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露感激的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屋内的茶香四溢,静谧悠然,屋内的两人慢悠悠的喝着茶,过了会儿才听到法明的声音,说起来,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承恩伯的姑娘吧?
厚穆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我的人探听到淮安侯要陪他母亲来国清寺上香,我想着,怎么也不会没有任何缘故。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原来竟是为了承恩伯府的姑娘。
法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许这姑娘有什么不同之处。
厚穆嗤笑一声,这话说出来你也信?
法明便道:你不也如她所愿带她来见我?离开的时侯还怕人家冻着,连留在我这的披风都赠了出去。
厚穆想起那声软软的厚世叔,眼前就浮现那双希冀的眼睛。若不是受到那双眼睛吸引,他怕是早就抬脚走了。
他当时还想,这姑娘长得不怎么地,这双眼睛倒是十分好看。
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只是,答应过别人要照顾她而已。厚穆慢慢思索,魏一宁口中的表妹,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就让魏一宁一直念念不忘时时挂在口边呢。
五年前,魏延魏将军延误时间,没能及时到达前线,导致三千兵马全军覆没。当今圣上大怒,当即就下旨让魏延回京领罪受罚,只是那圣旨还未到,魏延便已经死了。
魏延的亲信说是魏将军对不起那三千将士,已死谢罪。
外祖父正派自己去查那三千将士的真正死因,正碰上全身伤痕累累的魏延。当时魏延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连脸上都被划了好几个粗长的伤口,若不是看到他肩膀上的牙印以及他挂在腰间的匕首,还真的认不出那人就是魏将军。
一代为国为民的将领,最终却落到客死异乡的结局,甚至再死后还要带着污名,怎能不让人愤慨。
他带着匕首进京面圣,因为各种原因,只能把魏延死亡的真正原因压下。魏一宁听到父亲死亡的消息,根本不信自己的父亲是畏罪而亡,便求了厚穆入军想要查询父亲死亡的真相。
当时魏家刚收到魏氏死亡的消息,老太太伤心不已,又听到魏延阵亡的消息,不亚于万箭钻心,老太太当即撑不住卧病在床,不过半月便过世,只留下魏夫人和魏一宁两人相依为命。
魏一宁离开京城之前,还去了承恩伯府见了自己的表妹,但是却被人阻拦,并未见到。这让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每次看到差不多的姑娘,就会说起自己的表妹。连带着带着魏一宁的厚穆,也知晓了承恩伯府的嫡长女,小名叫阿福。
想到这里,厚穆又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啜饮着。
说起来,魏延腰间的匕首能作假,肩膀上的牙印却甚少有人知道。那牙印就是刚刚离开的小姑娘留下的。能在魏延的身上留下牙印,可见其娇蛮任性,厚穆便是从那牙印开始,便不是很喜欢魏一宁口中的表妹。
没想到,倒是先入为主了,这姑娘并不如他印象中那般骄横无礼。
也许,真如魏一宁所说,女大十八变?
厚穆轻轻摇头,将脑海中关于阿福的印象甩开。前世他也知道承恩伯有个嫡长女,但因为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倒是没有过多关注。
想起前世听到她去世时,心中的怅然若失,厚穆有些莫名。
所以说他听到承恩伯府婆子说承恩伯夫人要带着她来国清寺的时候,他才会接受法明的邀请,打算亲自来国清寺一趟。
本来这个邀请厚穆是要推掉的,所以没有提前让承恩伯府的马房准备马车。
才有了早晨张氏马车延误的那一出。
前世这姑娘的死亡让自己心内不能平静,连带着手中的奏折都看不下去。他当时以为是自己累了,便在御书房的矮榻上躺下休息,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又回到了他当年在西北的时候。
厚穆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
正好外祖父让他入京办事,他便想着是不是能在承恩伯府大姑娘的身上,找到什么答案。
刚转过走廊,阿福就看到张氏正站在大殿的一侧皱眉不语,旁边的陈妈妈手里拿着根竹签在笑声的跟张氏说着什么。似乎是刚刚两人去求了签,但是签貌似并不好。
陈妈妈远远的看到阿福,就将竹签收起来,跟张氏道:太太,大姑娘过来了。
张氏抬头看过来,首先就看到阿福身上系着的披风,这才看到阿福身后的冯成。她自然是认识冯成的,心里想着,怪不得淮安侯刚才去接淮安侯老夫人的时侯表情严肃,原来是被人截胡了。
但是她面上却不露分毫,笑语盈盈的看着阿福和冯成走近,我正要让陈妈妈去找你呢,可巧你就回来了,刚才去做什么了,怎么从法明大师房间出来就看不到你的人影了?
听了这话,阿福一愣,心内渐起波澜,还是在装着不知道,抿了抿嘴笑道:头一次来国清寺,半路上迟了几步就看不到母亲的身影了,没想到正碰上厚世叔,这才找到了大殿的位置。
冯成上前行礼,夫人,大姑娘就交给您了,我也好去跟主子交差。
张氏笑着点头,麻烦您了。朝着陈妈妈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