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暗香(父子)作者:水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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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叶思吟挂着淡淡笑容的绝色脸庞,叶天寒伸手抬起他线条优美的下颔,辗转朝那菱唇吻了下去。
叶思吟也只是微微一愣,便坦然接受爱人的亲吻。有些急切,比平日的浅吻激烈许多的吻,令叶思吟心中诧异,身体却不受控制得亟需排解自唇向全身蔓延的刺激,丝丝低喘缓缓流泻而出,直到脑中一片混乱,再也无法思考。
叶天寒终于大发慈悲,放开怀中快要窒息的人,又不舍地吻了吻他的唇角,邪魅笑道:“吟儿,今晚可是场鸿门宴。”
叶思吟依旧有些气息不稳,紫眸却已经恢复了清澈,犹如这世上最为无暇美丽的紫晶一般:“既是鸿门宴,那便更应该去了。”去瞧瞧皇帝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夜幕降临,花街柳巷便渐渐热闹起来。一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分外惹眼。
冷俊的男人,一头墨色长发狂放不羁地披散着,身着象征亲王尊贵身份的银色衣袍。身边是同样服饰的少年,只是长发中挑起一缕以流云舞月簪固定,衬着他绝色的面容,竟是倾国倾城。这两人身后,亦有两位身份高贵的侍从,以及一队身着军服的将士。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江宁城最为著名的寻欢之所——松竹馆走去。
“臣等参见亲王殿下,世子殿下。”松竹馆门口,早有方远杭带一众官员等候,见叶天寒与叶思吟到来,便行礼道。周围之人见状纷纷跪地。
“免礼。”叶天寒蹙眉,显然对面前的人非常不悦,却仍是不露声色地道。
“谢亲王殿下。”众官员起身,方远杭道:“请。”
叶天寒与叶思吟对视一眼,便相携走进了这奢靡淫逸的勾栏之所。
很多年后,每当叶思吟想起这次“逛青楼”的经历,仍会面红耳赤,悔不当初。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卌八章
踏入松竹馆的下一刻,叶思吟便后悔了。
无论名儿起的有多么雅致脱俗,青楼毕竟是青楼。作为江宁城最大的寻欢之所,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暂且不提,表面上的金碧辉煌根本无法遮盖这其中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淫靡的气息。
叶思吟蹙眉。不是说古代的青楼,尤其是这些方圆闻名的青楼,多少都会有些附庸风雅,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所么?为何引入眼帘的都是些脑满肠肥的达官显贵与那庸脂俗粉的不雅之举?
察觉到身边的人心绪不佳,叶天寒伸手揽住他的肩头,以传音入密问道:“离开可好?”
“不必。你不是想看看皇帝到底想做什么么?”叶思吟亦以传音入密答道,清澈的眸看了一旁满脸的寒冰,却在紫眸深处泄出丝丝担忧的爱人,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行人在兴奋异常的老鸨的带领下进了松竹馆中最为豪华的松竹厅。辅一进门,便见一片花红柳绿,齐齐跪倒在地上道:“贱婢参见亲王殿下、世子殿下。”
叶天寒不语,只径自绕过这些老鸨精心挑选出来伺候这松竹馆开馆以来身份最为尊贵的客人的美人,揽着怀中人一路到了主座上坐下,这才冷声道:“免礼。”
“亲王殿下远道而来,让这江宁城蓬荜生辉。下官与淮南道众官员齐敬亲王殿下一杯,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淮南道节度使方远杭举起酒杯扫视了全场道,语毕便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深邃的紫眸一闪,执起桌上的酒杯,冷冷看着下首的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干了杯中的酒,却只端着酒杯,并不饮下。
叶思吟亦端起面前的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凑近闻了闻,面上倏地露出一丝冷笑。两人对视一眼,叶思吟遂柔声开口道:“方大人,你就是以这劣质的春药来招待我们么?”嗓音稍稍严厉起来,“可是嫌这头顶的乌纱戴的太久了?”
方远杭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这……这……亲王殿下恕罪,世子殿下恕罪……下官一时糊涂,忘了嘱咐这老鸨。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求饶间,已经有人将那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带了上来。那老鸨一脸的惊慌,显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推到了最为危险的边缘,却已经知道这回肯定是什么出了差错,因而一被那侍卫推倒在地上,立刻哭喊着道:“贱婢知罪,贱婢知罪……”
“行了。”叶思吟制止道,“换些酒上来便是了。”
“是,是……谢亲王,谢世子!谢亲王,谢世子!”好似得到了特赦令,老鸨立刻连滚带爬地出去了,那方远杭则瘫坐在椅上直喘粗气。
酒很快便换了上来,想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上来的是三十年的陈酿,酒香四溢,立刻充盈了这松竹厅。
酒一满上,那些被冷落在一旁的姑娘们便上前一人一个坐在众官员身边,顿时,淫词浪语接连不断。但无人敢靠近这寒气四溢的主座。
“这是怎么回事!倾姒人呢?!”终于,那方远杭站起来对着门口伺候的老鸨龟公吼道。
那老鸨擦了擦汗,不住地作揖:“大人恕罪,殿下恕罪,倾姒即刻便可来了。”忽眼睛一瞟,立刻笑逐颜开,“来了来了!姒儿,看你这孩子!还不快去亲王殿下座前伺候着!”
叶思吟看着走近的女子,一袭华衫,衣香鬓影,姿态妖娆,眉宇间尽是狐媚之色,不觉皱眉。所谓花魁不应是如苏小小、李师师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色美人么?为何这名为倾姒的花魁却看似无半点内在,仅仅只是个妖魅的躯壳罢了?
那倾姒娉娉袅袅地走近,到座前时顿住脚步,缓缓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不跪倒罢了,这一跪却是衣衫半敞,露出了轻薄外衫里头隐藏的青色肚兜,竟是以那半裸的酥胸明目张胆勾引着叶天寒。
叶天寒面上一丝表情也无,既不问罪,也不说免礼,只端着酒杯小啜。
“亲王殿下,这是松竹馆中的花魁倾姒姑娘,这之前还是个清倌。”方远杭搓搓肥厚的手掌,淫笑着道,“还请亲王殿下笑纳。”
“哦?送予本座?”叶天寒挑了挑眉。
方远杭不舍地看了眼倾姒,咽了口口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