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非的愚蠢,小念的软弱,还有萧决的悖伦与残暴。都要付出大代价。
夜深了。
萧决从累到昏迷过去的小念身上起来。给他盖上被子。自己点了根烟。
纵情了大半夜,萧决也不是不累的。也何尝不想睡在爱人身边。只是精神太过亢奋,萧决一点睡意也无。
一回头看到那个昨非还躺在地毯上人事不省呢,顺手一杯凉水浇在面上。
反正不是他儿子,病了不用他伺候,他当然不必心疼。
残暴的“治疗”方式很有效果,一杯凉水下去,昨非幽幽醒转过来。
一醒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天地万物似乎都在自动旋转。胸口烦闷,剧烈的恶心感觉折磨得昨非脸色苍白。冷汗出得全身上下都潮津津的,夜寒风凉,寒意刺透骨髓,更冻得他控制不住地冷颤不停。口里发苦,嗓子撕裂似的疼——其实身上四肢百骇无一不痛,惟有受伤最重的后庭那地方倒不觉得了,只是木,麻麻的木,诡异的感觉,仿佛那地方那块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大腿根部倒是一片令人恶心胆颤的粘腻潮湿。
好久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昨非慢慢转动酸痛的脖子,看到萧决披着睡衣晨袍严严整整坐在面前,又看到不远处床上小念一席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毫无动静,想是睡了。惟有自己,赤身裸体地被扔在这冷飕飕硬邦邦的地板上,冷月如霜,映在身上反射出白惨惨的一片冷光。那样子,正像是昨非一颗凉心浸在冷水里,绝望得他只恨不得自己赶快就死了。闭上了眼也好看不见眼前这一片冷酷无情的人世间。
可是他还没死,还能听见萧决审问:“说吧,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昨非彻底绝望,反倒无所顾忌了,勉强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来:“不……知道。”本来是要刺他两句的,奈何昨非伤成这样,有心无力,只这区区三个字,就够他喘的。
萧决沉默一会儿,弹弹烟灰:“昨非,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爱我也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也好,这里你肯定是别想再待下去了。不过,怎么出去,出去以后怎么活着,这些,可就全在你今天晚上说的这几句话上了。该说什么,你可全得想明白了,以后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再回来找我,我可就不奉陪了。”
昨非眼睛一闭,泪珠滚滚而落。
事到如今,机关算尽,却不想还是落到了这么一个下场。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顺从命运,不作他想来得舒坦呢。
可是,昨非这样一个凡事主动的性子,若是如今再给他个机会让他从头再来,怕他,还是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选择吧?
看来,还是性格决定命运,而非机遇。
昨非此刻,真顾不上为自己凋零的爱情哀悼了。萧决提醒了他,他该为将来的命运做打算,而不是只顾坐在这里为他的爱情伤心。对于爱情,他只有绝望。
只有绝望。
自己把事情弄得山穷水尽了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么愚蠢。
真是,真是愚蠢。
而且可笑。
可笑至极。
萧决从没有说过爱他,也从未有过任何一丝可能的迹象表示,他会爱上他。他的态度,一直非常明确,而且,决绝。不爱,从没爱过,而且,永不会爱。他的所爱另有其人。无论结果如何,和他没有关系。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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