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爹爹,我不是故意的作者:张子扬
第19节
但是许凡伸出了一只手，他说：“不要动，就在那里，让我看着，就这样，让我看着。如果可以，再多叫我几声哥哥，我会开心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质问道，我疯狂的质问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剑落下来，而许凡的脸上看不见丝毫的诧异，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他好像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准备。
“不要担心，我一点都不疼。”许凡看着我温柔的笑着，“不要哭，你哭了我会心疼。”
不哭？
怎么可能，眼泪控制不住的开始往下流，就好像是瀑布一般疯狂，我没有办法控制，我只是感觉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然后有些难以看清许凡，许凡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叫就不叫吧，子扬，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活着。”许凡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吃力了，虽然没有结巴，但是声音很轻，很轻，我知道，他在竭尽全力跟我说话。
“不要说话了，到底是为什么了，为了救我所以，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么，你是笨蛋么！”我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感觉我的心绞痛的厉害，好像是被无数根锋利的丝线给绞成了一块块的碎片，我觉得我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难过。
我恍惚的看着对面的许凡，我觉得我呼吸都变的困难了起来，疼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心口。
“子扬，好好活着，连带我的那一份。”许凡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很轻，很轻，但是我听见了，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心底里传来的，我伸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但是我擦不干我的眼泪，我看着许凡，一下一下的模糊了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非死不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待我这样的好。
我不明白，我这条贱命值得他这样对我么？
我浑身都无力了，我站不起来，我也没有办法到许凡那边去，我感觉到了圆台好像变成了升降台，我这边开始往上升，而许凡那边开始往下降。
不过片刻的时候，上升的速度飞快了起来，我觉得我万分的头晕，那种头晕让我异常的难过，没多久，我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我梦见，时间飞退，我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我不过是个孩子，而我的身边有另一个孩子，似乎是有一个大人在跟那个孩子说：“好好的保护你弟弟。”
那个孩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两只小手交握间，我的心疼的好像快要撕裂了。
眼泪疯狂的流了出来，我看见眼前一片血红色。
我是在三天之后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面。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苏小爱放大的脸，苏小爱兴奋的说：“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我侧过头，看见苏小爱的身后张以昂正在看着我，公子蓝跟林生站在张以昂的身后，林生的手中还喷着一束百合。
“这里是哪里？”我问道。
“医院。”苏小爱说，“你昏迷了三天了。”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向四周，除了公子蓝，林生，张以昂，许凡之外，没有别的人，没有许凡，许凡不在这里。
古墓里的那一幕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的从许凡的身上流淌出来。
“许凡呢？”我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害怕，无比的害怕。
他们看着我，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苏小爱的表情变的有些惊慌失措，她往后退了去。
“许凡呢！”我看着张以昂问道，“许凡在哪里？许凡是不是死了，为了我死了！”
“……”张以昂上前了一步，默不作声的将我的被子拉好，然后伸手放平我正在吊水的手，张以昂说，“你平静一点。”
“平静？你让我怎么平静！许凡死了！许凡死了，他是为了我死的，他是我哥哥，我亲哥哥死了！”我冲着张以昂疯狂的吼着，“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你，许凡会死么，许凡不会死，都是因为我们许凡才会死的！”
“别这样。”张以昂伸手按着我的肩膀，“他，是死了，他，确实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所以，你才更应该冷静一些，是因为许凡你才活着的，你该连带着他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着的。”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感觉到我的眼泪不断的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来，我是那样的难过。
我以为是梦，但是那不是梦，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许凡就那样死了，死在我的眼前，为了我死了。
我呆呆的看着伸手抓着我的手的张以昂，我将手从张以昂的手中抽了出来，许凡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因为张以昂，可是张以昂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好像许凡的生死都不关他的事情一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的冷血无情，难道许凡就不是他的儿子么？
我防备的往后退着，我难以理解的看着张以昂。
“怎么了？”张以昂担忧的看着我。
“许凡也是你的儿子。”我说。
卷二：爹爹，你是我的爱
第一章：哥哥再见
暴雨拍打着窗户，我坐在车，看车窗外的光景，绿化带变成了一条绿色的线条缓慢的飘远，耳边是雨水拍打着车窗的声音。
车里放着悲伤的乐曲，淡淡的忧伤萦绕着我，早就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难过，哽的心快要碎裂的难过。
许凡死了，可我始终觉得他好像还没有从我的身边远去，他似乎就在我的身边，从遇见，到渐渐熟悉，那种感觉还历历在目，可是许凡却再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亲爱的哥哥，他就那样离开了我，那样爱我的哥哥，就这样为了我，换上了一条性命。
他的音容笑貌，我记忆犹新，他的死，我历历在目，我多么希望他不曾离开，我多么希望，他此刻仍在我的身边，即使总是如同面瘫一般，不会露出任何的表情，也总好过就这样再也看不见。
我知道，他本该过的日子应该是幸福，他本该过的日子，不是这样的，但是因为我，他从未过上任何算得上幸福的日子。
“他是你儿子，你就一点儿都不伤心？”我侧过头看着张以昂，张以昂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感觉，这几天来一直都是如此的，他承认许凡是我的亲哥哥，也承认许凡是他的儿子，可是这是要到如何冷漠的程度，才会如此的面不改色。
是他的儿子死了，亲生儿子死了！
是我夺走了张以昂对许凡的爱吧，一定是的，因为张以昂爱我，所以忽略了许凡。
同样是儿子，我过的这样的幸福，还不知满足，而他国的那样悲惨，却还有心来爱我。
许凡，你让我如何是好。
张以昂依然沉默不语，每次提到许凡的时候，张以昂总是不发一言，我看不出他是否痛苦，我也看不出他是否难过，是否觉得对不起许凡。
我想让自己相信张以昂也是爱许凡的，也是为许凡伤心难过的，可是这是要将自己的感情藏的如何的深，才能让人看起来那样的不着痕迹？
“许凡，他一直都在帮我吧？为了救活我的性命？”我盯着张以昂看着。
“是。”张以昂点了点头，“只要你能活着，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那样的对自己。”我说。
“因为，你比我们的命更加的重要。”张以昂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死了我们也活不了，你活不好，我们活的更加的不好。”
我想我应该明白张以昂说的话的，那就像是如果张以昂活的不好，我会比他更加的难过一样，我想我张以昂活的好一点，其实跟张以昂希望我活的好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们这样对我的时候，我也会难过，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不该对我这样好的。
车在南山下面停了，张以昂下了车，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绕到我的车门口，打开了车门。
我走了出去，想拿伞自己撑的时候，张以昂说：“别拿了。”
然后伸手揽住了我。
许凡就葬在南山上面的公墓里，在我昏迷的时候，张以昂就简单的举办了葬礼，因为没办法找到许凡的尸体，所以张以昂只是烧了许凡的衣服。
我其实很心疼许凡，很想将许凡的身体找回来，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张以昂说，再也不会让我去古墓里面了。
我知道，如果我执意要去古墓里面找回许凡的话，张以昂一定不会同意的，就算张以昂会同意，他也一定会陪着我去，要么就是他亲自去，让我在外面等着。而我不想再有任何的伤亡事情发生，所以我想我只能选择放下了。
张以昂说：“对不起，或许是我的错，很多地方我都对不住许凡，但是，那也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我想他一定是让你连着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着的，所以，你要记住，你必须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这是张以昂在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跟我正面提起许凡，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张以昂，张以昂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一点点的忧愁，看到张以昂略带伤感的脸，我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确定了张以昂也是心疼许凡的，张以昂不是我看见的那样冷血无情的，他也是有感情的。
上山的路不是很好走，阶梯上长满了青苔，有些滑，张以昂扶着我，将伞微微的靠到我这边，将我护在他的怀中。
现在张以昂对我的好越发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想张以昂，肯定会站的离我远远的，偶尔会说上几句冷言冷语。
他现在对我那样的好，我心里却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满心满脑的都是许凡的死。
走到山上的时候，雨小了些，但还是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终于到了许凡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许凡的脸很干净，跟我长的很像，恍惚间，就觉得好像看见了自己，只不过许凡的脸更加的瘦削，更加的刚毅。
我伸手触摸了一下许凡的照片，墓碑上是冰冷的感觉，过年了，可是许凡不能跟我们一起过了，他只能在那个冰冷的墓中。
视线被模糊了，我看不清许凡，我只是觉得难过，那种难过如同滔天巨浪，在我的心里汹涌翻滚。
我手开始不断的颤抖了起来，我的腿有些软，我想起来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许凡该是有多痛啊。
“哥！”我没办法控制住我自己，我开始抱着许凡的墓碑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以昂的伞举在我的头顶，我知道张以昂已经浑身都淋湿了，但是我无暇估计他，我抱着许凡的墓碑，原本以为已经干涩的眼睛里，眼泪喷薄而出。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了，我叫了无数声的哥，许凡死的时候，让我叫的，可是我没有叫，我想起许凡说的总有机会的，我才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
“哥哥，再见，我会带着你的爱，好好的活着的，连着你那份。”
第二章：热闹过年
日子渐渐的好像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不知道是阎王爷看我累了，还是他自己累了，好久的时间里，阎王爷都没有来找我的麻烦，这让我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上一个春节。
张以昂没有再忙的不着家，而是整日整日的陪在我的身边。
我们或是在家里一起看电视，玩游戏，睡觉，或是出门看电影，吃饭，逛街，这样的日子比我很久以前所向往的日子相差无几。
只是很多时候，当我们很欢乐的时候，我会想起许凡，不知道许凡是否已经投胎，不知道许凡是否投了个好胎。
我时常会去南山看许凡，当然，我只能看着他的照片发呆，他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的很清楚。
大年二十九那天，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江禁终于将公孙羽给追了回来，他们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我家找我。
张以昂就仿佛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将两人招呼进门之后，又是倒水，又是做饭的。
我则陪着两个人坐在客厅里面说着话。
江禁追公孙羽这一路可谓是千辛万苦，半路上公孙羽差点还因为对江禁绝望了所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不过好在江禁及时的出现了，在经过一番艰苦的证明之后，江禁终于找回了公孙羽的真心。
“找回来了就好。”我看着两人微微的笑了笑，真心为两人感到高兴。
江禁眉飞色舞的看着我说道：“你呢，张以昂好像变了很多？”
我点了点头，我说，“现在很好。”
公孙羽说：“这一路上也多亏了张以昂的照顾，我知道一路之上都有他的人在。谢谢你们了。”
“谢什么，都是朋友，别跟我客气，客气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不回家过年么？”
“在你们这里吃顿饭，吃完了就回去，你们不会嫌弃我们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江禁道。
“一直都是两个人，过年多几个人热闹也好。”我的话音刚落下，门铃就又响了。
打开门的时候，沈颜站在门口，而沈颜的身侧，则是沈殷，沈殷还在，并没有离开，舍不得沈颜，沈颜也舍不得他。
沈颜看起来有些憔悴，应该是跟沈殷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亲密的接触，如果总是有太过于亲密的接触的话，沈颜的身体自然会越来越差的。
“怎么这样的表情，不欢迎么？”沈颜笑着说道。
“欢迎，进来吧！”我忙让开了身子，让两人进去。
沈殷走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小颜一直在想办法让我复活，所以才会累的这样憔悴，我怕他过年都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才想到让他来你们这里一起热闹一下，一起过年，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过节要的就是这个气氛。”我说，“不是因为你们两个经常——他才这样憔悴的？”
沈殷苦笑着摇摇头道，“他时常想来碰我，但是，我怎么舍得让他受伤……他想要让我活过来，我连身体都没有了，起死回生又怎么可能……哎——”
沈颜说：“家里只有我跟哥哥两个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所以就跑到你这边来了，没想到你们都在。”
“他们的二人世界现在被我们给毁了！哈哈！”江禁笑着说道。
“哥，过来我这边。”沈颜在江禁的对面坐下之后朝着沈殷招了招手，好像是在紧紧的看着一个小孩子，视线都离不开沈殷。
沈殷说：“他现在把我盯的很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离开了。我有时候真的想狠下心来离开，可是看着他那样我有很心疼，只好留子啊这边了，我知道，我离开了，他会更加的难过，更加的疯狂的。”
我点了点头，理解沈殷，也理解沈颜，只能怪命运弄人，让他们成为一人一鬼，生死相依又怎么样，人鬼之间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准备去厨房看看张以昂忙的怎么样的时候，预先打电话过来通知要来吃放的公子蓝跟林生也来了。
公子蓝跟林生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对，从古墓里回来之后，公子蓝就买了戒指跟林生求婚了，林生受宠若惊的答应了，然后两人就过起了甜蜜幸福的小日子，说好了过完年就飞去国外结婚。
这两人来的时候还不忘带礼物，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对。
“新年快乐！”公子蓝一进门就喜气洋洋的说道，看见沙发里的几个人忙说道，“这么多人，今天可真是热闹啊！你们都跟我们一样没地方过年么？”
“哪里过年都不如他们父子两这边热闹，看来是来对了，连你们都来了，未来的新婚夫妻，恭喜了！”公孙羽笑眯眯的说道。
林生脸皮薄，听见那话，脸就红的跟苹果一样，转过头来跟我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就躲到了公子蓝的身后，我看着两人笑了笑，现在真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就目前来说，能够这样过一个年也是挺不错的，虽然说都是男人，两个女人都没有。
也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平日里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凑到了一起才感觉到，原来我们这群人都一样，喜欢的都是男人。
我伸手准备关门的时候，门猛的被推住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等等，别把我们给关门外啊！”
随着苏小爱的声音落下，又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音。
“亲爱的快点。”苏小爱朝着后面喊道。
我瞬间打了一个寒战，苏小爱说亲爱的，而传来的是高跟鞋的声音，苏小爱谈恋爱了？还找了一个娘娘腔？
有那么一瞬间，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我当两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犹如五雷轰顶。
苏小爱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礼物塞进了我的手中，而站在苏小爱身后的，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我不止认识，而且还很熟，上官谨言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冷冽的寒风，吹得我的心都哇啦一下凉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我有些难以理解当前的情况。
“哦，对了，忘记介绍了，张子扬，这是我女朋友，上官谨言，我想其实不用跟你介绍了，你也认识。”苏小爱说，“我们恋爱了，半个月前，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恋？爱？”我嘴角抽搐的看着苏小爱，我可不知道苏小爱是同性恋。
“只许你们谈恋爱，就不准我恋爱么？”苏小爱伸手抓住上官谨言的手说道，“我们很相爱！”
我彻底的被吓到了，上官谨言低头在苏小爱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道：“不介意我们来凑个热闹吧？”
“不介意，你们喜欢就好了。”我错愕的看着两个人。
苏小爱跟上官谨言进门之后我又看了看外面，看样子是没有人来了，这样也挺热闹的了。
一群人在客厅里面吵吵闹闹的说着我，我进了厨房里面去看张以昂，张以昂已经洗好了菜了，准备炒菜。
“要我做些什么吗？”我走到张以昂的身侧问道。
“不用了，你出去吧陪着他们，做菜就交给我了。”张以昂看着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