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盛峋那侧的床已经空了,外边静悄悄的,时屿深呼吸几口,掀开被子走下床。
第一步直接软了一下,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走到外面客厅。
盛峋穿着刚才洗完澡换的黑色短袖,手里拿着笔在做题,桌上放着一个小闹钟,看样子是在限时训练。这招时屿高中的时候用过,写理综选择题的时候就爱用这方法训练自己。
时屿本来想站在门边玩会儿手机,等他结束了再过去。刚打开微博就听见他那边传来“滴”一声。不是倒计时结束的“滴滴滴”,循声望去,盛峋已经放下笔走过来,很自然地直接把人往怀里带,吻了吻她的发顶,
“醒了?手还疼吗?”
时屿:?怎么是手疼
盛峋笑了一声,看见她眼底的疑惑,捏了捏她的肩,“那儿得难受好一会儿,问了就是明知故问了呢。”
“......”
两人挪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后,盛峋把手机随手扔沙发上,走进厨房把刚才做的晚饭热了一下,再出来时,看到时屿拿着他手机在看。
看手机他是无所谓的,但视线挪到看手机的人的脸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时屿那表情,有点生气是怎么回事......
人还没靠近,时屿已经把手机撂下了,“江芸儿是谁?”
盛峋愣了一下,在脑子里搜索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人,如实回答道:“林曦让她加的我,大概是她的理想儿媳。”
“理、想、儿、媳?”时屿对这个形容表示讶异。
盛峋见时屿不肯放过这问题,走过来直接抱着时屿,生怕她等会儿没耐心不让靠近。像只小狗一样贴住时屿后,他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清楚。
“...不是刻意隐瞒,我自己都忘记这事情了,大部分联系人我都是免打扰的。”说完,他还把手机划开证实他的说法。
“像这种联不联姻的,大多是都是你不情我不愿,我原本也不想通过她的验证,但想来想去还是跟她说清楚点,我们就只聊了那一句。”
人搂着时屿的肩膀,脑袋埋在自己颈上,推都推不开。时屿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看他解释地挺诚恳,江芸儿也没有纠缠,正想松口跟他说没事儿。然而就是这么巧,打开的聊天界面不合时宜地弹进一条微信消息。
江芸儿:【阿姨和我长辈这边一直有在劝我,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出来见一面详谈好吗?】
时屿:......
盛峋:?
两人想相视无言,几秒后,盛峋先反应过来,先一步把要推开自己的人拉住。
“不关我事啊!”盛峋求生欲特别强,声音都比往常大一些,急于辩解,“是她主动发消息找我的,而且我也没有答应!!”
时屿被他的反应弄得苦笑不得,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我知道!你快松开,脖子要被你勒断了。”
盛峋垂眼看她脖子,除了斑驳的红痕,果然还有一道被他刚才压出来的印记,于是松开手,但还是黏着她。
时屿:“那你什么想法,去找她吗?”
盛峋脱口而出:“不去,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
时屿:说得还挺自豪。
肚子咕噜叫了声,她起身走到餐桌前准备吃饭,时不时抬眼看他低头编辑信息,心情顿时变得很好,摸出手机想看看微信的消息。
今天在床上感官放大的厉害,桌上的手机屏幕一直在亮,做完整个人软成一滩水,直接就睡了过去,现在才有时间看是谁给自己发的信息。
是时凛这个傻子。
时凛:【在干什么?打个电话】
时凛:【???在不在,看到了回一句。】
时凛:【语音通话:对方未接听】
时凛:【服了】
......
时凛:【看家里群消息没?爸妈要去西蘅看你,你自己准备一下吧,算时间你现在已经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时间。】
时屿看到这,直接把筷子放桌上,直接给他发语音,“怎么这么突然?他们没事过来干什么??”
时凛夹在爸妈和姐姐中间不好说话,但真要讲道理,时屿是真的做的不太对。
时凛:【你要积极点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明早的飞机,你自己去接。】
时屿郁闷的不行,一想到邢美霖说话的样子,整个人变得非常烦躁。见到面说的无外乎那几个话题,换个稳定工作,找个有钱男朋友,早点结婚生子,在西蘅待着不安全,还是回涉川的好。
只要想到见面会谈及的话题,她就没法压制自己的脾气,半天皱着眉不说话,面前的饭菜放凉了也没再动过。
盛峋直截了当地拒绝完江芸儿的见面请求后,视线挪过来就见到时屿一脸不爽地坐在那里,气压低得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口骂人。
“怎么了?”她要收不住脾气,这会儿说话横竖都是要挨骂的,他干脆直接点开口问。
时屿绝望地闭了闭眼,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开口就伤及无辜,很无语地回答,“我爸妈明天来西蘅。”
盛峋以前找时凛的时候和叔叔阿姨见过几次面,感觉他们是挺和蔼亲切的,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