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碧云缠磨的久了,那小厮看到碧云的脸就来气,关门的时候也是用足了力气,碧云当即就叫喊了起来:腿断了腿断了,杀人了,杀人了
那小厮吓了一跳,忙探出身捂住碧云的嘴:你小声点,这里也是你胡乱撒野的地方?被主子们听到了,我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他可还没有忘记,二姑娘带着人在笙院门口叫骂时,看门小厮的下场,现在都还在下人房里,每日趴在床上,摸着屁股哎呦哎呦的呻、吟声。一夜一夜的,连觉都睡不好,那小厮眼底的乌黑,差点堪比嬷嬷脚底的黑碳灰。
阿福也听说了那件事,秉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态度叫住了还要说话的碧云:碧云别闹了,看看腿怎么样了,别留了什么后遗症。看到碧云讪讪的笑着抽回腿,阿福也知道可能就是疼了些,没有什么事,心里也松了口气,上前几步跟小厮开口解释自己的来意。
今儿在国清寺遇到了冯成冯管事,借了件披风,麻烦您向里面通禀一声,就说承恩伯府的大姑娘过来归还披风,能不能让他出来见一面。
没有说见厚穆,只说是见冯成。
那小厮的面色好了些,应声下来,让阿福稍微等等,他去通禀一声,这才关上门去叫人了。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一眼碧云,可见是被碧云缠磨的烦了许久的缘故。
☆、求见(2)
看门小厮关了门后去了厚穆的书房,现在主子刚回来,冯管事必定是跟主子的身后在书房的。到了书房,看门小厮敲了敲门,小声的喊了两声:冯管事?冯管事?
等了半天书房没有动静,正当看门小厮有些狐疑的想要推门查看的时候,书房门忽的被打开,他的面前是一双云锦朝靴,上面的金色暗纹时隐时现,看起来颇为华贵。
小厮实在没想到会是主子亲自来开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响亮的声音让厚穆忍不住皱起眉头。
什么事?
可是小厮还嫌贵的晚了,生怕自己会落得前一个小厮的下场,顿时脸都白了。他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开口解释:主,主子,承,承恩伯府的大,大姑娘说过来找冯,冯管事还衣服,问,问能不能见冯,冯管事一面。
厚穆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眉皱的更紧了。冯成能力变差了吗?怎么这结结巴巴的小厮也能往他的院子里领?
冯管事听到外面的声音,忙掀开暖房的帘子端着托盘匆匆看过来,见到面前的一幕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忙呵斥:哎呦,怎么跑这里来了,真是不像话!然后看向厚穆,主子,是守门的小厮病重了,才临时找了个顶替的过来,爷放心,奴才立马打发出去。
还不滚?冯管事朝着看门的小厮瞪了瞪眼睛。
小厮忙叩头,嘴里喊着:是,是。站起身就要离开。
慢着。厚穆阻止道。
小厮忙又跪下,头都不敢抬。
冯管事陪着笑喊:主子,这就是个刚进府的小奴才,规矩还没有学全,奴才这就打发了他,不让他在主子的面前碍眼。主子还有不满意的,尽管罚奴才,是奴才的错,没有受过教导的奴才就敢往院子里领。
厚穆挑着眉看了冯成一眼,见冯成笑的跟花一样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一声,得了吧,就你那身板,两板子下去命都去了一半,你还是省省吧!
冯成见厚穆没有生气,忙点着头弯腰应和:是,是,奴才老了,奴才老了。
厚穆问:你刚才说谁来了,承恩伯府的大姑娘?
小厮见冯管事带着笑意的声音,原本的恐惧就去了一半,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不会再结结巴巴了。他磕了头,懦懦的道:是,是,她说是承恩伯府的大姑娘,要见冯管事一面。
厚穆顿了顿没有说话,冯成见状道:主子,要不奴才去见一面?
冯成见厚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刚要再说话,就见厚穆转过身子回了书房。这是默许了自己的建议了,冯成舒了口气,一巴掌就要拍在小厮的头上,却听见屋内传来厚穆的声音:将她带到书房来了,本王倒要看看她来是为了什么。
还披风直接交给小厮就行了,没必要见冯成。既然要见冯成,那必定还是有别的事情。
冯成有些吃惊,要拍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却见小厮缩着肩膀,看着冯成落在半空中的手,两只褐色的眼珠一直滴溜溜的在那转动。冯成收回手,恭敬的朝着书房应了句是,抬腿踢了小厮一脚,小声喝骂道:臭小子,还不赶紧领进来,等着爷爷请你起来呢!
小厮忙起身,如同逃命一般瞬间就窜了出去。
阿福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笙院的院门被打开,小厮陪着笑出来。虽然他是个不入流的小厮,但是承恩伯府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三姑娘是承恩伯姨娘所出,深受老伯爷和老夫人的喜爱,在承恩伯府说话也有几分分量。而这个大姑娘,据说是从小就被送到老家养着,回来后连老伯爷都没说要见上一见,可见是个不受宠爱的。
可偏偏,三姑娘来拜见主子都没能见上,大姑娘来了,主子却亲自吩咐让领进去。还有这披风,没有入主子眼的人,能得到主子赏赐的披风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