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爹爹,我不是故意的作者:张子扬
第22节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我对张以昂说道，“不用等我吃饭了，沈颜找不到沈殷，我就只能陪着他。”
张以昂说没关系，他让我有事情就打他电话，他也会帮忙找沈殷的。
突然觉得最近的张以昂特别的有人情味，以前的时候，张以昂可能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情。
现在我在做的事情，他多少会有些关心，还会出手帮忙，只要一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正当我挂了电话准备转身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了噗通的一声，我往上一提，就听见江禁喊道：“沈颜，你发什么神经啊！张子扬沈颜跳河了！”
我慌忙往回跑去，跑到江禁的身边的时候，只见湖面除了几圈涟漪，已经看不见沈颜这个人了，沈颜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下去啊！
我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正想往下跳的时候，江禁拉住了我，江禁道：“你不大会游泳，还是我来！”
说话之间江禁已经跳了下去了。
“小心点！！”我朝着水里喊道。
“知道了！”江禁喊了一声之后，往下潜去。
已经是晚上了，天又些黑，只有路边的一排路灯，将水面照亮，不是很亮，还是有种幽幽的黑，看着水面都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紧紧的盯着水面，浑身都有种发冷的感觉，早该料到的，刚才沈颜看起来那样的绝望，早就该知道他会寻死的！
就像是我跟张以昂，如果张以昂也这样对我的话，我可能比沈颜还要脆弱，我跟沈颜之所以能成为如此好的朋友，也就是因为我们总是能够体会对方的感觉，可是我这次居然忽略了沈颜的感受。
我有些自责，其实早前我就该跟沈殷谈谈的，沈颜是离不开沈殷的，就算是死，恐怕也希望跟沈殷在一起。
所以不管沈殷变成什么，沈颜都会想要跟沈殷在一起的。
有时候爱的深了，就可以奋不顾身了，什么都不管不顾，好像世界上只有爱的人一样。
我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水了，紧张的盯着有些黑暗的湖面，湖面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江禁找到了沈颜没有，我无比的担心。
第十五章：投河自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的我越发的害怕了起来，沈颜没有出来，江禁也没有出来。
该不会连江禁也出事了吧！
我害怕的浑身战栗，正在我迟疑着要不要也跳下去看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苏小爱打来的电话，我担忧的没有一点跟苏小爱说话的心思，我挂了电话，可是苏小爱几次三番的打来，然后我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于是接通了电话。
而电话里面传来的却不是苏小爱的声音，而是沈殷的声音。
“小颜，他还好么？”沈殷在电话里面迟疑着问道。
我有些吃惊，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沈殷会去找上官谨言，上官谨言一定跟苏小爱在一起，所以苏小爱才会打电话过来，我居然没有想到，如果我想到了，就不会成为现在这样了。
“子扬？小颜他去找你了没有？”沈殷又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还知道问，你一个人跑去躲起来了，让沈颜疯了一样的找你，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些恼火，我看着水面，已经过去快五分钟了，水面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在水下能憋多久的气，没多久的！江禁的水性再好也不能在水中这么长的时间吧！
我现在是慌乱的快要六神无主了，我朝着电话里吼道：“沈颜寻死了，现在跳河，已经在河里五分钟了，江禁下去找他，两个人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上来，我告诉你，如果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算在你头上的，沈殷，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我没来得及多说，直接丢了电话，爬上了栏杆，要往河里面跳，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水面有了一点的动静，江禁的头从水中冒了出来。
“江禁！你没事吧！”我停顿了一下动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不过沈颜晕过去了！”江禁喊道。
我这个时候才看见江禁的的还提着一个人，他朝着我喊道，“我从这边上岸，你下来接应我一下！”
“好，我马上下来！”我一边喊道，一边跑下桥，穿过花丛，到了岸边。
沈颜被拖上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脉搏都快没有了，江禁快速的做了急救措施，可是沈颜依然没有醒来。
直到救护车来了，沈颜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沈颜本来就在感冒，有点肺炎的迹象，又落了水，加上求生意志真的很淡，所以才会没有醒来的。
我跟江禁守在沈颜的病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沈颜。
江禁说：“别着急，总算是救上来了。”
“幸亏你没事，我以为你也出事了，如果你为了救沈颜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公孙羽交代了。”我看了一眼正在用干毛巾擦头发的江禁说道。
“难得你这么关心我。”江禁说，“现在不是没事，我水性不错的。”
“是挺不错的，五分钟都给你憋过去了。”我说。
江禁笑了两声，在病房里又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我赶他回家去换衣服。
张以昂中间打了个电话来问我怎么样了，我告诉张以昂发生的事情，然后说今晚不回去了。
“要不要我过来帮你？”张以昂在电话里问道。
“不用了，我看沈殷跟苏小爱他们也会过来的。”我说，“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工作也忙了起来，够累的。”
挂了电话之后，苏小爱跟上官谨言还有沈殷就出现了。
沈殷进来的时候一言不发，跪到了沈颜的床边，伸手抓着沈颜的手，浑身都在颤抖。
我看了一眼苏小爱跟上官谨言，又看了一眼沈殷道：“你们几个真是胡闹，知道沈颜是个什么样人，还要这样做。是想试探他？就算是试探，也得看着点吧！就算是你们不看着，好歹也知会我一声，这小子，本来就想死，你们这么一搞，他鞥你不似么！”
我真的是被这几个人气的没话说了。
我通知他们沈颜被救上来的时候问了情况，才从苏小爱口中得知，沈殷只是想试试看自己离开了之后，沈颜一个人能不能平复过来，如果能的话，沈殷就打算从此消身匿迹，如果不行，他就会继续陪在沈颜的身边。
我能理解沈殷这样做都是为了沈颜好，不过我一点都不理解，这件事情苏小爱跟上官谨言都知道，可是这两个人居然一点都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但是没有人看着沈颜。
沈颜为了沈殷想要自杀的情况，谁都知道的，所以沈殷才会用试探这个方式，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沈殷明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居然没有考虑道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如果沈颜要死的时候我不在现场，那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也不知道你们是太自信了，还是对我太有信心了。”我说，“知道沈颜回来找我，知道我能看着沈颜？”
苏小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没有说话。
上官谨言则是直脾气，直接说道：“我们完全没有料到沈颜会这样脆弱。人跟鬼本来就不能够在一起的，沈殷做的也没错，沈殷离开了，以后沈颜或许能过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什么样才是正常的生活？你现在跟苏小爱在一起，如果苏小爱为了让你爱一个男人而离开了，你会开心吗？你还能过正常生活吗？”我说道，“不要总自以为是，我跟张以昂就算是父子关系，就算是天理不容，如果哪天张以昂为了让我过正常的生活离开我，那么我也会痛不欲生的。向我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还能想过正常的生活？我们只能是今朝快活就今朝过，明日怎么样，谁又知道！”
上官谨言没有说话了。
沈殷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忧伤的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你明白就好。”我说，“沈颜现在的求生意志很弱，医生说，如果沈颜自己都不想活过来的话，他会一直昏迷不醒，到最后的时候，他就会死亡。想他活，想他死，你自己看着办吧，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活过来，我们再怎么帮他都没有用的。”
沈殷摇着头说道，“我并不想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他总是在想办法让我复活太累了，他几乎每天都不睡觉，没日没夜的查资料，查那些虚无缥缈的让人复活的资料，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要离开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真的会这样的傻。他很多时候都说，我比他的性命都重要，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我以为，他不会去死的，过段时间伤口结痂了，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去的……”
“都是你以为，如果是你是沈颜呢，他是沈殷，你换个立场看看，他走了你会怎么样？”我说，“想事情的时候记得换个立场考虑考虑看看，有时候，你认为对他好的，不一定真的对他好，做人不能太自以为是了。”
沈殷没有再说话，靠在沈颜的床边默不作声。
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苏小爱跟上官谨言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我没有走，留下来照顾沈颜，沈殷一直都沉默的跪在沈颜的床边，跪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对沈颜说：“小颜，是哥哥错了，你醒来吧，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哥，答应你，不管是生活着死，我们都在一起！不管有多大的阻挠，我们也要在一起。小颜，不要吓哥，告诉哥，你没事。”
第十六章：米雪的告白
直到我走的时候，沈颜都没有醒过来，我想这次沈颜真的是累了，真的是不想在这样了，所以他没有一点儿的求生意志。
我开口说过沈殷几次，不过沈殷的日子本来也不好过，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过是想要沈颜好而已，好心办坏事，谁也不想的，但是遇见这样的结果，也是宿命。
我没有再多说沈殷，我是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走的，上官谨言得了空，来跟我换班照顾沈颜。
“他一直都那样？”上官谨言来的时候看见跪在床边的沈殷，皱着眉头说道。
“心疼了吧。”我说。
“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么？”她问。
“没有。”我说，“身体上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不想醒来，惦记着沈殷吧，估计也累了。”
上官谨言看了几眼沈殷之后说我有些无情，沈殷都这样了，还说沈殷的不是。
只不过我以为我说的是实话，看到沈颜这样，我心里当然会难过，毕竟沈颜对我来说是一个知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知己，沈颜出事了，我一着急，错自然是全部怪在沈殷的头上了。
不过我到底是个清醒，理智的人，所以没有将沈殷往死里骂，说到底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要做什么样的选择，旁人都是插不了手的，就像是沈颜要选择死的时候，我又能怎么样，他甚至于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就投河了。
从医院出去，我回家洗澡换了一身衣服。
张以昂还没有出门，等我洗好澡了，才问我沈颜的情况，问我需要什么帮忙的。
“帮不上什么忙的，沈颜现在没有什么求生意志，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沈殷，解铃还须系铃人，就交给沈殷吧，沈殷就在那边，或许是能将沈颜给喊醒的。”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张以昂拿了吹风机过来，插上之后开始帮我吹头发，一边吹一边说道：“还打算去学校，你昨天在医院呆了一夜，累的话就休息吧，别去了。学校去不去都无所谓。”
“沈颜一直都昏迷着，我也没有什么好照顾的，虽然在医院呆了一个晚上，但是也没累着。”我说。
吹完头发之后，张以昂开车送我去了学校。
在校门口的时候遇见了米雪，米雪一看见我从车上下来走到校门口，就冲过来将我给紧紧的抱住了，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回过身的时候看见车子里的张以昂皱着眉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开车走了。
我心想张以昂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你想什么呢？张子扬，昨天下午的课怎么没上，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打给江禁才知道，你朋友出事了。你朋友怎么了？”米雪一边扯着我的胳膊走，一边问道。
“一个好兄弟，小病。有点复杂，也说不清楚。”我说。
米雪也不关心这个，问了句怎么样了之后又开始闲扯了起来，问我是不是打算出国，如果出国的话会去哪国，他说他想跟我一起。
我想，我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察觉到米雪对我有些不大一样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不考虑自己想去的学下。
“因为我喜欢你，我也无所谓去哪里念书的，我就想跟你在一个学校。”米雪说。
“为什么呢！”江禁从我们后面凑了上来，笑眯眯的问道，“为什么那么缠着他呢，你还说你不喜欢他，我看你就是看上张子扬了。”
“我喜欢的是女生。”米雪皱眉道。
“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我道，“江禁，你不能正经一点么？”
“我很正经的说的！”江禁道，“对了，那个林岚是你女朋友？长的还挺标志的，就是脾气看起来不是很好。”
“是前女友。”米雪说话的时候低下了头，情绪不是很好的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岚出现在了我们的前方，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莫名的紧张了一下，抽出了被米雪抱住来的手。
米雪却挣扎的要抓我的手，我强硬的抽了出来，最后他没有再抓我的手，只是一声不吭的走在我的身边。
林岚抬头看了我们几眼，我们的手在一起的时候盯着我们的手，我们的手分开了，又盯着我看了好几眼。
我被看的有些不舒服，微微的低了低头。
江禁从米雪的另一侧饶了过来，到了我的身边之后伸手勾住了我的肩膀。
擦肩而过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林岚跟米雪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于连一个眼神的对视都没有，他们只是各自走着各自的路，好像看都没有看见对方。
我有些诧异，也有些吃惊，我知道米雪转学过来，其实是为了林岚，但是他们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这让我有些不大明白，我问米雪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跟林岚解释什么，米雪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互不相干，她用不着跟我解释什么，我也不用跟她解释什么。”
“……你们出了什么事？离你们转学的时间都没有多久，能出什么事情？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很在乎你的。”我说。
米雪说自己已经对林岚没有什么感觉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他放手了，就是放手了，放了林岚的自由，也放了自己一个自由。
对此我觉得有些不解，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何会在一起，又为何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总之，我觉得米雪跟林岚，不该结束的这样快的。
我想着难道是跟我和米雪的传闻有关？我说：“米雪，如果你跟她之间有什么要解释的误会的话，你可以跟我说的。如果是因为我们两个才误会的，我可以跟她解释。”
“她没有误会什么，用不着解释。”米雪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说完之后脸色都有些黑，看了我两眼，随后没有再说话，第一次一个人走的很快，走在我们的前头。
“他怎么了，有点恐怖。”江禁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米雪比我想象中的严重了很多，我以为他只是一会儿不说话，就会忍不住寂寞开始说话的。
但是整整一天，整整的一天，从来都是话很多的米雪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座位上，一直都是在发呆，甚至于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越发的了临近考试了，可是他也没有看书，那股拼命的劲儿不见了，一直在若有所思。
我猜测着他大概是在衡量关于林岚的事情，或许，他突然间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是可以挽回的。
我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偶尔看他几眼。
而知道傍晚放学的时候，米雪还是一眼不发，他甚至于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一整天，洗手间都没去，吃饭也没吃，让我们帮忙打包回来，给他打包回来了，他还是分文未动。
直到下课的时候，我们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米雪突然侧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张子扬，请我喝杯咖啡吧。”
“咖啡？”我看着米雪迟疑了一下，想到他一天都没有说话了，不禁有些担心，我便道，“好啊。”
江禁原本也想跟着我们一起去蹭杯咖啡喝喝的，不过米雪说有点话想跟我说，所以把江禁给支走了。
我们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米雪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则去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等我端着咖走到的米雪的面前的时候，米雪正抬头看着我，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让人觉得他好像有很多要说的话，可是他要说什么，我又不知道，我不禁有些紧张。
我的直觉一向都是非常的灵敏的，一旦我察觉到紧张或者有什么不对劲，每次发生的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事实上，还真的是发生了不大好的事情，或许我应该说我比较幸运，可我觉得这种幸运并不该出现在这样的时候。
米雪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张子扬，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什么话？”我发誓，我有些紧张，我的心都突然加快了节奏跳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么？”米雪说，“我可以告诉你了。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的……我犹豫好久了，我怕如果我今天不说，我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米雪打开了咖啡，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是有些烫到了，抿了抿嘴。
“我想，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没有关系的。”我说。
“不，我要说。”米雪睁着雪亮的眼睛看着我，紧紧的盯着我，看了许久之后，又低头说道，“我，张子扬，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