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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喂养的鸡鸭鹅又肥又大,还不爱生病;
她种的南瓜、番薯、玉米长势喜人,又甜产量又高;
再比如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好,他们在镇上开了铺子。铺子越开越多,从镇上到县里,从江南到江北,甚至开到了京城。
一路发家致富,小两口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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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火寺
◎史家案荷花红◎
沈长林无法确定, 因为眼前的男子形容枯槁,满身恶臭,和记忆中的万永珺判若两人。
唯一相似的, 大概是他们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神态。
“活该!呸!”
“这批人贩是从平昌押解来的,啧啧, 听说在当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围观的百姓们指点议论着,沈长林听得只言片语。
“不仅如此, 他们还勾结敌国乱贼, 走私货物沿运河出海。”
“竟如此大胆?”
囚车不止一架,后面还有许多,老少妇孺串在一起足足绵延了几百米。
路旁一对老夫妻并儿媳孙子似乎与他们有冤仇,拿出烂菜叶和土块往囚车上砸,一边砸一边愤怒咒骂。
“让你们鱼肉百姓,让你们杀人越货,今日遭报应了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做恶多端自有天收拾你们!”
言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哀叹老天有眼, 只可惜他儿子丢了性命,永远无法回家了。
周遭百姓见此情景, 忙问发生了何事。
老太太抽噎道:“我们乃平昌人, 家中靠打鱼为生, 一日我儿夜捕,无意间窥见了他们走私货物的场景, 他们恼羞成怒, 竟然将我儿摁在水中活活淹死了!人证物证俱全, 我们告到官府,反被打了板子赶出来,幸好乡邻仗义,资助银钱,让我等上京告御状,我们刚到京城,他们就被抓入京了,可见皇天有感,老天开眼!”
百姓们一听,这还了得,纷纷加入砸菜叶砸土块的大军中。
护送囚车的军士象征性的拦了拦,便没再管,哼,阶下囚就是这个下场。
沈长林目送着囚车远去,心里已确定了七八分,恐怕刚才那面容模糊的男子,就是万永珺无疑了。
上一次见他,还是史家的婚宴上,这位兄台一袭鲜红喜服,春风得意极了。
岂料凌云得志未及一载,就跌落云端摔成了烂泥,世事无常啊。
沈长林提着饭菜回到住处,恰好小兄也回来了,洗干净手正好坐下。
“来来来,开饭。”
打包带回来的烧鸡和饼还热乎着,将油纸包撕开,一股诱人的香味立刻钻了出来,喷香诱人。
兄弟俩在饭桌前坐下,一边吃鸡腿一边闲聊。
今日沈玉寿去找同好们读书,听说了一些消息,正是关于平昌城史家的。
原来秋闱结束后不久,即沈长林沈玉寿他们离开平昌城的同时,朝廷便派了一队钦差赴平昌调查史家。
钦差们四处收集线索证据,根据蛛丝马迹一路溯源,最终将史家翻了个底朝天,所获罪证加起来装满了四五车。
兹事体大,背后还牵涉了一批高官,于是史家全家被捕,直送京师,交由刑部审问。
“事发前,史家大公子似乎听到了风声,以赠送田地商铺为理由,哄骗万永珺签下了很多抵罪文书,然后毒坏他的喉咙,让他有口难辨,若非这次查史家的人背景过硬,还真可能让他们弄出替罪羊给糊弄过去。”
那只替罪羊,自然指的万永珺。
“史家小姐生的孩子呢?”
沈玉寿叹息一声:“病弱,没养住夭折了。”
没过几日,平昌城史家大案,就在华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史家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手下直接间接害死的人命以二位数计,华京城的每家茶楼酒楼,只要有闲人聚集的地方,都在议论这件大案。
这一日,沈长林沈玉寿同友人一起在酒楼小聚。
席间,酒楼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道:“铲除史家这颗毒瘤,誉亲王当立首功。”
沈长林挑了挑眉,静待说书先生后话,只见老先生惊堂木一拍,抑扬顿挫道。
“誉亲王以仁德闻名天下,正因他体恤民情,才会到平昌城去视察,这一路上誉亲王惩奸除恶,济贫扬善,为百姓做了无数件好事,最后一站方到平昌。”
“誉王殿下到平昌城以后,接到线报,报上言这本地豪族史家有大问题!于是誉王明察暗访,历经千辛万苦,并且险遭贼人暗算,最终!”
老先生再拍堂木:“誉王殿下死里逃生,回京后向圣上禀明情况,这才有钦差赴平昌彻查!”
', ' ')('“好!”酒楼食客间爆发出阵阵喝彩,“来日誉王若登基,一定是贤君明君!”
沈玉寿给沈长林夹了一只油焖虾,兄弟俩坐得近,他用沈长林才能听见的音量咬耳朵:“这位先生倒挺会编的。”
活脱脱将誉亲王吹捧成了直比尧舜的明君。
但这还没完,老先生继续道:“史家案发,钦差抄得家财百万两,有这笔银子充盈国库,咱们大乾修桥修路,练兵买马的钱不就有了吗?而这一切,全都仰仗誉王的功劳啊。”
百万两?兄弟俩都惊了,这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才积攒下的啊。
史家倒台,活该。
百官中早有明眼人,看得出在千人血书和孕鹿事件后,誉亲王在圣上面前‘失宠’了,不过柳暗花明,由誉王主导彻查的史家案让他重新得到圣上的赞赏。
誉亲王春风得意,自然没忘了其中还有沈长林一功,若不是他拿着金片到分舵要求查史家,他还发现不了那条肥鱼。
这日从皇城出来,景郡王笑着追上来,道:“大哥为民除害,父皇龙颜大悦,一举两得,这再好不过了!”
誉亲王摇着金玉扇,迈着轻快的步伐,斜目微看三弟一眼:“你还没说全,好处不仅仅是这些。”
景郡王蹙眉,想了片刻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请大哥指教。”
“你呀你,实在愚笨,让你多跟着太傅读书,你非不信。”
作为皇子,誉王被从小培养,看问题要纵观全局,从宏观角度出发,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史家有没有走私及谋人性命。
“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地方豪族捞了钱,只要懂得孝敬便无妨,但是我没料到的是,他们孝敬上来的竟只是皮毛,焉有王爷喝汤史家吃肉之理?”
誉王说着,眼眸眯起,恶狠狠道:“正好借机铲了他们,既重壮我声势,也……”
他用扇柄敲了敲景郡王,示意他靠过来些,然后低语几句。
景郡王瞪大眼眸,失声惊语:“抄家共抄了三百万两?!”
“小点声。”誉王不满的瞪了三弟一眼,“咱们招兵买马,维持各舵运转,到处都要花银子,手头紧张,这下万事大吉了。”
景郡王由衷道:“还是大哥高明!大哥,今日去我府上吧,新得了几个异域美人,特别勾人。”
誉王不为所动,他扫了三弟一眼,冷声问:“异族女子?哪里的,胡人?南洋?还是高丽?”
“胡……胡人。”景郡王有些没底气。
“哼,我同你说过多少回,赶紧将府上所有的胡族女子全部送走!父皇最忌讳的,便是你的胡族血脉,你若不慎和胡族人生下子嗣,看父皇不夺了你的爵。”
景郡王垂下头,许是血脉使然,许是受母妃影响,他从小便特别喜欢胡人的衣裳首饰,在审美上也偏爱胡人的高鼻深目,然而他最喜欢的一切,确实父皇最厌恶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母妃受孕生下自己。
见三弟恹恹不快,誉亲王叹息一声:“老三,我都是为了你好。”
“谢谢大哥,我知道。”
“你自回府处理,我还有事要办。”
誉亲王的要事,是指去找沈长林沈玉寿。
殿试结束已经半个月了,吏部放官还没有任何消息,据誉亲王所知,朝中有一批老臣,对沈家兄弟颇为忌惮,他们恐要受打压。
而他正好趁此良机,帮他兄弟二人解围,如此厚恩,那兄弟俩就算是块石头,也该备焐热了。
然而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小院大门紧锁,沈长林二人并不在家。
六月荷花初绽,夏色潋滟,碧波清雅。
今日一早,沈长林便邀小兄一块,赴城外焱火寺进香去了。
焱火寺乃华京名刹,香火鼎盛,据说特别灵验,引得香客如云。
不过让沈长林感兴趣的,并非寺中香火,而是庙中的一池碧荷,闲来无事,赏夏踏青,乃雅事一桩。
兄弟二人一个穿青裳,一着白衣,虽然只是简单的布衣长袍,但遥遥望去,竟似一双玉人,他们气质高雅,眉目如画,只是摇着折扇闲适的漫步人群中,就已经足够吸人目光。
“白小姐,请往这边来。”
荷花池畔有一排厢房,专供香客歇脚,小沙弥正在引一位少女入其中一间歇息。
少女容貌清秀,戴着一对珍珠耳环,显得有几分俏皮,此人正是白家二小姐白柒柒,今日是白柒柒亡母的冥诞,每年这时候,她都会来焱火寺为母上香祈福。
步入厢房前,白柒柒随意的往荷花池的方向看了一眼,潋滟荷花并没有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反而是池畔两位翩翩公子,令她的心,没由来的一颤。
是沈家二位公子。
白柒柒痛苦的揪紧手中绢帕,那日她对婢女说自己对沈长林只有一点动心。
显然,是她低估了感情的分量,曾有诗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初读此句不解其意,如今再
', ' ')('读已然是句中人。
“小姐,外头太热了,咱们快进去吧。”身旁的婢女催促道。
白柒柒颔首,正要抬腿入内,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沈长林对她无意,那么沈玉寿沈大公子呢?想到此处,白柒柒又往那个方向瞧了眼,只见着白衣的沈玉寿衣袂飘飘,唇旁蓄着温和的笑容,亦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沈大公子是今科春闱的二甲第八名,将来也是前途无量,若能嫁他,自己照样可以脱离母家控制。
并且……
白柒柒脸色微红,到时自己成了沈长林沈小公子的嫂子,以后年年岁岁,时常可以见他。
“不想歇了,我去荷花池旁走走。”白柒柒揪着手中的绢帕,指挥今日随行的两个小丫鬟,“你们不必跟着,帮我把自家带的饮子煮好,晚些时候,我回来喝。”
这两个小丫鬟年轻,做事情并不周全,小姐怎么安排,她们便怎么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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