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生气起来的模样,阿桃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想来小姐也是被大少爷吓着了,自然不愿意再见到与大少爷有关的物什。
……
墨竹轩
赵晨从远处快步走来,见书房的门依旧闭着,不由看了赵离一眼: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吗?
赵离摇了摇头:从昨日回来后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赵晨眉头拢的老高,想到刚刚那婢女传的话,也顾不得这会儿打扰会不会被主子迁怒,带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轻轻叩响房门,“主子,夫人身边的丫鬟传了话来。”
若不是此事绝非他能做主,他又如何会在主子心情不佳的时候来这儿烦他?
赵晨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焦急,老老实实的站着,他知道屋里的人一定听见了他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中夏蝉的鸣声越发频繁,赵晨才从门缝中听到屋中男人沙哑的声音,“进来。”
赵晨轻手轻脚的开门,等他看到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的模样,心头一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晨在陶赦十来岁的时候便跟在他身边,他心目中的主子绝对是个自律到让人害怕的人。
他从来不会有颓废的情绪,更不会让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不,软弱二字绝不可能用来形容陶赦。
可是现在,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昨日未换的轻甲,过了一夜,下巴的胡茬全都冒了头。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翩翩公子的俊朗?若是有人指着他说是街边的乞丐,估摸着也有人相信。
赵晨的视线在陶赦姿势不正常的手腕上掠过,心头一震,连忙单膝跪下,“主子,您的手——”
曲成那个模样,绝非轻伤,主子在屋中坐了一夜,他的手腕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弄伤的,那便是昨日回来之前……
整整一夜!
陶赦只掀了一下眼皮,深褐色的瞳孔带着无法言表的寂寥,哑着声音说道:“何事?”
赵晨不敢再提他的伤势,连忙将此前自己得到的消息禀报,“主子,夫人身边的丫鬟传来消息,说夫人怕是不好……”
不好……便是快死了。
陶赦脑中极为冷漠地掠过死这个字,想要回忆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的脸庞,想来想去却也只记得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不过个把月。
好久了,他才说道:“大小姐的婚期可有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