻间的那朵黄色月季花一般的鲜妍照人。
韩佐忍不住的就有些心驰目摇了起来。
那日在竹林中初见司马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她的美貌给震撼到了。只是那日她穿的是藕色春衫,粉红罗裙,更多的是给人少女的一种纯真娇嫩的感觉,不像现下,却是明丽得让人不敢直
视。
韩佐觉得自己的一双肿泡眼都要被司马玥给晃的睁不开了。
一激动,做事就有些失了分寸。
他拿起锦盒里的红珊瑚手钏,起身走了过来,竟是想上前来亲自将这红珊瑚手钏套到司马玥手腕上的意思。
站在旁边的莺时目光立时便冷了下来,上前一步,就想出手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韩佐一下。
但司马玥抬手制止了她。
这样的货色还是她自己来出手料理了吧。那日在竹林里没给他一棍子她始终是觉得挺遗憾的,正好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
于是她抬手摸到了旁边案上放着的茶盅。
茶盅里是诗情刚刚添加过的滚烫的热水,这么一茶盅热水照着韩佐的脸直接泼了过去,估摸着也能够他丫的喝一壶的了。
韩佐浑然没察觉到他要是再敢上前两步,不说自己的一双肿泡眼会肿成个蜜蜂眼,只怕一张脸都会肿成个猪头了,他只是望着面前笑得明媚的司马玥,作死的继续往前迈着步子。
司马玥握紧了手中的茶盅,正待要待会装着个失手,一时不慎泼了他满脸滚烫的茶水时,耳中却听得疾风阵阵,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空而来。
她正想偏头去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忽然就听得面前的韩佐哎哟了一声,紧接着就只听得叮的一声清响,他手中拿着的那串红珊瑚手钏就掉到了地上的水磨石砖上。
司马玥抬眼去看,就见韩佐的手背上正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已然是血肉外翻,极其可怖。而不远处的墙壁上还深深的嵌了个东西在里面。
莺时急忙上前查看,伸手将嵌入墙壁的那东西取了下来,双手递给了司马玥。
司马玥接过来一看,面上的神情立时就变了。
这竟然只是一片随处可见的柔软树叶啊。可现下这片树叶的一侧边缘却是有猩红的血迹在上面。
想来刚刚划破了韩佐手背的正是这片随处可见的树叶了,而更人心惊胆战的是,这片柔软的用手一搓就会碎的树叶在划破了韩佐的手背之后竟然是一路去势不减,直接就深深的嵌入了墙
壁之中。
这可是用实心的青砖砌成的墙壁啊,不是用豆腐砌的啊。
司马玥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莺时这时在侧就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转头。
她维持着一脸震惊的模样转过头来,就看到花厅门口的鹅卵石小路上正站着一个人。
白色云纹锦衣,鸦青色披风迤逦于地,眼波微微流转间,竟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是王隽!
司马玥欣喜的站了起来,随手扔掉了手里还沾染着血迹的树叶,朝着王隽就奔了过来。
待她跑到近前,王隽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身后一拉。
而后他抬脚,缓步的走进了花厅。
说起来琉南国虽然只是个小国,但韩佐身为世子,也从来只有人怕他,鲜少有他怕人的时候。可是现下他看着王隽冷着脸一步步的走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是觉得有点踹不上气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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