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爹爹,我不是故意的作者:张子扬
第32节
不管怎么样，这样对我跟张以昂来说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情，有环境好的住的地方，张以昂又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姐姐，这样一来的话，我想张以昂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也会大大的增加。
如果真的不能让张以昂恢复记忆的话，那么那个时候也许我就只好去张以昂去过的那个古墓闯闯了。
到达c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c城是个不大的城市，但是也是非是非常的繁华的，它的是节奏缓慢的不夜城，张婷说生活在这个地方，是很舒服的，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更加是非常的幸运的。
张婷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人，一个连孩子都不要的母亲，必然是非常的注重自己的生活的。
第三十一章：他的子扬
不夜的城市，到处都是喧嚣的声音，走在街头，看到的是处处繁华。
不知道是多久没有这样跟张以昂走在这样的街头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以昂的表情，同以往一样，张以昂有些不苟言笑，他安静的走着，只是时而好奇的看向四周，却不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张婷说：“你们会喜欢这样的地方的。当年张以昂一直都喜欢我在东街的那套房子，既然你们过来了，你们就住那边吧，也算是了了张以昂的一个心愿。对了，那边楼下正好有一个铺子，原本打算开店用的，但是也没有什么时间打理，你们过去的话，那个店你来管吧，是个古玩店。我知道张以昂喜欢这些玩意儿，你跟他这么久了，你多少也该有些了解吧？”
“恩。”我点了点头，如果有个铺子的话，这样再好不过，我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让张婷这样一直养着我们两个，总归是要工作的。工作的话势必会有很多的时间不能跟张以昂在一起，但是如果有个铺子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也没有推拒。
我们打了一辆车，很快就到了张婷说的东街了。
夜晚的东街看起来比较冷清，来来往往的人寥寥无几，复古的路灯照在青石板的路面上，两边是古色古香的房子，给人一种走在画里面的感觉。
走了约莫有五六分钟之后，张婷停在了一间铺子前面，铺子的门前有一颗桃花树，枝繁叶茂的，铺子的上头是张木制的招牌，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古玩阁。很简单朴实的名字，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婷说，这条街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做古玩生意的，c城是个旅游业发达的城市，旅游也带动了东街，这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的生意，这条街上做古玩的生意的人很多，做古玩发财的人也很多，所以张婷才会在这里弄了一个门面。
不过她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铺子准备好了，但是一直都还没有开张。
她原本是想放弃这个铺子，将它卖给别人的，我跟张以昂出现了，所以她说正好就可以给了我们了。
张婷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开门之后将手中的钥匙又递给了我。
“好好拿着钥匙。”说话之间张婷已经打开了屋子里面的灯了。
一楼是铺子，铺子里面有很多的古玩，玻璃柜台里面有很多的玉器首饰之类的，看起来都非常的古老，有一部分看起来是真品，也有一部分看起来是高仿的。
那一部分的真品，绝对是的价值不菲的，看得出来张婷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女人。知道张婷是个有钱人，但是没有想到过张婷是有钱到这种程度的，她对于这间铺子似乎不抱什么期望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缺钱。
别那样看着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么？”张婷说，“我已经让人收拾过这个地方了，房间在楼上，三室一厅的，你们就两个人够住的。这边的交通也是非常的方便的，这条街的尽头就有汽车站的，菜市场就在那边上……如果你要车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弄一辆。”
“车就不用了，能有住的地方就很好了。”我说，“谢谢你。”
“说句实话，都是我欠你的。”张婷说，“所以用不着谢我，要谢就谢张以昂吧，那小子养你到现在不容易。”
“恩。”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便吧，我就先回去了，电话我已经给过你了，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好好看着张以昂，明天下午我来带他去看医生。”张婷说。
“好的。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有司机，应该已经在街头等我了。”张婷已经走到了门外了。
“那你路上小心。”我说道。
等到张婷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之后，我跟张以昂才关上门上了楼。
铺子里确实很干净，应该是没多久之前就打扫过的，张婷早就准别好了让我们住这里。
地方确实是不错的，除了上楼的楼梯是木制楼梯，走起来吱呀吱呀的响，有点陡之外，楼上的三室一厅还是挺大的。
客厅外面还有一个阳台能够看见街上的风景，阳台上面放着两把躺椅，出太阳的时候还可以晒晒太阳，我想住在这里过日子也是很不错的感觉的。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象过跟张以昂过这样的日子，房子不需要太大，位置不需要太好，工作不需要太忙，钱不需要太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有个三室一厅的房子，然后两个人住在一起，闲的视乎可以晒晒太阳看看书，感觉应该会很好。
一直么有机会，倒是没有想到，在张婷的安排之下，我倒是有机会跟张以昂过这样的日子了。
只是现在的张以昂恐怕也不能体会那种惬意的感觉。
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我问张以昂要一个人睡还是跟我一起睡，张以昂说要跟我睡在一起，大概是已经习惯跟我睡了。
我就将他的东西跟我的放在了一个房间里面。
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个澡之后，我们上了床。
张以昂的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就跟以前一样，那种味道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伸手搂住了张以昂的腰，靠在他的身边的感觉总是很温暖，只要我想象着张以昂还是以前的那个张以昂，我就觉得疲惫的自己变的不再那么的疲惫了。
只是张以昂的一句话，又将我推入了谷底的深渊当中。
张以昂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子扬？你说了很久了，但是子扬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愣了一下，手僵了一下，我多么的想要告诉他，我就是张子扬，就是他的那个子扬，可是我变了，他也变了，纵然我说我是子扬，他也必然会说，你是假的子扬。
我说不出口，我只希望张以昂会自己认出我来，只不过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张以昂没有这样快的将我给认出来。
张以昂近乎哀求的跟我说，他什么都不要，只希望子扬能回到他的身边，他很想念他的子扬，他说我是一个好人，能不能将他的子扬还给他。
心里好像被无数道尖锐的刺给划过一般，疼的厉害，明明我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在恳求我将他的子扬还给他。让我如何是好？
我缩回了我自己的手，侧过身，背对着张以昂，紧紧的将自己给抱紧，眼泪滑落了下来，有种湿湿热热的感觉，我只是觉得疲惫无比。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的子扬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张以昂迫切的问道。
他的口气里总是带着一种急切的心焦，他一直在等待他的子扬，不管多久过去了，不管忘记了什么，就算是忘记了整个世界，他还记得他的子扬。
只是他的子扬还在么？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张以昂了，我变了很多，自从跟张以昂分开之后，我就开始变了，我开始变的没有那么执着了，我甚至于胡乱的找人发泄/欲望，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张以昂不管怎么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他不能回来了吧？”张以昂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心疼不已。
而我却说不出话来，我该说什么，我说以前的那个张子扬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张子扬，只是你已经不认识了？
我说不出口。
张以昂哭了起来，声音很轻，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肩膀在不断的颤抖着，我知道他在哭，可是我突然觉得很无力，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去安慰张以昂，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是想念以前的张以昂，天知道，以前的张以昂是多么的好对付，可是现在的张以昂，总是让我心软，然后让我不知所措。
许久之后我说：“你的子扬会回来的，我会帮你找回你的子扬，也找回你自己的。”
张以昂却已经睡着了，他打着呼噜，呼呼大睡，没有说一句话。
我侧过身去的时候，看见张以昂的睫毛上还是湿漉漉的，他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张以昂睡过去了也好，现在的张以昂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即便是难过，哭过之后，就什么都过去了，然后就睡着了。
我贴到了张以昂的身边，头低着张以昂的额头，他身上总是很温暖，在我觉得寒冷的时候，给我以无数的温暖，让我不再惧怕寒冷，不再觉得不安，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人，却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疼张以昂，我懊悔我自己做错的很多事情，我懊悔那些让张以昂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事情。
有人说张以昂现在这个样子是最好的，但是我却始终都觉得张以昂就应该是他以前的那个干练的样子，可以冷血无情，但是不会如今这样处处小心翼翼。
第三十二章：热情的邻居
第二天张以昂比我先醒来，醒来的时候，张以昂喊肚子饿了，我这才起来给张以昂出去买早餐。
东街是个热闹的地方，我跟张以昂打开店门的时候，左右两边的两家铺子也正好在开门，看见我跟张以昂的时候左边的中年的妇女率先朝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早啊，新搬来的么？”
“恩，昨天晚上刚过来的。”我说。
“我们家是卖小玩意儿的，有空可以过来看看。别人都叫我王太太。”妇女热情的说道。
“好的，我是张子扬，这是我父亲张以昂。”我说。
“好，好。”我看到王太太伸出手想要跟张以昂握手，当然张以昂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迅速的伸出手去握住了王太太的手。
王太太的眼里有些好奇的目光，她在打量着一直站在我的身侧的张以昂，我说：“我父亲生了点病，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您不要介意。”
然后王太太就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几眼张以昂。
右边的那家店是一家丝绸制品店，开店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看见我跟张以昂的时候也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声音非常的爽朗，热情洋溢，小姑娘先是朝着王太太喊道：“王太太今儿门开的真早，早饭吃了没？”
“吃过了，你呢？”
“也吃了。啊，你们两位是新来的么？这古董店总算是要开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人来开这个点，你们好啊，我是你们隔壁家的丝绸店的老板，邓洁。”小姑娘说道。
“张子扬，张以昂。”我说，“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先去吃点早饭，回头再见。”
“好，去吧。”邓洁冲我们挥挥手，笑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的阳光可爱，旁边的王太太则是冲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又跟我们说菜市场是在那一头的尽头，菜市场附近有很多的早点铺子，也可以在菜市场买些东西回家做饭吃。
“谢谢。”我真诚的道谢，随后带着张以昂朝着菜市场那边走去。
街道其实比我想象中长了很多，原以为是一个很小的街道，但是它毕竟还是挺长的。
街道的两边种了三三两两的树，几乎每家铺子面前都会有一颗梧桐树，两边的房子是非常复古的木制结构的老房子，翻新过的，所以看起来也很结实。店铺多数是卖古董的铺子，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让你猜不透是做什么生意的铺子。
时间还早，太阳都是还是一个红色的如同鸭蛋芳一样的一个圆，周围还有这薄薄的雾气，走在石板路上的感觉，就仿佛是离开了我以前的世界，换了一个世界一般。
两边的铺子里的人都非常的热情，偶尔还会有人跟我们打招呼，大喊着早，然后问一句你是不是新来的，或者是游客什么的。
面街的楼上，有人在晒衣服，看见有人走过的时候也会笑脸相迎。
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就跟张以昂到了菜市场，相比较，菜市场这边真的是非常的热闹，有种人山人海的感觉，特别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站在一些摊贩前面买菜砍价，声音有些嘈杂。
就像是王太太说的那样，菜市场的周边有很多的早点铺子，我跟张以昂进了一家叫做早安，东街的铺子，铺子很干净，格调很好，我们点了一份烧卖，一份小笼包，外加两碗豆浆吃了起来。
东西的味道都不错，我喜欢，张以昂也喜欢。
吃早点的时候，也会有几个在东街开铺子的人跟我们打招呼，我想东街应该是一个小圈子，圈子里的人都是非常的熟悉的，所以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跟张以昂是新搬来的，准备开古董铺子的人。
有人跟我们说在东街做生意很好做的，永远不用担心没有生意，因为这边的旅游业非常的发达，来旅游的人总是会带一些纪念品回去，而且有很多的人都喜欢古董这些玩意儿，所以我开古董铺子是绝对没错的。
也有人跟我说该如何将铺子开好，如何以假乱真，如何将东西的故事编的非常的圆满，如何看买家的脸色，判断买家会不会买。
几席话下来，我算是了解了这个东街了，没有生意上的竞争，大多数人，就算是同行也是喜欢互相帮助的，大家都是本着共同盈利为目标的。
这里的人思想都是很单纯的，不像外面的世界那样勾心斗角，他们更多的是喜欢互助，整条街上的人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
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了，我喜欢这里古色古香的味道，我喜欢这里商家的淳朴作风，我喜欢这里的人的热情。
我想，张婷选择让我们住在这个地方真的是没有错的。
我问张以昂是否喜欢这个地方。
张以昂一口吞了一个包子，然后表情有些诧异，不过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思考，不过至少来说他应该是不讨厌这个地方的，只要这样就好了。
吃过早点之后，我们进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我打算午饭晚饭在家里做了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每顿都能跟张以昂一起吃了，也很久没有每次都是自己动手做饭吃了，我极其的想念那些时候张以昂为我做饭，只是现在的张以昂当然不会做饭，不过即便只是张以昂吃我做的饭，我也是非常的心满意足的。
回到铺子里的时候，王太太跟邓洁都跑到了我的铺子里面来看了一下，跟我说了一些开铺子要注意的事项，她们说一看我就是个新手，绝对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他们让我有事情就可以喊她们，她们会帮助我的。
我谢过了她们，又跟她们聊了一阵，王太太跟邓洁的话题都是在讨论我这边的布置还不错，东西也差不多够了上面，然后跟我说如何做好生意之类的。
一会儿之后，两人就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面了，瞬间我的铺子就冷清了下来，张以昂坐在柜台边上的躺椅里面看着我，他说，他觉得好像他很久以前就想睡在那个躺椅里面。
我吃惊的看着张以昂，我想或许张以昂回忆起什么了，也许他曾经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我追问张以昂是否记得什么，张以昂却摇头闭上了眼睛。
在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一下屋子里所有的古董之后，张以昂突然很正经的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昨天的问题。”
现在的张以昂很多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孩子，但是他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绝对不像是一个孩子，他很正经，很沉稳的问我。
我知道他在问我什么，他在问我张子扬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但是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甚至于感觉到张以昂正经的仿佛是以前的张以昂的时候，我居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我甚至于不敢回头去看张以昂。
“你一直在假装子扬的角色，你一直在照顾我，我不问你为什么，但是谢谢你。”张以昂说。
“我应该的。”我说。
“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子扬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以昂说话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口气中带着一种很重的凄凉的感觉，让我心疼的厉害。这个时候的张以昂是跟以前的张以昂相差无几的。
如果不是知道张以昂还没有恢复记忆的话，我真的会以为这就是四年前的那个张以昂。
只是他不是，我分明知道的。
有时候真的觉得张以昂，那样孩童一样的作为，只是装出来的，因为很多的时候张以昂也会突然正经起来，就像是现在这样，他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可是或许过了一会儿，他又会看起来天真无邪了。
我曾经试图了解张以昂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张以昂不是，就像是暗蓝跟我说过的，张以昂的灵魂确实是受到过重创的，就好像是死过一次一样，那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张以昂能够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早就应该是求神拜佛了。
暗蓝说，天知道，张以昂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说如果是她的话，绝对是魂飞魄散了。
“我想念子扬。”张以昂在好一会儿之后说道，“很想念，一直在想念，只是他不会回来了吧？”
这是一种悲哀，我明明在他的面前，我却不能跟他说，他的子扬一直都在他的面前，他不会相信，我也难以置信。
如今的他，如今的我，都变了，变的很多很多，我很多的时候都在想，我们恐怕是回不去了，即便是张以昂恢复了记忆，我们也难以回到过去，我不会是以前的张子扬，而张以昂，也不可能是以前的张以昂。
我只是希望张以昂恢复记忆的时候不会太痛苦，而我能了解到张以昂所为我做的到底是那些事情，我知道我不可能弥补所有张以昂对我的好，但我会尽力而为。
第三十三章：许凡的信
那天下午，张婷过来接张以昂去找她认识的专家给张以昂治疗，我原本也想一起去的，但是张婷让我留下来看店，张婷轻描淡写的说张以昂不会死的，只是去看一下精神问题，用不着很多人陪的，我去纯属是浪费时间，所以我只好不去了。
等到张以昂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店里面，不禁觉得有些无聊。
打开电脑的时候，登录了自己很久没有登录的邮箱，那是我四年前做生意时用的邮箱，自从我宣告我不做生意之后，我的邮箱里面依然还是有很多的来信，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十封信吧，随意的点开了几封都是说自己遇见了麻烦的事情，让我过去帮忙解决的。
我弄了一个群发的邮件告诉这些人我已经不做这行了，顺便附上了一个我比较熟悉的同行者的邮箱，让他们有麻烦就找那个人，也没有再细细的看邮件了。
就在我准备将邮箱给关上的时候，突然之间看到一封来自许凡的邮件。
许凡！不知道多久没有许凡的消息了，不知道许凡跟人结契之后，是否有去投胎，我为张以昂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一直都没有再想过那个为我而死的哥哥的事情，现在看到许凡的邮件，我惊了一下。
我颤抖的握着鼠标点开了那封来自于许凡的邮件。
我有些不敢去看许凡发来的信，我担心许凡过的不好，我担心许凡不能投胎，我害怕，无比的害怕。
我欠他的都还没有偿还，而且几乎快要将他给忘记了。
只是我强迫自己将信给看完了。
好在，信上面说，他过的很好，问我过的怎么样，许凡说他快要去投胎了，只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
我看到落款的时候是在去年的十月份。
我恨不得将我自己给打死了，我居然没有想到许凡会通过邮箱联系我，这么久了，没有收到我的回信，许凡一定很失落。
将这份邮件关掉之后，我才发现，下面还有几封许凡发来的邮件，他问我怎么不回信，是不是过的不好，还是因为没有时间看邮箱，他絮絮叨叨的说他帮他的契约者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然后发现那个孩子爱上了他。
不过那个孩子是个好人，对他一直都很好，也没有表明他喜欢他，想将他留在他的身边，只是时间到了，就让他准备去投胎了。
许凡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因为我没有回信，所以显得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甚至于他的信当中有一种自我嘲讽的感觉。
我内心深深的觉得有些亏欠许凡，我居然没有看信箱，我没有看到许凡的信。
许凡最后的一封信写的非常的简单，许凡说：“我走了，要去投胎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就当我是自欺欺人吧，或许你过的很好，但是很忙，所以没时间看你的邮箱。我走了，再见，子扬，好好照顾自己，我一直都爱你。”
就这样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有许凡的消息了。
我想许凡已经投胎了，我能期望的，只是希望许凡的日子能过的比这一世好，希望许凡能投一个好胎，希望许凡下辈子能过的好些。
看完了许凡的信之后，我或多或少心情有些古怪，一来为许凡终于能够投胎了而感到高兴，但是同时也觉得对许凡有很多的歉疚，他用自己的性命换了我的性命，可是我却连最后的消息都没有给他。
我多么想当他的面跟他说声对不起，也跟他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