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刚刚离开病房,钟离深就睁开了眼睛。
其实,两天前,他就已经醒过来了。
他转头看着病房门前已经没有了温暖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眼中雾气氤氲。
遭遇车祸前,他已经拿到了那份亲子鉴定书,知道了温暖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车祸来的太意外,意外的他不得不怀疑那场车祸是人为的。
这两天,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怀疑到钟离重的身上。
尽管,他并不希望自己怀疑的方向是正确的。
警方和他的主治医生也对外封锁了他已经醒过来的消息。
他换了个姿势,又闭上了双眼。
楼梯道里灯光阴暗,因为很少有人走这里,即便打扫的干干净净,也掩不住那种潮湿的有些发霉了的味道。
温暖和曲永走到十六层楼的楼梯道上,迎面遇到了两个男子。
这两个男子,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衣,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裤,蓝色格子衬衣,因为那二人都带着一次性天蓝色卫生口罩,温暖看不清两人的面容。
只是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那两人经过温暖和去用身边时,其中一人多看了温暖两眼,尽管那眼中的讶异,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还是被温暖精准的的捕捉到了。
温暖长得漂亮,一般情况下,陌生人见到她,最大众的表情应该是惊讶,而并非讶异。
如果是真是觉得她和曲永走楼梯,不走电梯的这种行为很是莫名其妙,应该只有讶异,而不可能出现狠厉之色。
温暖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而且,刚刚那人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转脸对曲永递了个颜色,示意他走的慢些。
曲永会意,他也感觉刚刚那两人一定是有问题。
四五十岁了,不乘电梯,爬楼梯。
这种锻炼身体的方法不适合中年人,要是年轻人的话,还差不多。
那两人走到十七楼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爬楼梯的速度有些减慢。
温暖和曲永走了十几个楼梯干脆停下不走了,侧耳聆听着那两人上楼的动静。
几分钟后,那两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温暖估摸着那两人应该是走到了十八层。
十八层的楼道口,有人在那里把守,她其实并不是太担心。
她和曲永轻手轻脚的折身,向着楼上走去,待他们走到十七楼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问道:“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这里禁止探视。”
“我是钟离深先生的私人律师白起山,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助理龙力,钟离深先生是我的当事人,我有权利知道钟离深先生的身体的恢复情况。”
“这样,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温暖和曲永这时候已经快走到十八楼的楼道口。
片刻后,他听到有人说道:“好吧,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但是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好的,多谢这位同志。”
温暖有些急躁,怎么就能放那两个人进病房呢?
律师怎么了?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刚刚那律师说她姓白,和玉玲珑玉器店的老板说的姓白的先生是不是一个人?
她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太对,她快步跑出了十八楼的楼道口。
“刚刚你不是刚从这里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执勤的那位同志见到温暖一脸严肃的问道。
温暖抬手指着病房的方向,急急低声道:“同志,刚刚那个姓白的,他,他,你怎么能放他进去。”
这位同志对着温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这位小姐,请您回去吧,不要妨碍我们执勤。”
温暖一脸焦急,道:“可,可——”
“这位小姐,你要相信我们,能放什么人进去,不能放什么人进去,我们自有决断。”
“那现在我们要进去,你放我们进去。”
温暖眼看着那两个男人进了1806号病房,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说着话,就向前走了去。
“对不起,这位小姐,你刚刚已经探视过了,请您离开。”
那人阻拦着温暖不让温暖进去。
“你这人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出了事,你负责。”
“好,我负责,现在你们可愿意走了吗?”
温暖一脸愠怒,心道:“说得好听,你负责,要是真出了事,就是一条人命,你能负责的起吗?”
温暖想再说些什么,或者是硬闯过去。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一定是出事了,我要过去看看。”
温暖说着话就向前冲过去,还是被那人一把给拦住。
“稍安勿躁。”
稍什么安?
勿什么躁?
温暖正想喊曲永将这人制住,她好趁机冲过去,就见到十多名身穿便衣的同志从钟离深病房两侧的病房里冲了出来,瞬间就进到了1806病房里。
温暖一时愣住了,这么多人守着钟离深的病房,她刚刚经过那两间病房时竟然没有发现。
片刻后,刚刚那两个男人就被人扭着胳膊从1806病房里走了出来。
两人的口罩被拿掉,其中一个皮肤白皙,看起来有些阴柔的男人温暖从来就没有见过。
但是,另外一人。
温暖在看到那人的瞬间后,心中立即就涌上了滔天的怒火。
这人竟然会是——钟离重。
钟离深的亲弟弟,她的亲叔叔。
为了权力,金钱,地位,一个人竟然凶残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得了手吗?
钟离重的神情有些颓败,他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楼道口的温暖,脸色瞬时间就变得狠厉起来。
温暖冷冷的看着他,片刻后她笑了一下。
这钟离重坏人有恶报,自作自受!