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 / 2)

“听着不过只是传言,又无信物可证,如何作得了准?”秦老太太出言相驳。

“有证物!”秦婠抬手,手上落下一枚玉牌,玉质水透温润,“我与哥哥一母双生,出生后母亲就给我和哥哥一人一个玉牌,玉牌上有秦家徽记,这枚就是随信寄来的信物,除了哥哥,没有第三人拥有。那盗匪劫走哥哥后见玉牌值钱,便留在身边。”

秦厚礼看了看信,又望向秦婠,已为人妇的小丫头还长着孩子气的脸孔,只那眼神透着坚毅,他想起她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镇远侯府、大理寺少卿、和安公主,再由这些人推及燕王、郡王,甚至于皇帝……连卓北安那样的人物都要替她说话,足见镇远侯府已今时不同往日,他得顾及几分。

“也罢,若能找到秦家血脉,自是更好。我便给你半年时间寻找,若半年后再寻不到,便开祠过继吧。”秦厚礼说罢起身,一振衣袍就往外走去。今日他在后宅呆的时间够长了。

“老爷……”秦老太太还要说话,秦厚礼却已头也不回地离去,她便颓然坐回榻上,头也突突疼起。

闹了一场,什么好也没拿到,还损了颜面,秦老太太看秦少白这一家三品就觉面目可憎,气得把人赶出了园子。

外头春光正明媚,秦婠心情大好,挽着母亲与父亲并肩走着。

“把……把你哥哥的玉再给我瞧瞧。”罗氏的激动久久未能平息。

秦婠“扑哧”笑了:“信是真的,那块是我的玉牌。”

“那你……”罗氏愕然瞪眼。

“我要不拿出玉来,祖父祖母怎敢轻易相信?”秦婠吐吐舌,堂上的人都在震惊之中,一时间哪能想到玉牌的事,“哥哥都被劫走十八年,身上有什么值钱物件早被抢走卖掉,哪能留到现在。”

“你这机灵鬼。”秦少白笑骂一句,心怀陡轻。

“放心吧,既然有了消息,我们便顺着找下去,总能找着的。”秦婠十分乐观。

————

京城南郊的鱼跃湖畔几间竹舍临湖而筑,门前挂着“云庐”的木匾,苍劲有力的字迹以剑劈成,青松为骨,云风为姿,十分漂亮。

“公子,你做这东西有何用处?”梳着双髻的青衣小书童盯着地上会走会跳的小东西问道。

木头雕的兔子、鸡仔,肚子放了机关,拧好后可以自己活动。

“玩。”宁非蹲在地上,广袖迤地,转头时脸上犹带少年顽皮,“你说十八岁的小姑娘会喜欢这个吗?”

“十八岁?小姑娘?”书童眨了两下眼,“十八岁都嫁人了吧,动作快些孩子都有了,哪能叫小姑娘?”

“我不管,她肯定会喜欢。”宁非想想秦婠的脸,感觉她和地上的兔子有点像。

青衣书童眼白一翻,没再多说,外头又有脚步匆匆进来。

“公子,先生来信了。”

宁非忙起身:“老师的信?快拿给我。”

另一个书童忙将书信呈上,宁非展信看了片刻,神色渐凝。

“公子,发生何事了?”前头那个书童小心翼翼地问。

“老师信上说,有人在查我的身世……”宁非说了一半。

另一半,他没说。

查他身世的人,是秦家。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又来不及去上课了,亲爱的们,前两章的随机红包不送了,改成本章下面24小时内评论全送红包可好?

原谅我……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

第96章 兄妹

有了秦厚礼的话,秦少白和罗氏暂时摆脱烦恼,又有秦婠陪着,端安园关起门来笑声不断,外人一概不见,就连其他房的亲戚想来拜会秦婠,秦婠也只推说要侍疾不便见客,便都打发了。

有秦婠的宽慰,又知道秦望尚存于世,罗氏心情大好,虽谈不上百病皆消,却也多吃了几碗饭,觉睡得也踏实了,在屋里歇足两天,过去的精神头倒像全部回来一般。到了第四天她就嚷着要出门走走,秦少白见她兴致高昂,索性又往大理寺告假一天,回来陪妻女。

因有秦杰之事在前,秦婠便提议前往罗氏的几间铺面都走走看看,再在附近的市集逛上一逛,罗氏欣然应允。一时间套马备车,带上丫鬟婆子就出了门。

这两日天晴,春光明媚,天也转暖,秦婠将马车窗子打开,便能闻到随风而来的一阵草木花香的气息,马车先往云记去了。秦杰砸了铺子又打伤人,罗氏作为老东家也想去瞧瞧刘泉。

不一会,三人已经走到云记。

大老远三人就见云记里头坐了三桌人,这没到吃饭时间,堂间已然有饮酒声音传出。秦婠循声而望,只见着堂上坐的都是衣裳各异的人,有些看着像武夫,有些却似书生,凑在一起饮酒吃肉好不热闹。

“大小姐?”刘泉先瞧见秦婠,忙扔下手里活计迎到门前,待看清秦婠身后的人时,不由又揉揉眼,不敢置信地道,“三老爷?三太太?”

说着他就要跪下磕头,罗氏上前拦住了他,温言道:“老刘,莫客气。前头我错信了人,累你铺面被损又受了伤,今日我特特来瞧瞧……”她又抬眼往堂间看了看,“你的伤可好些?铺子呢?今日食客倒多。”

“三太太心慈,那不怨三太太。小老头的伤已无大碍,家里也平安,铺子您瞧瞧,也都收拾妥当了,正好借这当口把旧的家什淘换一些,三太太切莫自责。”刘泉一边说一边将人往里头引。

“慢点”秦少白亲自扶着罗氏,提醒她注意脚下门槛。

秦婠却好奇:“现在没到饭点,怎么就有这么多人了?”

“这些是宁公子的朋友。前两日多呈宁公子出手相助,所以今日作东想请宁公子饮酒吃肉,不想宁公子将小店包下半日,带来这些朋友,他也客气,将酒钱肉钱都提前付了,真真见外。”刘泉说着一指角落桌子,“喏,他在那呢。”

秦婠就见着宁非独自坐在角落饮酒,目光落在桌面上,似在走神。

“这位宁公子是……”罗氏问道。

“他姓宁名非,字云阙。”秦婠将与宁非认识的前前后后说了遍,连他上回在状元楼里救过自己的事也没落下。

“宁非,云阙先生?他是近日卓大人一直游说参加春闱的年轻人?”秦少白闻言不住地打量宁非,少年挺拔的姿态倒有几分松竹风骨,全然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沉敛气势。

“不管是谁,他都是你闺女的恩人,咱们也要过去谢谢人家。”罗氏拉着秦婠就往角落里走去。

宁非正在出神,心里烦躁,酒一杯杯地饮,没顾上周遭情况,不妨身后传来娇俏声音:“宁非哥哥。”他一转头就看到笑吟吟的秦婠,便甩袖站起,道:“是你?这二位是?”他目光落在秦少白与罗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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