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甲鱼汤除了补劳伤之外,还能……补肾壮阳?
沈缘福一瞬间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景之该不会真的误会了吧?
所以他觉得自己在质疑他需要补肾壮阳?
想通了陆景之的想法,沈缘福欲哭无泪,事情究竟是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状况的?
“那个,我这几日睡眠不足,听说甲鱼汤补气血劳伤,这才让厨房炖的。那个什么,补够了我们早点儿睡觉去吧。”
说完沈缘福尴尬一笑,这事情解释起来发现完全无从下手,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至于陆景之,则是压根不信的。
今天的甲鱼汤就不说了,若是一日两日也就算了,一连十几日,日日都是补肾补阳的药膳汤,陆景之哪里还能信这个说辞。
本来美人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已经够憋屈的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再一连喝了几日的补肾壮阳汤,这几日无从发泄的陆景之简直是要被逼疯了。
尤其是后头两日,陆景之睡觉时压根不敢再抱住沈缘福,只能紧挨着睡在床榻边角,离沈缘福远远的。
就这样,光是闻到那股子馨香,就够陆景之心猿意马的了。
因此今日陆景之才会提前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这么早来,想要和沈缘福好好聊一聊关于自己能力的问题。
“只是补气血劳伤?不是在暗示什么?”
说着陆景之两手叉向沈缘福的纤腰两侧,微微一用力,沈缘福便稳稳坐到了红漆桌子上,陆景之自己则挤到了沈缘福两腿之间。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暗示,你不要多想。快放我下来,外头要看到了!”
这么危险而又暧昧的姿势,沈缘福完全不敢想象,若是院子里有人走过,看到屋内蜡烛印照下的两个交叠的黑影,该怎么想。
陆景之完全可以像上次一样动手将屋子里的蜡烛给熄了,可是他偏偏就不动,也不放开沈缘福,反而就着这个姿势逗她。
“现在这话是在暗示我该去床上吗?”
“不是,我没有暗示!”
沈缘福有些气恼,却因着姿势太危险,而不得不收敛起情绪来。
好好的说句话,哪来的那么多的暗示啊!
“可是你前面说我们早点儿去睡觉。”
说话间陆景之身体一动,在两人下身相抵之处磨蹭了两下。
沈缘福被陆景之一噎,他这分明就是偷换概念!
可是被陆景之紧接而来的动作一个刺激,生生止住了反驳的话。
原本沈缘福的身高比陆景之矮上不少,此时沈缘福僵硬着坐在木桌上,整个人便高出了一截,这个高度正好方便陆景之为所欲为,尤其两人现在这个姿势,沈缘福不得不按捺住脾气。
“怎么不说话了?”
陆景之双手虽搭在沈缘福的腰上,可双拳紧握着,掌心被狠狠掐出几道印子来。
自上次尝过甜头后积攒了那么多天,刚刚又喝了一碗大补的甲鱼汤,这会儿身上难受得紧,能耐着性子同沈缘福说话,而不是直接扑上去,已经是很不易了。
陆景之低下头,入眼便是那水红色肚兜包裹着的起伏一片,由上自下望向那一痕雪脯,只觉得被勒紧挤得慌,下意识便想将那束缚住的两团放出来让它透透气,松快松快。
干涩的喉咙灼热刺痛,陆景之忙将视线上移了些,见那张通红的小脸因着羞媚气色好了许多,可因着皮肤白,眼下的乌青只稍微有一点儿便清晰的很,挡也挡不住。
想起这几日沈缘福因着耗费了不少心神,神色间看着便比往常憔悴了许多,这才是陆景之一直没有对沈缘福下手的原因。
此时陆景之深吸一口气,身体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贴着的沈缘福那香软滑腻的肌肤。
“以后不要再炖汤了,我过几日再来。”
留下这句话,陆景之便转身匆匆离开。
望着陆景之再度离开的背影,沈缘福一时有些呆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方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又突然毫无征兆地就走了?
直到窗柩落下,陆景之离开了屋子,沈缘福这才收回了视线。
此时的沈缘福依旧脚底悬空坐在桌子上,晃动间双脚下空落落的,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忙将松垮的寝衣收拾好,尔后才两手扶着桌沿一跃而下。
着地时脚下一软,沈缘福扶着桌子才站稳了没有软下去。
一转身,正好入眼便是那盅甲鱼汤,今日之事的罪魁祸首,沈缘福脸颊上刚褪去了不少的红晕再次染满双颊。
作者有话要说:甲鱼:爷爷我都牺牲自己做了汤了,居然还敢嫌弃我?
成亲估计就是这个星期的事了。
☆、第102章 胎像不稳
自那夜之后的一连好几日, 陆景之果真一直没再来过。
而沈缘福这些日子对手上的活计也基本上手,便能安心地交给沈母安排的管事和嬷嬷们打理了,整个人便轻松了许多, 一日里也能有好几个时辰的空闲时间。
沈缘福趁着空余时间将给爹爹的罗袜缝制好,时间一溜烟正月十五也过去了。
正月十六清晨,沈母便迫不及待要去雁回山小住, 是沈钱苦着脸亲自将夫人护送过去的。
当时说好了沈缘福过些日子再去雁回山陪着娘亲在山上小住些时日,便没有相送。
谁知沈钱一去便不回了,只差人送了口信来, 说雁回山风景好,便留下陪着沈母一同住下了。
生意上的事沈钱手下跟了他多年的管事也不是吃白饭的,再加上反正沈临风在家养病也无所事事, 沈钱便让管事遇上什么事直接寻沈临风去,别打扰到自己和夫人的二人世界。
沈缘福对父母如此的无良行为目瞪口呆,并且觉得自己和三哥似乎是被父母抛弃了。
说起来爹爹和娘亲两人这些日子看着明明已经和好了, 虽娘亲对爹爹比从前冷淡了许多, 可耐不住爹爹的厚脸皮,每每也能逗得沈母开怀大笑,不像是没有原谅爹爹的样子。
沈缘福还以为沈母过年后回雁回山小住的事情已经不了了之了,谁知沈母这念头偏还坚定得很, 这回还将爹爹给一起拐走了。
家里冷清, 沈丽这个长辈便爱往沈缘福这里跑,生怕这个侄女年纪小,初接手这么大一个家, 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沈丽一连两日用了早膳便往沈缘福院子里跑,到第三日,没等沈丽来,沈缘福便躲到了三哥那里去。
沈临风的房里堆积着厚厚一沓的账本,光看着就吓人。
沈缘福以为三哥是因着替爹爹接手生意的事这才如此忙碌,怕三哥伤神不能好好养伤,便跟在三哥身边帮着一起看账。
殊不知这些账簿是沈临风成日里闲着无事可干,自己让人寻出来的,生意上的事今日里也没有什么好忙的。
看着妹妹这么积极,沈临风也没了看账的心思,光陪着妹妹聊天说话打趣时间便过得飞快。
出了正月,表姐李鱼便被诊出有了身孕,沈丽一家三口喜极而泣,等了这些年,总算等到了这个孩子!
沈丽送走大夫后又对女儿嘱咐了许多怀孕时要注意的,托沈缘福好好照料着女儿,便忙着出门去庙里还愿去了。
沈母与沈钱身在雁回山,得了消息也是十分开心,不仅给她们院里添了不少丫鬟嬷嬷,还带话给沈缘福让她注意照顾着点儿表姐,平时多陪表姐说说话。
沈缘福知道后头发生的事,对此面上虽是笑着的,可到底心里头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心里多少也有些复杂。
李鱼和马致远关系好,此时马致远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而马致远开始收通房纳妾,就是从有了这个孩子之后的事。
前些日子马致远就爱往外头跑,等这两日爱妻有了身孕,这才消停下来,在家陪着娘子不曾出门,每日里只看看书,作作画。
李鱼怕自己怀孕耽误了相公做学问,便劝着他无需为自己的事挂心,家里多得是人照顾自己,让他原来该怎样现在照旧就是。
一番劝解后,马致远觉得娘子言之有理,便又继续出门找那群狐朋狗友逍遥去了。
虽说顾凝烟冷眼看着似乎不再对付自己,想来应该不会再安排暗门子的人接近马致远,梦里的事也应该不会发生,但沈缘福仍旧不放心,便派了个人暗地里跟着马致远的行踪。
总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踏进沈家的家门了。
沈府里沈母不在,这些日子沈缘福与李鱼的接触也多了不少,对她的印象也改观了许多。
李鱼是个很温柔的人,抛却原先对她的那些印象,若是从前两人相识时便对对方一无所知,沈缘福觉得也许能和这个表姐建立深厚的友谊也说不定。
和李鱼在一起时,会有一种如沐春风般很舒服的感觉,李鱼话不多,可相谈间却不会觉得无趣尴尬,也不会无话可说,两人做着各自的事时不时的搭几句话,不知不觉间一下午便过去了。
尤其是自李鱼有孕后性格较之之前开朗了不少,李鱼话多了,两个人也更加有话聊了。
沈缘福这才知道李鱼原来是认字的,管家管账哪能不识字,还专门学过女四书,不过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就没有了。
李鱼胆小腼腆,说话未语脸先红,遇事习惯了听丈夫,听娘亲的话,在家里并没有什么主见。
但是对外却待人接物样样周全,能将家事操持得井井有条,算盘子打得叮当响。
从李家分到的那些薄产和沈丽出嫁时从沈家带走的嫁妆,也都是李鱼在打理。不说打理得有多出色,但那些产业在她手里一年年下来比之之前只多不少,并没有什么亏损。
毕竟李鱼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既没有好好见过外头的市面,只是纸上谈兵,也没有人能好好地教导她如何打理这些产业,唯有一个经营什么亏什么的娘亲能问。
李鱼能做到这样,让沈缘福不得不感慨她的聪慧。
在从前,沈缘福觉得马致远和李鱼甚是相配。
他们夫妻二人性格相投,相处融洽,若是马致远没有做出后面那些事,以世俗的眼光看两人也是一对恩爱夫妻。
便是后头马致远做出那些事,李鱼和沈丽两个也不无责任,若非两人愚钝纵容,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甚至一开始马致远的同房还是李鱼和沈丽两个先提出来的。
可是现在和李鱼有了些交情后,沈缘福便开始有些替李鱼不值了。
李鱼有钱有貌,当初若说要招婿,有的是人可以挑选,马致远一个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酸书生本就是高攀,入赘李家后还不知珍惜,干出了那些事,怎么看都配不上李鱼。
可奈何李鱼喜欢人家啊。
沈缘福在这些日子里也发现了,李鱼对马致远是打心眼里崇拜,把马致远的一言一行都当成了圣谕,在她眼里,嫁给了这么一个举止文雅,满腹诗文的读书人,她才是高攀的那一个。
起初沈缘福不懂李鱼为何会如此高看马致远,到了后来,沈缘福才知道李鱼高看的不是马致远,而是读书人。
尤其是两人成亲前,马致远在她面前夸夸其谈,说的那些话尽是李鱼听不懂的,为数不多听懂的那几句便是李鱼未知而神往的世界。
因此她愿意静静地听马致远说话,她觉得只要马致远愿意让她坐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沈缘福猜测着,马致远应该也是极为享受爱妻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这两人这么多年恩爱如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虽说是替李鱼觉得不值,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人生,沈缘福并不会多加干预,尤其是在马致远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再遇到那个暗门子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