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贵的是,他不光打球厉害,人也非常亲切。不光在他们讨教时毫不藏私,逐一帮他们指出错误,还手把手地纠正他们的动作,教完又婉拒了他们请喝奶茶表达谢意,挥挥手就潇洒地走了。
后来他们又在一起打了几次篮球,熟悉后就开始称兄道弟。宁远也没让他们白叫这声哥,每次打完球都请他们喝奶茶,有一天谢树东不小心扭到脚,他还背着这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家伙走了好远去看医生,把他感动得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耐心地听完了程华杰的抱怨后,宁远不咸不淡地宽慰了几句。
程华杰这个年纪,烦恼本来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宁远身上。
“说说你吧!远哥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小兔崽子,你终于想起来应该问一声了呀?
等了半天见他终于踏进圈套中,宁远肚子里暗骂一声,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啥。都是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他越是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什么也不肯说,程华杰越觉得被轻视了,把奶茶杯子往地上一砸,瞪着宁远就吼了起来。
“什么叫不用管?我把你当哥,你把我当外人是不是?好,是我高攀了!我走!”
见他真的要走,宁远赶紧一把拽住,满面愧色地又叹了口气。
“是哥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却没本事解决,心里不好受,连脑子也糊涂了,一时失言你别往心里去。”
“好,我不生气。你说说是什么事,就算我帮不上忙,说出来你至少心里好受点。”
在程华杰心中,宁远就是个阳光善良的好大哥,像今天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还真没见过。对方既然认错道歉给足了面子,他当然更不能不问清楚了。
“好兄弟,哥谢谢你了!这事说来话长……”
宁远心中暗笑,边叹气边把事先准备好的故事说了一遍。在他的说辞中,母亲邓月芳已经身患重病,急需大笔资金救命,但当初的合作伙伴穆淑珍却趁机侵吞了她那35&#37的股份,在他去讨要时不光一毛不拔,还威胁再登门就打断他的腿。
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气得程华杰当场就跳了起来,握紧双拳恨不得马上就替宁远打死那个无良女人。
“我操!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公司在哪儿?”
“坐下,你知道她的名字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可不是当初的穷丫头了,你以为凭咱哥俩能动得了人家?说句丧气话,就算是想拼命,血都溅不到人家身上啊!”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伯母死吗?”
“我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吗?能找的亲戚朋友我都找了,也凑了一些钱,好歹先把第一个疗程撑过去。只是缺口实在太大,我才去找她。原本想着不求她按市价给钱,至少把我妈当初入股的本金还回来,没想到……唉,我还是太天真了。”
“不还钱,咱们就去告她!”
“告不动的。当初我妈入股是跟另一个朋友一起的,人家钱投得更多,却没签什么合同,我妈也就没好意思另外立份字据。现在口说无凭,法院根本不会受理。再说她现在是南湖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会为了我们孤儿寡母去得罪她这尊大佛?”
“狗屁的大佛!你不方便我帮你!老子混进她公司,把刀抵到她脖子上,看她到底要命还是要钱?远哥你说!她究竟是谁?”
和程华杰结交,本来就是宁远一手安排的。今天更是从他离开学校就在后面远远地吊着,确认他的目的地是观景台后,又绕道抢先抵达,人为制造了这场偶遇。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用他当刀。
听他满腔热血地准备学曹沫玩劫持,宁远一阵狂喜,脸上却装出无奈的样子,无力地摆了摆手。
“兄弟,哥谢谢你。你这番心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没用的,她身边随时都有保镖,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我们根本打不过,就算你混进去了也是白给。”
“那我们就去抓她的家人!难不成她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个亲人都没有?”
宁远闻言脸色大变,一把抓住程华杰,扑通一声就跪到了他脚下。
“兄弟我求求你,可千万别乱来!冤有头债有主,她不当人是她的事,我们可不能学她!对老人孩子下手逼她还钱,我妈知道了得活活气死!再说绑架是犯法的!”
“就是说这个办法有希望,是吧?告诉我,远哥你快把她的名字告诉我!”
他激烈的反应让程华杰眼睛一亮,立即发现了他话中暗藏的意思。宁远并没有否认,只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皱着眉头紧咬牙关,不停地摇头。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就不该把这事告诉你……你走……快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把我说的话全部忘掉……”
“不,你要说!只要能救伯母,犯法又怎么了?犯法重要还是伯母的命重要?说出来吧!她是谁?”
在他不断催问下,宁远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慢慢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是穆淑珍。天正集团的创始人兼总裁,也是现在赵家聚鑫隆集团的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