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说：“张以昂……事实上，我觉得你该跟张以昂商量一下，昨天张以昂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看起来很忧伤，或许他还是爱你的，只是你是他的儿子让他无所适从罢了，所以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如果跟他好好的说说，说不定会有所改变的呢？”
我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还记得上官谨言说的话么？我想或许我该离开张以昂的，我们两个本就不该在一起的。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我或许应该是庆幸的。况且，我也不知道，我何时会丢了性命，如果我跟张以昂在一起，有朝一日，我没有命了，那么张以昂必然是比现在痛苦万分的。”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劝你的了。”沈颜说，“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一切你都已经想好了，后果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就直说。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也犯不着隐隐藏藏。”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如若不然，我怎么会一有事情就来找沈颜呢。
我们坐在秋千上，任由阳光的温度透过遮阳伞照在我们的身上，那种味道让我昏昏欲睡。
“你跟沈殷怎么样了？”我恍恍惚惚的问道。
“还不就这样。”沈颜轻描淡写的说道，“他还是想要离开我，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感觉得到，他觉得在我的身边会害死我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我没有了他，我会更加不想活。”
“他毕竟是鬼。”我说，“也许你也该高兴的，毕竟这样就代表沈殷是爱你的。”
“既然爱我，就该留在我的身边的，我都不在乎，他在乎个什么，就算我死了，我也可以变成鬼跟他在一起。”沈颜对于沈殷的事情总是非常的固执，一提到沈殷就会倔强起来，死脑筋起来，就像是很多时候在张以昂面前的我。
“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是变成鬼，你妈呢都不一定在一起的。”我说，“那天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你如果死了的后果么？说不定是黑白无常直接将你给带走，然后投胎转世，然后你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沈殷了，而沈殷则是会过着没有你的日子，悲痛千万年。”
“他可以不去投胎，我就不可以么？”沈颜说。
“可以，不过很难。”我说，“沈殷能够逃过黑白无常，完全是巧合，如果是你的话，不一定能逃过。而且我也不可能会帮你，让你不去投胎。”
“你这句话说的让我很生气。”沈颜说，“你都不帮我，不就代表着没有人肯帮我了么？”
“当然，这是为了你好。”我说，“死是简单的事情，活是一件难事，你变成一个鬼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更难，就算是你身边有沈殷那又怎么样，如果有那么一天，经年累月的在这个世界上飘荡，你也会厌倦的。我可以死，但我一直都不会让自己死，就算是不能跟张以昂在一起了，我也要努力的活着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不想做鬼，一直做鬼。”
沈颜显然有些不大明白做鬼有何痛苦的，不过也许也明白了一点，所以没有在追问，他仰着头眯着眼睛，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我们两个坐在秋千上面摇摇晃晃了一整个下午，说这说那的闲扯了好一翻。
讲到江米的事情之后，沈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高中生而已，就要抚养一个孩子，现在还去夜店过那样的生活。
沈颜说，还是要劝劝江米，他说那样的工作时间短的话没什么感觉，时间一长身体肯定要出问题，就算保护措施做的很好，没染上病，身体也会不好。
我当然明白沈颜说的，可是就算是沈颜这样说，就算江米知道，但是江米始终都不肯不做那个工作，我想我就快要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我该再劝劝江米的，毕竟江米曾经说过喜欢我的。
而且江米是那样一个单纯的人，想想如果江米以后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我多少会有些于心不忍，或许就算没有办法劝江米，我也应该去找一下林岚，跟林岚好好的说说的。
其实我虽然素来不赞成打胎，但是孩子这个问题，我总觉得是要解决的，那么小生孩子以后自己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有能力，父母都赞成，我觉得孩子可以生。
但是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来说，他们是没有能力的，而且江米说过，家里好像不太赞同的，如果告诉家里，自己都会被赶出来的。
想想，江米又不可能跟林岚结婚，如此一来的话，孩子一出生就是一个悲剧，也真不该生下来。
我思索良久，总还是觉得应该是去劝劝他们的，不管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孩子，趁早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或许大家都会好过一些。
沈颜说：“能劝则劝，反正我是反对那样小的孩子生孩子的。那就是毁了两个人的一生啊！”
我叹了一口气，沈颜说的当然没有错，毁灭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孩子，还是他们自己，他们能有什么能力照顾孩子。
第二十七章：单身公寓
不知不觉当中，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太阳落山了，院子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芒当中。
白莲从里面飘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道：“你们聊了一个下午了，聊完了没有，那位冷面大哥说做好饭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确实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居然还会做菜。”
我跟沈颜从秋千上起身，随着白莲往往里面走，屋里面已经满是菜香味了，说起来，沈殷做菜的本事也是很厉害的，以前尝过一次沈殷的手艺，作为一个很会赚钱的男人来说，他的手艺真的是非常的高超的，至少比我跟张以昂做的菜都还要好吃。
当然，尽管如此，我更喜欢吃的还是张以昂做的菜，毕竟张以昂是我爱的人。
都说自己喜欢的人，就是百看不厌的，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自己喜欢的。
张以昂于我而言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什么都好，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的缺点，他做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因为我喜欢他。
沈殷将所有的菜端上了桌子，沈颜配合默契的去准备碗筷，盛来了饭。
做完一切之后，沈颜坐下来等沈殷盛饭，沈殷给我们盛好饭之后才在沈颜的身边坐下。
沈殷说：“吃吧。”
他在沈颜的耳边说的，说的非常的轻柔，就好像是情人之间在说瞧瞧话，看着他们，让我想到了张以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张以昂总是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让我在边上等着，然后自己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最后还帮我拉开椅子，让我坐下吃饭，他的说话声音也总是那样的温柔的。
“张子扬？”沈颜发觉到我陷入了回忆，将我给拉了出来，沈颜说，“不要想太多了，吃东西吧，别饿着自己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吃起了东西，以往都觉得沈殷做的东西味道很好，但是这个时候却是食之无味，心里还在惦记着张以昂。
白莲跟沈殷两个人都用不着吃东西，所以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吃，沈殷不时的会给沈颜夹菜，白莲看了一会儿之后也给我夹了一些菜说道：“吃点菜吧，你怎么光吃白米饭呢！”
我任由白莲给我夹菜，我就这样吃着，一口一口的吃着。
我是个理智的人，尽管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东西我还是会吃的，如果不吃东西，我就会没有什么力气，没力气的时候如果遇上阎王爷派什么东西来对付我，那么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当然不会给自己找一条死路，活着对我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见过了那么多的鬼，我自然不会喜欢做鬼的。
我们吃了很慢，我胃口不好，沈颜吃的也不是很多，饭桌上没有人说话，只有白莲偶尔会嘟囔上两句说我不吃菜只吃饭。
她是个活力四射的奇葩女鬼，好像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是开开心心的，我当然没有那样好的心情。
我心里惦记着张以昂，惦记着他的未来，我的未来，我还在担心江米。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劝说江米，我更不知道，我如何才能说动林岚，将孩子给拿掉，我知道，他们的性子也是跟我一样的倔强，所以我想我只能尽力而为。
这让我非常的苦恼，我的心里藏不住事儿，而心里只要有一点事情还在惦记着，我就会烦乱不堪，就像是现在，我惦记着这些个事儿，我就很烦躁，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解决这些事儿。
吃过晚饭之后，沈颜帮我找人查到了林岚的住所，我跟他们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走了。
沈颜说：“记得好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不大好，况且你说那个女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我点了点头之后就走了，白莲依然跟着我，白莲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说：“你是不是缠上我了，你难道想索我的命？”
我一直都觉得我不是一个讨鬼魅喜欢的人，我身边有很多的鬼，我抓过很多的鬼，我也杀过很多的鬼，狠心的时候，会把鬼给弄的灰飞烟灭，但是心里米有一点感觉，就好像是它们都是该杀的一样，有时候会有传言说我张子扬是个鬼魅杀手，是个很可怕的人。
有很多的时候，但凡知道我叫张子扬的鬼，看见我了之后都是拔腿就跑的，它们都怕被我给弄死了。
不过现在站在我的身边的白衣女鬼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她黏人的跟在我的身边，甚至还试图要来抓我的手，白衣女鬼说：“我不怕。你要杀就杀，我就在你的身边。”
难道她真的不怕死么？不怕灰飞烟灭，不能投胎，不能再做人么？
我看了一眼女鬼，她笑着，好像是在说真话，又好像知道我不会对她动手。
好吧，我还真的不会对她动手，纵然她是一个女鬼，但是我并不知道她是否有害过人，我当然不会对她动手，况且，细究起来，她还是蛮可爱的。
要是将这样的女鬼杀害了，我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呢？
我们缓步走在街道上面，夏天的傍晚，路上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没有冬天的寒冷了，所以大家都出来透气了。
我走在拥挤的街道上，白莲始终不愿不近的跟着我。
令人诧异，她始终都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纵然人再多，她都没有被挤丢。
我走了很久之后，总算是找到了林岚的住址了，林岚住在一套单身公寓里面，看起来很干净，很不错，至少比江米住的那个地方好了千万倍。
进了门之后，我就上楼去了，林岚是住在二楼的，所以很快就到了二楼，我找到了207的门牌号，在门口敲了两下之后，都不见门打开，我想林岚可能不在家。
“怎么办？等着么？”白莲问道。
我转了个身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林岚出现。
林岚总是会回来的，虽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站着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林岚，有些累了，便蹲下了身子，只是刚蹲下身子的时候，我就听见了楼道里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声。
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然后看见提着许多东西的林岚也怔了一下，我知道，她当然会难以置信我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还是出现了。
林岚的肚子还不是很大，甚至于看不出已经怀孕了，我想应该是还没有多久的，她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之后才朝着我走来，走到我的身边也不说话，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她说：“找我有事？还是来找江米的，江米不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我说。
林岚迟疑了一下，这才让开了身子，将门给打开，让我进去。
白莲先我一步闯了进去，我跟在白莲的后面走了进去。
“随便坐吧，地方不大，那边有椅子，要不坐床上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林岚说着又用热水壶倒了一壶茶出来递给了我。
“谢谢。”我接过茶说道。
她说：“没有冰箱，没有冰水，也没有咖啡，只有热开水，虽然天气很热，但是喝热的对身体好。”
“没关系的。”出乎我的意料，林岚的脾气好像好了很多，并没有对着我大吼大叫，也没有对着我生气，只是这样淡淡的说着话。
她拉了一个小椅子过来，在我的对面坐下。
我听见白莲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说这个地方真小，这个女人的条件真差，然后又说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
对于白莲来说，我可能是处在沈颜跟林岚他们中间的一个层次，不富贵，不贫穷。
我当然没有回答白莲的话，林岚毕竟看不见鬼，她一个孕妇如果受到了惊吓，我难以负责。
“所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林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如果有事情就直说吧，我跟你也不熟。”
“我想跟你谈点事儿，关于——”我话还没有说完林岚就说道，“你见过江米了？”
“见过了。”我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清楚了，我知道你有了他的宝宝，你还打算生下来。”
“他怎么样？”林岚皱着眉头说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了。他还好么？”
“你没有见过他？”我有些诧异，我还以为林岚跟江米一直都有联系的，我以为林岚知道江米为了孩子的事情在赚钱，就算不知道江米做了那家事情也该知道江米已经从学校走了，甚至于没有参加高考的事情。
“我从学校离开之后，他找到了我，我告诉了他孩子的情况，他让我堕胎，我没有同意。”林岚说，“后来他就不见踪影了，我以为他不想承担孩子的责任，所以逃跑了。”
“你怎么会以为他是这样的人，他为了这个孩子连学不上了，说要抚养你们！”我非常的吃惊，我说，“那你如果是那样以为的，你难道还想把孩子给生下来？”
“是他的孩子。”林岚摸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我想她是真的很爱江米，难怪不会因为江米是女装癖，而不喜欢江米。
爱的深了，自然对喜欢的人的任何事物都能够接受。
只是我还是非常的吃惊，原来林岚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问我，“他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过的不好？”
显然林岚对于江米还是很担心的，她的脸上的神情很焦急。
我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我想要劝你将孩子拿掉，你们还那么的年轻，一个孩子可能会同时毁了你们两的未来。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健康长大，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林岚看着我，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江米的日子过的不好？”
我点了点头，“不好，非常的不好。”
“他，到底怎么了？”林岚说，“我试图找过他，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
“他……”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江米的事情全部给告诉林岚，但是我总觉得那些事情既然是江米要隐瞒的，那我或许不应该告诉林岚的，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要劝林岚不要生下孩子而已。
如果我将江米的事情一股脑儿给说出来了，江米可能会为难，林岚也会受到刺激。
“他过的不是很好。”我说，“他想抚养孩子，所以在努力工作，但是我觉得这个年龄段应该是去上学念书的。”
第二十八章：生或不生
林岚说，她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养孩子也不容易。但是她就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将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拿掉。
我看着她有些为难，孩子是无辜的，可是他们两个也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一场意外将他们给毁了。
我知道，也许我不大能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我也不过是他们同个年龄段的孩子，但是，我确实觉得这样很不容易。
一瞬间，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就连原本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白莲也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白莲走到我的身后，站在我的身后，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靠在我的身上，她说：“她不愿意，你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我只是打算来劝说一番的，难道我还要拽着她去医院堕胎么？那根本不可能。
既然她如此坚决，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就在我打算站起来离开的时候，林岚说：“你说江米过的很不好，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告诉我他做的是什么，你就跟我说，他在哪里吧，我自己去看他。”
我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我想或许我该把江米住的地址告诉林岚，虽然不能说夜店的地址。
于是我将地址告诉了林岚，我说：“那个地方真的很不好，也许你会觉得自己住的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你会发现跟他住的地方比，你简直就是住在天堂了。江米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为了孩子，我想他在拼命的赚钱。要养一个孩子，不是说你生了，就好了。生了之后，你首先要做的是没日没夜的照顾，然后你需要奶粉钱，你需要尿布钱，你需要很多很多的钱，生病了，你要去医院，长大了，念书，还要多少钱。而你们的书没有念完，你们能做什么样的工作呢？无非是一些体力活，一些累的跟牛一样，但是吃力不讨好，没有多少工资的活。如此一来，你们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改善？”
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听说的，加上自己的猜想，不过我想也差不多了。
养一个孩子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就像张以昂养我，张以昂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钱人的话，他真的会想把我给丢了的。可想而知，养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父亲是张以昂，所以我没有被丢进垃圾桶里，张以昂一直在养我。
不过，事到如今，我想我再也不需要张以昂养我了，想想我真的是毁了张以昂的人生，如果不是我的话，或许张以昂已经跟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了，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我则是一直在阻碍他。我是一个坏人，居然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些。
林岚沉默了好久，然后才开口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我还是想要孩子，我只是想着，再辛苦，再累我也要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给养大。”
“那你想过，你又那个能力没有？”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我能够养大他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单亲妈妈，我不相信我就不能将我的孩子给养好，养大了。”林岚还是非常的坚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江米负责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江米会那样的自责，会选择放弃学业来赚钱。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也从来没有要求过，我想我应该劝他不要再这样了，我用不着，他来帮我。”
“你是这样说，可是他呢，他作为一个男人，能坐视不理么？而且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我说。
白莲插嘴道：“就是，还不如把孩子给打了，趁早解决，趁早了事儿，干干净净的。”
当然白莲的话林岚没有听到，我也没有把白莲的话重复给林岚听，我想应该让林岚自己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番的。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到底怎么样，你自己考虑吧。谁也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决定。”我说。
说着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跟纸，我走过去扯了一张写上了我的手机号码，递给了林岚。
“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个什么事儿，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你尽管打我电话，缺钱了，或者想要干什么，都可以打我。”我说，“那段时间江米总是跟我在一起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在意。”
“我已经不在意了。”林岚看着我，她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看着我说道，“其实你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那个时候可能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我觉得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搞笑，”
“过去的就不提了，记得打我电话吧，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说着走向了门口，白莲依然跟在我的身边走的很快，一边走一边问我是不是就这样算了。
白莲说：“你不打算再劝劝她么？我觉得你再说几句，她就心动了。”
“不了。”出了林岚的家之后，我说道，“她自己会做决定的，不管拿不拿孩子，她总有自己的选择的。别人要选择走的路，不是我们随便就能摆布的，他们会自己选择的。”
白莲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决定她应该把孩子拿掉了的，生了孩子一定不好过的，如果养出来的是一个顽劣的孩子，那她就更加的折腾自己了。”
我不置可否，缓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张以昂回去了没有，也不知道如果看见了张以昂，应该跟张以昂说些什么。
或者我应该说，我会立刻离开的，不过江米跟林岚的事情我始终还是放不下，至少得看看他们，到底决定过怎么样的生活。
只不过，我想我是多虑了，当我回到家之后，我才发现张以昂根本就没有回家过，我打电话去了沈颜家中，沈颜说张以昂也没有去他们那里。
白莲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张以昂打个电话呢？”
不是我不想打，我也很想听见张以昂的声音，想听见张以昂亲口说自己没有事情了，但是，我不知道电话接通之后，我该跟张以昂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张以昂会不会接我的电话，我更不想扰乱张以昂的心思，或许他现在正在他真正喜欢的人的身边。
我已经害他不浅了，难道我还要害他么？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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