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赦策马过来,并未行礼,只道:“见过殿下。”
这四字说得忒没诚意了些,若是燕殊计较,当即就能治他个不敬亲王之罪。
可,燕王殿下又怎么会屑用这种法子打压人?
陶赦是一匹狼,一匹森森密林中的孤狼,这样的人不好驾驭,且不会轻易折腰,一旦给他机会,他便能往上爬,稍不注意,极有可能择人而噬。
燕殊淡淡道:“陶将军不是出远门了吗?这么快便回来了?”
“劳王爷挂心,陶某如今可不是什么将军,出门千里,记挂家中妹妹,这才急着回府。”
两人冷然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生生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只听燕殊轻笑一声,“陶将军出门不记挂妻子,却记挂妹妹?”
淡漠的语气带了轻嘲,有一瞬间,陶赦觉得心底最不能言说之处被窥破,燕殊近乎于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让他狼狈不堪。
燕殊又道:“陶将军还是多关心关心陶夫人的好,免得姑嫂之间生了龃龉,害了令妹。”
一句话将利害道了个明白,陶赦猛然看向燕殊,燕殊却已经策马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第10章激怒
陶杳盯着远去的主仆俩,有些不大懂燕王殿下的意思。
阿桃却已经惊呼出声,“小姐,这好像是前些日子大少爷给您去伤疤的那种药膏。”连玉盒都和上次的药膏的玉盒长的一模一样,绝对是同一种药没跑了。
陶杳将白玉盒打开,闻着熟悉的药香,脑门上的问号险些要把她淹没。
燕王殿下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凑过来,又莫名其妙送她珍贵无比的玉容膏……
难道……难道……燕王殿下是……要她在那天晚上的事上闭嘴不成?
陶杳深深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刚刚那点儿凝重的气氛早不知道被她甩哪去了。
恰在此时,阿桃又道:“小姐,那位公子送您药膏作甚?”
作为陶杳的贴身丫鬟,阿桃对玉容膏的药效再清楚不过,小姐不过抹了玉容膏几日,额前的疤痕比起之前已经淡下些许,若是长此以往涂抹,说不准额前的伤口能好全。
阿桃又看自家小姐过分娇美的容颜,突然哇的一声叫出来,“小姐,刚刚那位公子是不是思慕您?”
陶杳愣了一下,随即红霞遍布双颊,如夏日天边火烧云,妖娆且瑰丽,额前的桃花花钿更是活了一般,舒张妍丽的身姿,夺人心魄。
燕殊的冷然的脸庞在陶杳面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